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是越说越激动,她也搞不清楚自己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怒火到底是来自于哪里的,到底是因为自己年轻的时候就饱受这种痛苦,也没道理要让那个小贱人过的那么舒坦吧?琇書蛧
更别说那个病秧子也只是出生于破落户,她当初也是出生大家的世家千金,连她这么身份高贵的千金小姐,都要受婆婆的委屈,凭什么这么一个出生卑微的人不用?,反而还敢在她面前摆起这么大的架子来了,这真的是一点都不公平。
也许这世间本来就没有公平的事情吧,她这一生过的真的是一半分都不值得,没有一件舒心的事情。
无论是年轻的时候饱受婆婆的折腾,和夫君离心,和夫君的妾室真来动去,还是和自己的儿子也是不亲近,好像这辈子真的是过了还不如不过,真的是一点都不值得。
也许这辈子活下来的唯一的目的就是要和如歌那个贱人一直斗下去,她一定要将那个贱人狠狠的折腾完才肯罢休。
那个贱人的存在对于她就是一种莫大的伤害,就像一颗钉子一样,狠狠的扎入了他的心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我是什么意思,想必母亲心里应该最是清楚的吧,许多话若是全部都挑明的,可真就是没有半分意思了。”
楚玄卿微微一笑,仍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因为他对这里的所有情都没有任何的兴趣,尤其是对女人之间的那些小伎俩的争斗,真的是觉得无趣至极。
因为那些争斗他都是从小看到大的了,玉瑶是什么样的人也一眼都能看得清楚,从前便是在母亲身边伏低做小,看着乖巧柔顺,其实说的话句句都是在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很多时候他都能听得出来明显有挑拨的意思,可母亲偏偏就是听不出来,也许不是听不出来,而是想顺其自然的去责罚罢了,因为母亲就是这样一个尖酸刻薄的人啊,这是他从小到大看都看得出来的。
至于他娶的那个夫人是什么样,也不好说,但起码这一年里的确是病重,虚弱的躺在床上安安分分的,也没弄出什么动静来,所以光凭这一点,他对这个夫人还是有那么一两份的好感的。
因为见识过的女人都实在是太过可怕了,他倒是更喜欢坦坦荡荡的女子,所以也就别怪他为什么不喜欢玉瑶了,因为玉瑶实在不是他喜欢的人,反而倒真的是觉得厌恶的很。
尤其是那一张嘴是那么的会能说会道,挑拨离间,把这个后院弄的鸡犬不宁,实在是让人觉得厌烦。
忽然间觉得就算这件事情是真的又如何呢,他那个夫人最好是真的能够摆起少夫人的架子来,能够把手底下的人都管理的好好的,那才算好。
“玄卿哥哥一定要这样伤我的心吗,玉瑶不相信你不理解我的心,这么多年了,我一直在您身边服侍着,难道我的一片真心就这么的不一文不值吗?”
玉瑶心痛难忍,其实旁人说一千句一万句也觉得没有什么,可心爱的男人短短的一两句讽刺的话,总会让她觉得难过的,但是除了难过之外,心底里最深的那些难堪的面都会被揭露出来,真是觉得又心痛又羞愧。
为什么上天对她的命运就是这么的不公平呢,没有这么好的出身也就罢了,本以为被带到侯府之后就能一切都好,所以她才会牢牢的抓住侯夫人这一棵大树,平日里尽量表现的乖巧柔顺,一副事事都听话的样子。
可这么多年的努力还都是白费了,现在也只不过得到了一个妾室夫人的结果,按理说像应该要知足的,可是不够啊,真的不够啊,这和她心里所想的远远都不够,她要的是正室夫人,是能够名正言顺站在心爱的男人身边的位置。
可现在这一切都得不到了,他知道玄星哥哥的心里对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喜欢,但是这也没关系,只要她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够久了,总会有那么几分的感情的,有那么几分的感情也就够了,她并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所以事已至此,并也只能这样自己欺骗自己安慰自己了,想着只要陪在寻亲哥哥的身边够久,总会有那么一点点的感情的。
“都够了!”侯夫人有些不耐,“你自己抓不住自己夫君的心,又能怪谁呢,夫君不帮着你不向着你,不都是你自己无能吗?成日你就只会哭哭啼啼的,哭又有什么用呢,哭能把你附近的心给哭回来吗,越是哭变越只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其实侯夫人这话也不知道到底是说给玉瑶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因为她当初在玉瑶这个年纪的时候也是如此,也是看着自己夫君的那些妾室,看着心里烦躁。
人一烦躁变总会做出错事,做了错事之后自然又是被训斥指责的,她到现在都记得婆婆那副尖酸刻薄的样子,说的话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嘲讽,无非是在嘲讽她无能,抓不住男人的心。
其实这句话说的也是对的,因为都到这个年纪了,她和自己夫君的关系也不过如此,甚至都是越来越差了。
或许说一开始就未成好过吧,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的,要不然又怎么会在不过短短一两年的时间,把如歌的带回了府里,还正大光明的宠爱着,完全都没有把她这个正式夫人放在眼里的样子。
所以在那个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只留下无尽的怨恨,怨恨所有人尤其是怨恨如歌那个贱人。
“是,都是玉瑶的错,玉瑶知道错了。”
虽然是在低着头认错,可话里的那股哽咽的语气无不是在代表着她是有多么的委屈,她本来就是很委屈啊!
先不说这么多年的忍辱负重,刚刚就是被少妇人羞辱了一顿,才委屈巴巴的过来想要求个公道的,本来想着侯夫人已经对少夫人有了些芥蒂,她只需要最后再添上一把火就好了,就会让她们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糟。
少夫人其实不足为惧,毕竟是出生破落户的,和侯夫人的关系也不好,更何况身子还是那么的病重,所以说看着这几日好了许多,但以后延绵子嗣必然会是个难题。
红夫人本就讨厌少夫人,以后又生不出孩子,那边也就会没有了最大的底气,那个时候只需要她只要努力生下孩子,那自己的位置必然会稳固一些的。
从前没能趁着少夫人病重的时候将她气死,那已经是错过了最好的机会,明明从前她总是在侯夫人面前挑拨离间的,侯夫人许多次都前去少夫人的院子里训斥她。
她明明肉眼可求着少夫人变得越来越虚弱的,只需要最后再加上几分力道,那必然会撑不住的,可谁知道怎么就突然好了起来的!
罢了,事情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她再怎么悔恨又有什么办法呢?
就怪她那个时候太过愚蠢,也太过心思手软,没有能趁着少夫人最虚弱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反而将事情拖到现在,拖的这么严重。
尤其是现在侯夫人更是顺水推舟把气撒到自己身上了,这显然不是一个好的预兆,侯夫人性子最是尖酸刻薄,也不怪侯爷不喜欢她!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成日冷着一张脸又这么尖酸刻薄的女人呢,谁不喜欢那温柔乖巧柔顺的女人呢?
如歌夫人年轻貌美,性格又乖巧安静,也不怪侯爷这么喜欢了,要换做自己是男人,她当然也选那听话的如歌夫人了。
可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的,到底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她现在最需要依靠的也只有侯夫人了,侯夫人是她必须要紧紧抓牢的一棵大树。
“好了。”
侯夫人这是头一次对玉瑶生出了些许的不耐烦之心,从前她倒还是挺喜欢这个姑娘的听话懂事,人也长得端庄可人,所以也不介意把她带到侯府里来。
而玉瑶也是做的很好,这么多年来也是任劳任怨的学者规矩,虽说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给玉瑶正妻的名分,但也打算日后的心也多几分偏向她就是了。
所以在玄卿娶了那个病秧子之后,他也赶紧把玉瑶塞到了玄卿身边,这不管怎么样,名分才是最重要的,先给玉瑶一个名分最为要紧。
可现在看着玉瑶这么一副只会委屈巴巴哭哭啼啼的样子,没由来的被哭出来了一股不耐烦的感觉,莫名觉得这么一副委屈的样子和那个如歌夫人一模一样。
越想着心里也就越来越不舒服,越来越不耐烦。
“你也是够了,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学了这么多年的规矩,岂能这么的无用,总是这般哭哭啼啼的,实在是不像话!”
侯夫人冷冷的撇了一眼玉瑶,厉声训斥着,这个想法一旦有了,就怎么都停不下来,总是觉得玉瑶那副哭起来委屈自己的样子,和如歌特别的像!
一旦有了这种想法之后,哪怕是从前再怎么喜欢的人,现在也喜欢不起来了,而且眼眸中不自觉了多出来了几分厌恶。
“是,都是玉瑶错,玉瑶绝对不会如此了!”
玉瑶听出来了侯夫人语气里的不满和厌恶,心里一慌,赶紧拿出手帕来使劲插着脸上的泪珠,然后赶紧深呼吸几口气,把那股委屈的感觉全部都压了下去,以免再流出泪珠来。
她知道现在这场戏实在是演的太过了,才会让侯夫人觉得厌烦了,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性,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跳着。
万万不可以这样子,她本来在侯府里就举目无亲的,只能牢牢的抓住侯夫人这棵大树,所以在侯夫人面前他总是任劳任怨乖巧柔顺,听话懂事的。
可谁知道今天的这一场戏,演着演着就演着太过了,没想到倒是弄巧成拙,让侯夫人变得这么的厌烦,看来以后这种委屈的把戏只能少用为好。
瞧着玉瑶止住了眼泪,侯夫人这才觉得舒心了几分,这样才像话嘛,她就是瞧不上那种只会委屈的哭哭啼啼的女子,她就是最厌恶这种女人!
“好了,母亲说话不必这般的严厉,玉瑶向来都是这样的性子。”
楚玄卿忍不住开口说了几句话,说实话并没有想要偏袒玉瑶的意思,只是看不惯母亲在这样的随便乱发脾气,那股尖酸刻薄的性子,实在是应该收敛一些才好。
但又觉得真的是实在是无趣,他也不想再跟这件事情纠缠,其身对着侯夫人行礼之后直接转身离去。
玉瑶总是愣愣的看着心爱的男人离去的背影,还是有些弄不清楚,为什么事情就弄成了这个样子,难道这一切真的是她弄巧成拙才搞成这样子的了吗?
这一时之间心里是又气又羞,只要知道方才就不装作可怜了,还不如好好的说上几句话才是,这会儿子先是侯夫人对他莫名其妙的有了几分厌恶,又是玄卿哥哥什么都不说就直接离去。
她这下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什么都得不到,所以这一切还不是都怪少夫人吗,要是少夫人不为难她不羞辱她,她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玉瑶再一次为从前的心慈手软感到悔恨,早知道就趁着少夫人病重的时候,偷偷下点药解决了她就是了,不然何故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这简直就是养虎为患!
她真的实在是太过愚蠢了,好好的事情就弄成了这个样子,这一时之间是又气又悔,本来要是好好的只陪玄卿哥哥说上几句话就好了,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弄成这样子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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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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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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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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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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