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幽幽叹了口气,轻嗤一声,生无可恋地念道:“她爱他,他爱她,他爱他的她........”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不能有一次正常点的任务提示么?
虽然任务提示不正经,可江姜一点儿也不敢掉以轻心。
之前惨痛的经验告诉她,任务提示越不正经,任务的危险系数也就越大。
红木桌上,人鱼灯流光溢彩。
虽然看不出制作这灯的材质,可江姜笃定制作这灯的材料不一般。
可怎样才能点燃这盏灯呢?江姜犯了难。
刚才她查看过这盏灯,这灯里根本就没有灯芯。
江姜心里清楚,这人鱼灯绝对不是轻易就能点燃的,绝不能贸然找一根普通灯芯放进去。
一道光闪过,浅紫色身影出现在桌边。
绣绣一脸探究地看着桌上的人鱼灯。
难道绣绣知道些什么?江姜心头一喜:“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绣绣打量着桌上的灯,眉头微微蹙起,像是在沉思。
她摇了摇头:“主人,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怎么感觉?”
眸光微微闪烁,绣绣的语气里带着丝犹疑,似乎不太确定。
“我感觉.......这灯和我有类似的气息.......”
“和你类似?”
江姜一顿,脑袋迅速运转起来。
罕见的极品灵宝里,会有器灵,譬如碧霞剑的剑灵是绣绣。
作为剑灵的绣绣说这人鱼灯里有和她类似的气息。
难道.......这灯里也有器灵?
发了啊!江姜眸波微动,语气里隐约含着一丝激动。
“你的意思是,这人鱼灯里有器灵?”
“不。”
绣绣摇了摇头:“我不确定。”
她左右打量着桌上的灯:“那股气息太弱了,弱到几乎难以被人察觉。”
“这样么?”
小腹隐隐作痛,江姜叹了口气:“算了,之后再说吧。”
“这灯不一般,主人还是好好收起来罢。”
绣绣略微担心地看着桌上的灯。
剑灵也好,器灵也罢,本质都是一样的,都是寄托在法器上的灵体。
作为器灵的绣绣,自然对灵体更为敏感。
虽然很弱,但是人鱼灯上确实存在灵体,而且.......有怨气........
江姜轻笑一声:“一盏灯罢了,不必烦忧。”
眸光落在面前的灯上,江姜眸光微微闪烁:“绣绣,你又是为何变成剑灵的啊?”
绣绣看着门口思绪飘忽,半晌,一声幽幽的叹息声在房间内响起。
“陈年旧事,不提也罢,主人多加小心,绣绣告退了。”
江姜摇了摇头,绣绣不愿意说,她也不强求,她不是那种喜欢强迫别人的人。
吃瓜嘛,谁都喜欢,但是吃瓜的自由,不能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伸了个懒腰,换了身衣服,瘫到了被窝里。
葵水期间格外困顿,迷糊间,小腹传来一阵阵暖意。
江姜抬起眼皮子,就见穆江宇坐在榻边,如玉的手正放在她小腹上。
暖流顺着穆江宇的手心,源源不断流入江姜身体里,缓解了不少疼痛。
可江姜最关注的,还是穆江宇又进了她的房间。
明明已经把门栓挂上了的,为什么穆江宇还能随随便便闯进来。
“你是怎么进来的?”
“还痛么?”ωωω.χΙυΜЬ.Cǒm
“我问的是,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咳........”
凤眸里有光闪烁,穆江宇略微沉吟过后,抬手指了指旁边开了一条缝的窗子,一本正经道:“从那里进来的........更何况,我若是真的想要进来,一个门栓岂能难到我。”
确实,对于穆江宇来说,一个门栓根本算不得什么。
江姜扯了扯嘴角,冷笑道:“呵,那你很棒哦,要不要我夸夸你啊。”
穆江宇尴尬地将目光转到一旁。
爬窗是不可能爬窗的,这门嘛,是绣绣从里面给他开的。
虽然碧霞剑在江姜手里,但是天道将碧霞剑作为任务奖励给了他和江姜,理论上来说,他和江姜都是碧霞剑的主人。
所以,他的指令,只要无伤大雅,绣绣也会照做。
江姜撇了撇嘴,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腹部的阵阵暖流让她舒服不少,便也懒得同穆江宇计较。
不过嘛........眼珠子动了动,江姜从床上坐了起来,歪头看着穆江宇。
他一身白衣,挺拔地坐着,除了那如玉的手停留在江姜腹部,整体就是一副谪仙形象。
谪仙爬窗.......视觉冲击力太强了,有点刺激。
“你看我做什么?”
啧,偷看被抓包了。
江姜面上一红,低头小声道:“我、我没有。”
“说话都结巴了,狡辩。”
江姜心头一紧,她怀疑自己听错了,穆江宇的语气里,居然带着几分诡异的宠溺。
倏然下巴一凉,她下巴被抬了起来,正正与穆江宇对视。
穆江宇倾身向前,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姜。
他唇角噙笑,声音微哑,语气带着一丝该死的诱惑。
“想看就好好看,看仔细了。”
语罢,他居然还往前靠了靠!
灼热的呼吸扫过江姜的鼻尖,还带着清浅的药香。
江姜连忙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这张脸。
离得太近了!
眼前这张脸好看归好看,但是靠得这么近,她哪里扛得住啊?
心跳如擂鼓的江姜,贝齿不自觉轻咬住了下唇。
穆江宇定定看着江姜,她那小巧可爱的脸越来越红,她轻咬下唇的样子,简直.......
喉结小幅度微微滚动,这他哪里吃得消啊。
江姜:这眼神,不会是动情了吧?危!
穆江宇:这躲闪的眼神,不会是害羞了吧?难道.......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余弦在门口扯着嗓子大喊:“师父!你的门没关上,那我进来了!”
余弦!江姜脑袋里的弦断了!为什么门没关?
余弦?穆江宇眉心发紧,该死,忘记把门栓给挂上了。
“嘎吱——”
一声闷响。
门打开的瞬间,江姜奋力推开了大冤种穆江宇,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踏入门的刹那,少年余弦脑袋一片空白。
他那嫡嫡亲亲的好师父,正一脸通红地坐在床上,雪白的中衣领口微微打开,嫣红色肚兜的锁边,若隐若现。
旁边穆江宇虽然一脸淡然,但颧骨还是染上了一抹诡异的浅红色。
视线落在穆江宇的左手上,那只手怎么可以放在江姜的小腹上!
余弦微微抿唇,看着穆江宇,眼角抽搐:“二长老,青天白日下,你这样不好吧。”
“咳。”
江姜尴尬地咳了一声,将衣服扯了扯,心中默然叹息,她的形象逐渐崩塌。
原本被拉扯得微微打开的领口又恢复了原状,江姜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更加慈祥一些,以消除刚才的不良影响。
“余弦啊,你来找为师做什么啊?”
余弦撇了撇嘴,他要是不来,这里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旋即粲然一笑,他挤到两人中间,默不作声地推开穆江宇的手,献宝似的从袖中取出了一只翠绿色草编蝴蝶。
“师父!你看!”
江姜低头,就见余弦手上多了一只草编的蝴蝶。
余弦笑容纯良,托着蝴蝶的手上,则隐约能看到鲜红色的伤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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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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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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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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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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