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为何会允许这家伙为所欲为呢?
江姜用被子捂住脑袋,香艳旖旎的景象如洪水般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
那刺激的感官,残留在江姜心底,挑拨着她的神经,叫她不由得脸红心跳。
“躲什么躲?”
慵懒极富磁性的嗓音穿透蓬松的绣被,落入江姜发红的耳中。
她拉下被子,露出小鹿般亮晶晶水汪汪的杏眼,格外撩人。
江姜瓮声瓮气道:“我哪儿有躲?”
穆江宇支着脑袋垂眸看着江姜,想必被子下的脸蛋已经红得能滴出血来了。
狭长的凤眸里,夹杂着笑意:“又不是第一次了,害什么羞。”
他的语气轻柔却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正常不过的事。
可这些话落到江姜心里,像极了啃咬心脏的虫子,让她难受得紧。
她不由得辩解道:“上次喝醉了,所以.......”
所以没记得.....
江姜声音越来越小,心中越发觉得诡异,她居然和穆江宇讨论这种事情。
“哦?”
穆江宇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羞愤的江姜,心中的欢喜,更甚了。
他的小娇娘,聪明又娇俏。
忽然临时起意,想要逗弄一番。
白玉般的手指绕弄着江姜枕畔的一缕乌发,他慢悠悠道:“上次不记得,那这次可记住了?”
这是能说的么?居然还是穆江宇讲出来的话!
这厮怎么脱了衣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片刻的功夫,那念诀极快的口,竟蹦出这么多虎狼之词来。
昨夜的事历历在目,简直凶猛,到现在她身上还酸痛着呢,怎么可能记不住........
穆江宇一定是在故意羞辱她,可他的眼神却又暧昧至极,像是能拉丝的麦芽糖般,黏黏腻腻,齁甜。
隐藏在凤眸里的浅淡欲色,被江姜敏锐地捕捉到了。
上辈子练就一身察言观色本事的江姜当然知道这眼神是什么意思。
她瞪大眼睛,使劲摇了摇头。
色字头上一把刀,她年纪轻轻,还不想被掏空。
“哦,想必我没表现好,所以才教姜姜记不住啊。”
穆江宇似笑非笑地看着面前这双神色复杂的眼。
迷茫中带着慌乱,慌乱中还隐隐透出一丝羞怯,呵,有趣得很。
记不住会发生什么?江姜心脏漏跳一拍,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
“记住了,记住了,天亮了,快些让我起身吧。”
天还未亮全,但江姜知道,再不起床,怕是要出事。
穆江宇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这丫头究竟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天都快亮了,他还能做什么?
“咚咚咚......”
天边泛起鱼肚白,江姜还在梳妆,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绾发的手一滞,江姜还没来得及开口,余弦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师父!快醒醒!出大事了!”
余弦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慌乱,敲门声也比以前急促许多。
江姜心头“咯噔”一下,连忙起身。
平日里余弦惯会虚张声势的,可她看得出来,今日余弦是真的急了。
外面一定发生了大事,江姜心头一惊,不会是章墨羽吧。
“师父!章墨羽出事了!”
果然.......江姜紧咬下唇。
都怪自己,明知道赵青山心胸狭隘,手段歹毒,却同意昨夜将章墨羽留在扶风门。
要命!昨夜为何会信了赵青山的鬼话?
她连忙快步往外走,却被一只微凉的大手拉住了手腕。
“干什么?”
江姜秀眉紧蹙,难道穆江宇又吃别人飞醋了?
可现在是耍性子的时候么?
刚要开口说话,就见穆江宇将她系错的衣带解开来,重新系上。
“不要慌,整理好衣带再出门。”
玉指翻飞,衣带被重新系好。
他拉住江姜的手:“别慌,我在.......”
“嗯。”
江姜点点头:“我自己处理就行。”
穆江宇抿唇,没有再说话。
江姜在担心他会因为章墨羽不悦,所以不愿他一起去。
确实,他在意江姜身边出没的那些男人,尤其是玄煜和章墨羽。
可昨夜他想明白了一件事。
若是他始终在江姜面前这样,江姜也会很累。xǐυmь.℃òm
反正水乳交融,任何人也不能分开他们了,他当宽容些。
江姜甩开穆江宇,跟着余弦急匆匆地往外走。
“怎么回事?”
余弦摇了摇头,倒吸一口凉气。
“你看了就知道了。”
天刚晓,远山外,太阳不过露出一个边缘。
千云宗门口,围了一群外门弟子。
章墨羽曾在剑气堂执教过,很多外门弟子都认得他。
空气中隐隐泛着一丝血腥气,江姜倒吸了口凉气。
“余弦,让他们回去。”
“是。”
待余弦遣散外门弟子后,江姜终于见到了躺在地上的章墨羽。
章墨羽并不同以前那般,穿着扶风门的天青色外衫。
他只穿了套白色里衣,如一个残破的人偶般,被弃置在千云宗门口。
看着章墨羽胸前的大片血色,江姜眼角发抽。
若是章墨羽反抗,赵青山毁不了他的灵根。
“师父!他这是.......”
话音刚落,一黑一白两道身影落到了章墨羽身边。
生姜语气发沉:“灵根毁了。”
贝齿轻轻咬紧,江姜万万没想到,赵青山真的能对自己悉心教导百余年的弟子下这么狠的毒手。
“修为呢?”
生姜嗅了嗅章墨羽:“修为还在。”
“那就行。”
江姜微微松了口气,灵根废了,修为不一定会被毁掉。
这也是为什么余小雨的灵根被废,成为普通人后,还有机会留在扶风门内门做鼎炉。
修为还在,便可以作为养料。
她抬眸,冷冷看着扶风门的方向。
如今的扶风门,既没有强大的功法可学,内门弟子福利甚至比不上一些小宗门。
这些人中,有多少人是一心向着扶风门的?
可章墨羽却因为赵青山的师恩,一心向着宗门。
赵青山啊,你当真不知好歹。
也罢,不过是灵根废了,只要修为还在,其他都不是问题。
她千云宗专治各种灵根问题。
江姜微微咬牙,手一挥:“余弦,带四长老回去。”
“啊?”
余弦心头一惊。
许久前,江姜就让他收拾了给四长老住的院子。
他本以为江姜不晓得从哪里花钱,找了个修为高些的人来当四长老。
可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居然会是章墨羽。
想必从那个时候开始,他这狐狸般的师父,就已经想好怎么把章墨羽弄来千云宗了。
牛啊........
余弦咽了咽口水,还好当初在后山的时候,他选了江姜。
以江姜和洛河的关系,若当初选择了洛河,天知道他现在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啧,跟着师父果然是个明智的选择。
“怎么?”
江姜瞥了眼余弦:“又觉得我在算计人?”
“没有没有!师父,你很强。”
余弦摇了摇头,漆黑的眸子里,还是有几分真诚的。
江姜今日可没心情同余弦玩闹,她轻轻叹出一口气:“先把人带进去吧。”
看着江姜离去的背影。
生姜看着姜糖,沉声道:“这孩子到底什么来历,竟让你这般挂心?”
“他娘怀着他的时候,误入瓶山生了他,我可怜他,才将他带了出来。”
姜糖说着,一个纵跃,快步跟了上去。
碧涔涔的眸子,定定看着姜糖离去的方向。
姜糖在撒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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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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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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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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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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