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江宇的眼神带着几分审视。
面对穆江宇的眼神,江姜有种小学生犯错的既视感。
她咂了咂嘴,大着舌头心虚道:“不记得了。”
江姜没有说谎,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不善饮酒。
三杯倒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一点儿也不过分,一旦喝完就意识不清,哪里记得酒是什么味道。
可即便如此,每次极其郁闷的时候,她还是会把自己关起来喝几杯,学着书里人的模样借酒消愁。
看着一脸酡红的江姜,穆江宇幽幽道:“一点儿也没有长进,人菜瘾还大。”
没长进就算了,还偏偏去和别的男人喝酒,真是........
领口处灌入一阵冷风,穆江宇垂眸,就见江姜一双手在扯自己的领口。
她一边扯,一边嘟囔道:“凭什么洛河能看,有这么好看么?”
想起今日穆江宇被洛河扯开了领口,她的心里就像扎了根刺般不爽。
靠着酒劲,江姜的理智被一种叫做攀比心的东西掩盖了过去。
反正现在的穆江宇多半是她喝大了产生的幻觉,又或者她根本就在梦里,胆大一点也没人知道。
“撕拉——”
一声响,月白色的长袍被撕开。
穆江宇愣愣看着自己裸露在外的上半身,有些发怔。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待过他,他条件反射地抬手想要护住上半身。
手僵在半空中,江姜一脸惊讶的表情落入了他的眼眸。
江姜的理智丧失了,但是穆江宇的理智却回来了。
“真好啊.........”
江姜瞪大了眼,宽肩窄腰肌肉分明,前胸到腹部,皮肤如羊脂玉般白净。
作为一名女性,江姜自叹不如。
眸光落在腰腹斑驳的伤口处,江姜抬手抚过纵横的伤口,满是醉意的眸子里,竟散落出星星点点的水光。
“很疼吧.......”
许是没有想到醉酒的江姜会说这样的话。
穆江宇沉默了片刻,看着自己旧疤交叠的身子,轻声喟叹。
“曾经很疼。”
他曾斩杀过无数邪道魔修,这些伤口是经年留下来的,他未在意,也鲜少有人在意。
那都是过去了,以他如今的修为,世间能伤他的人不多。
江姜垂眸,哪里有人受伤不疼的。
她摇摇晃晃地起身,抱住了面前这具疤痕斑驳的躯体。
因为练习寒冰诀的原因,穆江宇的身体常年发凉,活像一块冷玉,今日竟不知为何,微微发烫。
薄唇开阖,溢出十分深情。
“姜姜,永远和我一起好么?”
江姜抬眸,心中一震,穆江宇的眼神相当不清白。
当然,她看穆江宇的眼神也不算干净。
这样的穆江宇,让人看了想要欺负一下。
既然是在梦里,那再放肆一些也是可以的。
她勾唇一笑,学着话本子里嫖客调戏窑姐儿的模样,伸出玉指抬起面前如冠玉般的脸。
江姜半眯着眼,勾起一抹笑,贱兮兮地掐着嗓子道:“小妞,只要你把爷伺候好了,爷什么都依你。”
到底醉成什么样,才能说出这么离谱的话来。
这算什么?今日万一江姜眼花,把玄煜认成了他该怎么办?
难道还要玄煜伺候她么?
穆江宇扶额,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都依着江姜,可关于酒这件事,以后还是得给江姜些许约束。
“怎么?不愿意?”
江姜一脸不耐烦地看着穆江宇。
没等穆江宇反应,她猛地一扑,硬生生地把穆江宇扑了下去。
穆江宇瞪大了眼,看着江姜七手八脚地解他腰带,眼中不免多了几分震撼。
虽然他盼过这一刻,但他万万没想到会是这种离谱的形式。
作为一个醉鬼,江姜是极其不灵活的。
她和穆江宇的腰带进行了一番激烈对抗后,一脸扫兴地嘟囔道:“明明是我自己的梦,却为何连条腰带都为难我,不让看就算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她说着,便要松手。
忽然手一凉,穆江宇一个翻身,江姜和他换了位置。
“你亲口说的,我把你伺候好了,什么都听我的。”
男声低哑,比帝王家的钟磬声还要好听,江姜像是被上了蛊那样,心脏噗噗跳个不停。
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江姜,有些认怂地咽了咽口水,秋水般的眼,带着楚楚可怜的意味。
可面前的薄唇却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穆江宇看着江姜,你挑起来的火,想跑是不可能的。
江姜瑟缩着肩膀,眨了眨眼。
这笑容,有点不妙啊。
按照正常人的思路,被这般调戏,穆江宇不该生气么?
梦见穆江宇就算了,可梦见反常的穆江宇就过分了。
她不由得感慨,难道自己真的有点变态?这太可怕了。
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双唇便被封住了。
江姜瞪大了眼,宿醉让人麻木,但这梦境的感官过于真实了些。
衣料摩擦的声音簌簌作响,像是虫子般啃噬着人的内心。
烛光下,人影交叠;
红罗帐内,胭脂雨上鲜,娇吟阵阵,春情无限。
似梦还似醒,芙蓉面上,香汗惹人怜惜。
天刚明。
“轰隆隆——”一阵惊雷,把江姜从梦境中炸醒。
昨夜宿醉,江姜头晕沉沉的。
她打了个呵欠:“怎么打雷了?”
“嗯,是余弦筑基渡劫,我去看看,你昨夜累了,再睡会儿。”
余弦筑基?江姜一怔:“不行,我得去看看。”
她刚从床上坐起来,身上一阵发疼。
江姜低头一看,顿时花容失色。
她身上未着寸缕,雪白的肌肤上是斑驳的红痕。
脑袋有什么东西轰然崩塌,抬眸,却见一条月白色的影子,落在床边。
穆江宇长身玉立,看起来神清气爽,精神好极了。
“啊——”
江姜一身尖叫,刚想要指责,脑海却涌入了昨夜不堪的记忆。
她亲手撕了穆江宇的衣服,解了穆江宇的腰带,还让穆江宇好好伺候她。
刹那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一个极其荒诞的结论产生了。
她抬头看着穆江宇,声音发抖:“我........我轻薄你了?”
根据碎片化的记忆,她酒后乱性,轻薄了穆江宇。
“天呐。”
江姜扶额,悔不当初。
“我都做了什么?你昨晚把我丢出去也行啊。”
丢?怎么可能丢江姜出去?
穆江宇挑眉看着江姜,你自己勾起来的火,当然得你自己灭。
心中闪过一抹算计,穆江宇扯了扯外衫,看江姜的眼神有一丝可怜兮兮的味道。
“因为你昨晚说,只要我伺候好你,你什么都答应我。”
视线缓缓从江姜的脸落到身上,穆江宇心情大好。
他知道江姜吃这一套,继而眉头微蹙,话里话外多少有几分白莲花的味道。
“难道过了昨夜,你就翻脸不认人了?”
呵,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喝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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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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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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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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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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