“冷……好冷……”
像是感知到他的动作一般,小公子哆哆嗦嗦呢喃,越发往他怀里钻。
屋外大雨滂沱,火堆也早已熄灭。
破庙里一股子霉味,潮湿又阴冷。
小公子身体被汗水浸湿,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身体却如同冰块一般,嘴巴也被冻的泛青。
这是……发烧了?
卫淮眉头微蹙,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将他彻底推开,任由他像八爪鱼那般缠着自己。
他以为他过一会就会消停。
不曾想他却越发过分。
那双不安分的爪爪,竟是开始撕扯他的衣服。
卫淮眉头已经蹙的能够夹死苍蝇。
他不明白对方究竟想干嘛。
很快,他的衣襟被扒开,对方小脸快速贴上来,满足的在他胸肌处了蹭了蹭。
肌肤相贴的感觉,让卫淮浑身泛起一阵阵战栗。
他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不对的,他似乎并不应该和任何人如此亲昵。
可具体为什么,他又想不起来。
这样的亲昵,让他非常不习惯。
也终于后知后觉感受到了属下们说的温香软玉在怀是什么感觉。
明明同是男子,他硬邦邦的,可怀中的人儿,却香香软软的。
他甚至不敢乱动,生怕自己会弄坏这如同瓷器一般精致的人儿。
‘咚咚咚——’
心脏剧烈跳动,声音大到连遮都遮不住。
明明天气微凉,可卫淮却觉得他连呵出来的气,都带着焦灼的热量。
更让人无法忽略的,是他……
尴尬,大写的尴尬。
明明对方还在昏睡不可能醒来。
他却做贼心虚一般生怕被人发现他的龌龊。
他下身不由往后撤,想要避开这尴尬。
可对方根本不给他躲,他一动,他越发变本加厉,大.腿强势的插了进来,缠的越紧。
“唔……”
卫淮急的满头大汗,忍不住闷哼一声。
“将军?”
守夜的亲兵的声音响起。
他心脏差点停止了跳动,只能假装自己梦呓,死死闭着眼不吭声。
很快,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对方似乎是出去放水了。
他悬着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心中庆幸,还好,他俩身上盖着外袍,旁人看不到里面的场景。
时间终究在度日如年中缓缓度过,熬不住的卫淮终于在快天亮前睡死过去。
耳畔是嘀嘀咕咕的声音。
卫淮觉得很吵,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群属下如同看猴子耍把戏那样津津乐道看着他。
“你们看我作甚?”
他眉头微蹙低呵,下意识就要坐起身。
这才发现身体有些沉。
一低头,看到的就是毛茸茸的头顶。
思绪渐渐回笼,他这才想起来,半夜小公子高烧,怕冷跑进了他怀里。
怪不得众人看他的眼神这么耐人寻味。
“将军,睡的可好?”
副将笑眯眯询问。
“都太阳晒屁.股了,那肯定是非常好的。”
“就是就是,温香软玉在怀,是我我也不乐意起床。”
一群属下哈哈笑着调侃。
卫淮眉头突突的跳,强忍住想要暴打属下的心。
“他是病人,昨夜冷才会钻进我怀里。”
“奇怪,怎么不钻我怀里呢?”
“肯定是因为你们太臭,十天半个月都不洗一次澡!”
“哪有,我三天洗一次好吗!”
“将军可是天天洗澡……”
一群人叽叽喳喳吵了起来。
卫淮觉得头疼,完全不想理会这群二愣子。
吵闹声太大,睡的香甜的江昱谨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眼。
他似乎有些断片了,碧空如洗的澈眸懵懵懂懂看着近在咫尺的脸。
行军赶路,卫淮的模样算不得好看,脸上全是络腮胡,配上浓眉大眼,显得有些凶悍。
“呀!”
小白被吓了一跳,猛地就要退开他的怀抱,却因为扯到伤口失了力,再次跌回他怀里。
“小公子莫怕,我乃镇北大将军卫淮,昨日救了你,你可还记得?”
卫淮将他稳稳抱在怀里,低沉的声音带着奇迹般的安抚力量。
小白似乎这才想起前因后果,急急忙忙拽住本就被他扯松的衣襟询问:“和我一同的下人们如何了!”wWW.ΧìǔΜЬ.CǒΜ
众人一阵沉默,许久以后才沉声说道:“小公子节哀……我们昨日已将他们安葬。”
“呜呜呜……是我对不住他们……”
小白一听如同天塌下来一般,扑进卫淮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身子过于娇弱的他,差点哭岔气晕过去。
卫淮看他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气都喘不过来了,又不知该如何安慰。
最终只能僵着身体任由他在他怀里宣泄。
没有衣服的阻隔,他的泪水毫无隔阂全部落在他胸膛上,很烫,让他心尖发麻。
哭了许久,小白才后知后觉自己鼻涕眼泪全摸人胸膛上了。
“呀……对、对不住……”
他羞红了脸,颤巍巍抬起如同葱段一般白嫩的手去擦拭他的胸膛。
细腻的手指所触碰的地方,酥麻如同涟漪一般一层层荡漾开来。
卫淮心脏再次开始骤然加速,他脸色一沉,猛地拽住他的手,不让他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
小白被吓到了,泪眼婆娑满脸畏惧抬眸看他。
“你被箭矢射中,目前还未恢复,身子骨弱,别哭了,伤身。”
卫淮不自觉放轻了语气,那态度,就跟在哄自家小媳妇儿似的。
一行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一致想到。
将军这颗铁树……开花了!
气氛变的有些旖旎暧.昧。
卫淮尴尬的咳了咳,将他抱起来放在地上。
外面虽是大晴天,可破庙仍然阴冷。
犹豫片刻,他还是让副将去将他的披风再拿一件出来。
至于风吹日晒那一件,此刻还垫在小白屁.股下面呢。
将披风亲自披到他身上,卫淮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发麻的四肢。
“我、我想洗漱……”
小白裹着披风坐着,红着脸开口。
“你的行囊我们带过来了,张副将,去给他找找洗漱用品。”
卫淮起身自己去洗漱,将活交给了副将。
作为富家子弟,小白的吃穿用度那肯定都是上好的。
漱口用的精盐,上好的丝绸手帕。
很快张副将将器具摆到了小白面前,还贴心的端上了昨日接下的雨水。
小公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怎么可能会自己洗漱。
他神色尴尬坐在原地瞪着那些东西,一副完全不知道该如何使用的模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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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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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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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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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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