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信你才怪!”哥仨儿翻着白眼鄙视他。
讲台上教授老头还在慷慨激昂的讲着,江南口袋里手机忽的翁了几声,掏出来看一眼是个陌生号,不由怔了怔,把脑袋缩在课桌底下,小声道;“喂,哪位啊?”
话筒里随即传出一个清脆的声音,极其嚣张道:“喂个毛啊,你悦姐。”
“嗯?”江南怔了一下,皱眉道:“原来是你啊。咋啦?又缺钱了?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不给!”
“切,抠死你得了。”沈悦语气中透着鄙视,哼声道:“我说你这牲口也太不义气了吧,你自己算算多少时间没给我打电话了?要不是我给你打,你丫是不是都把我忘了?”
江南汗了一下,想想自从把这丫头送去寄宿学校以后,自己貌似还真没给她打过电话,倒不是他不想打,主要是自己最近一段时间太忙了,沂宁清江两头跑不说,光是公司那堆破事就够自己忙的脚打后脑勺。
听这丫头语气里的不满,连忙嘿笑几声,说:“那啥,我这不是忙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哥们现在是班长,刚开学事情多。再说前几天瑶瑶姐和小芸姐不是才去看过你嘛,大家都这么熟了,谁去不都一样嘛。”
“哼,那能一样?她们是她们,你是你,怎么着,你是打算把你那玩意切了,跟我们做好姐妹?”
江南一阵无语,就知道这小妞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低声说:“我说你到底有事没事?我还在上课呢,没事挂了。”
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连忙道:“……不对啊。十点半,这个点你不是还在上课吗?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课间休息不行啊,管的真宽!”沈悦犹豫一下,说:“喂,你下午有没有空?我们班主任说想找我家长谈谈,你待会来我们学校吧。”
“叫家长?”江南怔了一下,连忙说:“我又不是你家长,我去不太合适吧。这样好了,你让你老师等几天,二叔过几天会来清江看你,到时候让他去。”
沈悦连忙说:“那不行,老师说了必须今天来。二叔既然让你照顾我,你当然也要对我的学习负责。就这么着吧,下午两点半,我在学校等你,到了给我打电话。”
生怕这厮拒绝,沈悦说完就把电话撂了,江南听着话筒里‘嘟嘟嘟’的忙音,忍不住靠了一声,心说哥们才特么上大一,居然就要跑去给高中生当家长,会不会有点太不把老师当盘菜了……
好不容易熬得中午下课,江南正准备开溜,却被老二张兆军叫住了,开口说:“老三,下午没课,咱们班打算组织新生活动,你参不参加?”
江南直接摆手,说:“我下午有事,你看着搞吧。”
“我靠,你又不参加……”
张兆军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要说这厮实在太气人了,自从哥俩当上班干以后,班里的大小事务按理说都要他们共同完成,但这牲口倒好,无论啥事都可着他一个人干,自己倒是逍遥快活,成了甩手掌柜。
一阵抱怨道:“老三,我说你这一天天都忙啥呢?上课一周,你丫翘了三天课,每次都拿我和老四当挡箭牌。我们整天累的跟孙子似的,你丫倒是逍遥快活,是不是有点太无耻了啊。”
江南嘿笑几声,说:“哥们这不是在培养你的组织领导能力嘛,再说这点小事那还用的着我啊,到时候院里评选优秀班干部,我肯定推荐你上。那啥,我下午真有事,多担待多担待。”
“我特么……”张兆军一时都不知道该说啥好了,最后郁闷摆手,说:算了算了,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啥也不是!班里的事你不管,那院里的事你得搞一下吧。学校通知说要组织新生晚会,要求每个班选送一个节目,大家积极性不高,这事怎么搞?”
江南讪笑一声,说:“多大点事,不是有文艺委员嘛,这事让他张罗不就成了?还有迎新晚会啥时候开始知道吗?”
“这周六。”
江南点点头,心里盘算一下时间,还有三天应该来得及,点头说:“行了,知道了,没啥事我先走,回头记得把班费收一下,每人三十,收完报给我。”ωωω.χΙυΜЬ.Cǒm
“我靠!”张兆军竖起中指鄙视一下,说:“你不跟我们一块吃饭。”
江南把书包往肩膀一搭,摆手说:“不吃了,我这忙着呢。”
顺着教学楼出了校门,江南看看时间十二点半,沈悦就读的文华实验在清江市里,离大学城不算近,坐车也得半个小时。
先去商业街随便找家店嘬了碗粉儿,然后才路边打辆车去了文华中学。
等他赶到时刚好一点半,这个点正是午休时间,文华实验是全封闭式管理,比较严格,学生在校期间不允许校外人员入内,包括家长也要找班主任确认。
江南给沈悦的宿舍打了个电话,告诉她,自己已经到了,那丫头明显是没睡醒,迷迷糊糊应了一声马上下来,就把电话撂了。
临近十月份,天气已经变得没那么热了,偶尔有风的吹过,还带着些许清凉,就连树上的知了都变得噤若寒蝉。
江南站在校门口的树林底下等了几分钟,就见声沈悦穿着吊带热裤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这小妞身材本来就挺惹火,一米六八的个头,细腰、翘臀、长腿,在高中生里应该算发育的比较不错了,尤其是一双腿比例接近完美,匀称笔直,又细又长,几乎看不见腿弯,白嫩如凝脂,这要是配上一双黑丝啥的,简直比腿模还腿模。
瞧着这丫头的身材和长相,江南不知为啥突然就想到了前几天在沂宁见过的沈悦姐姐苏凌芸,心里一下就郁闷了,实在搞不懂,这大小姐二小姐,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本来还想待会问问沈悦,她姐姐是不是小时候从楼下摔下来脸先着的地儿,可又一想吴老二交待过自己不能跟沈悦乱说,最后只能作罢。
沈悦上前隔着学校栅栏门先给江南摆摆手,然后去保安室说了几句,门口保安拿着登记本让江南登记,留下姓名、电话和身份证号码,才算把他放进去。
沈悦一把挽着江南胳膊,笑嘻嘻说:“南哥,你总算舍得来看我了。要不是我说找你有事,你是不是都把我给忘了。”
夏天本来穿的就少,江南见她挽着自己,
走起路来,胸前还一蹭一蹭的,当即汗了下,连忙把胳膊抽出来,笑道:“哪能啊,忘了谁也不能忘了我们家二小姐啊。对了,你班主任到底让你叫家长谈啥啊?这个点应该还没来吧?”
沈悦一双漂亮的大眼睛转了转,笑嘻嘻说:“没啥大事,应该是我的学习问题,待会你就知道了。”
江南瞧她这副模样,心里就感觉有点不对劲,再想想这丫头平时的所作所为,不由皱眉道:“不对,你个死丫头肯定有事瞒着我,你该不会又在学校惹祸了吧?”
沈悦汗了下,说:“没有啦,我这么乖巧一姑娘,怎么可能惹祸。都说了小事一桩,你就别问了。快走,快走吧。”
江南一阵无语,她越这么说,自己心里越发毛,忍不住盯着沈悦看两眼,撇嘴说:“靠,信你才怪,咱们丑话说在前面,你丫今天要是真让我来当挡箭牌,我指定饶不了你。”
沈悦撇撇嘴,也没说话,只是催促着江南赶紧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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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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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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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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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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