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妈子见状,心中哀叫:这小灵,看着机灵,这会子怎么这么蠢笨?怕是今日之事,温晴小姐不会放过她了。只怕,就连知道此时的自己也是必死无疑了。老妈子颓然倒地。
“看来真相大白,晴儿妹妹平日里可不能太骄横了,不然丫鬟净把脏水往你身上泼”,温宛看着这母女俩一唱一和,冷冷说道。
温晴那张娇美的脸气得有些狰狞。
“这个丫鬟留着也没用了,打发走吧!”温太傅嫌恶地摆摆手,让她们退下,又点戏看戏,不提此话。
戏已散场,众人各回自己的居处。
“小姐,太傅不信温晴小姐害您,怎么办?”芝霁扶着温宛进了房门,轻声问道。
温宛冷笑一声,开口:“即使他知道,也不会拿温晴怎么样。”
“那小姐您为什么还……”芝霁不解。
“我要除的,不过是两个眼线罢了。今日在众人面前这么一说,必定会让温晴起了灭口的心。保护秘密最好的方式就是不再让知道秘密的人有开口说话的机会。”温宛平静地说道。
芝霁觉得小姐似乎变了很多,可是看着温宛的脸,却觉得她还是小姐。小姐即使改变了,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小姐不再一味的受欺负,只要小姐好,自己就会开心。于是服侍温宛睡下,一夜好眠。
而温晴就没有那样好眠,回想着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心里气急。又因为两个该死的丫鬟,心中更是窝火。
这两个人留不得了。温晴阴狠起来。
夜色降临,皓月当空。森林犹如中了魔咒一般,疯狂的起舞,树叶与树叶的摩擦声,响遍十里。森林中的乌鸦们也唱起了死亡协奏曲。猫头鹰开始了猎杀,他窜过树梢,寻找猎物,那双眼睛佷亮,亮的犹如天上的星星,佷红,红的让你不敢直视。
此时,树林里突然安静,原本存在的风声,蝉声都彷佛已销声匿迹,只有在空荡荡的带有血腥味的空气中不时扩散着几声鸟的呜咽声,似乎是生命最后的挣扎,似乎也是临死前的求救。乌云将月亮遮住,在进行最后的酝酿,整片大地被笼罩在黑暗之中,树林原有的张牙舞爪也浸泡在一片死光之中,显得那么颓然无力。忽然,有一丝光从夜空中射穿,映在了一只鸟的瞳孔中,而后,乌云慢慢的开始退出天空,一点一点的将月亮呈现。
树林中,只有两具横陈的女尸,一老一少。身旁是两个空包袱。
第二日清晨,雾气缭绕在温府中,枝干与白色的雾心照不宣的缠绕着,微微晨曦倾洒在雾气上,映出金黄的光芒。淡淡晨曦下的温府,宁静。
温府大厅里。
精致大气的珐琅花瓶摆在角落里,还插着几根长长的珍贵的白孔雀羽毛。左右几个丫鬟垂首站在一旁静候着。磨光的大理石地面,一尘不染的厅堂上放着两把紫檀木雕花大椅,后面的案几上放着名贵的青花瓷器和玉件摆设。墙上挂着一幅大家的山水名画,颇有些意境。厅堂右侧还有一个金丝楠木嵌玉,足有八扇面的屏风镶嵌的玉,看成色也是极其难得好玉,甚至还有天然的似山水的纹理,大概是供妇人家在这里坐着看来客的地方。厅堂下首两边各有一盆立在花架上被精心侍弄的奇花。
温太傅和张杏儿此时正坐在大厅喝茶闲谈。张杏儿低眉顺目专注地沏茶。白瓷小杯中汤色青幽,她眼中微露出一丝满意。一旁坐着的温太傅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妻子,伸出手端起一杯,微眯着眼在鼻端一嗅,嘴角露出微笑,转过杯口,小口吞咽品尝。还真是岁月静好的一幅景象。
“老爷——夫人——”门外的小厮边跑边叫,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祥和。
“大清早的大吵大嚷什么?”温太傅皱眉不悦。
小厮住了声,来到温太傅跟前,接着说:“老爷,夫人。昨夜老妈子和小灵偷了府中的一袋金银,跑走了。”
“这等下作的奴才,你速速派人追回。”温太傅听见家中失窃,有些恼怒。
小厮回到:“回太傅,有人报案在城东树林看到二人,不过两人已经死了。嘴含鲜血,舌头都被割了!据说是被一个贼人抢了钱财,又害了性命。”
“要真是这样,倒也是二人应得的下场。”温太傅不甚在意,钱财,不差那一点,至于人命,那又算什么?只是,这贼人也太不把我太傅府放在眼里,对我府中的人下此狠手,待我查实,非要给他好看!
话刚说完,温晴就进了大厅。看见正在喝茶的爹娘,请了安,闲谈起来。没见着温宛,便对温太傅说:“怎么宛姐姐越来越不懂规矩了,都没跟爹娘请安呢?”
温宛刚到门口,听到这话,心知温晴又在找茬,进了门,说道:“晴妹,我来迟了,不是不懂规矩。”
看到温宛进了门,温晴斜睨一眼,说:“来迟了能叫懂规矩吗?”
“妹妹,我这姗姗来迟,可都是为了你呀!”温宛今日一定要整整她,三天两头找茬,不让她消停一下,还以为自己是以往那个逆来顺受的温宛。琇書網
“为我?你不污蔑我就不错了。”温晴忍不住旧话重提,她一定得让别人明白,自己没有什么癔症,根本就是温宛信口雌黄。
温宛笑了笑:“听说南山上有个观音寺很是灵验,姐姐看你近日癔症反反复复,特地去山上求了治病的符纸,还在师傅那儿学了镇定驱病的安心术。”
“不用你好心。我本来就没病,是你胡说八道!”温晴反驳。
温宛趁人不注意,从医药空间取了一只小巧玻璃容器,里面装着银色的小蜘蛛。普通的蜘蛛身体由头部和胸部组成。头胸部覆以背甲和胸板。在头胸部上有两对附肢。第一肢为螯肢,用来与敌人搏斗,第一对螯肢的尖端有毒肢放出。它的第二肢为须肢,是感觉器官,还可以用来夹食物。然而这只蜘蛛是温宛在实验室耗费了不少时日才养成的,身体呈银色,看似普通,但是能在人毫无察觉下钻进人的体内,一旦进入,半个小时内,必定疯言疯语,失了心智。
温宛走近温晴,拉着她的手,悄悄把藏在袖中的玻璃容器打开,银色蜘蛛爬出来,钻到温晴手中,说道:“妹妹可是误会了姐姐的一番好意了吗?”
温晴皱着眉头,看着这个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脸,恨恨的甩开温宛的手:“别碰我!”话刚说完,温晴突然发起怔来,对着温宛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该死的。你这个贱人!”
“你不是,你没错。是我的错。”
“你是谁?我叫温晴。”
“不对。我叫温宛。”
温晴神志不清,只是满口胡言,又哭又笑,还手舞足蹈。
一旁的丫鬟们见了,害怕起来,这二小姐可是疯了?
温太傅和张杏儿也慌乱起来,忙拉着温晴。可温晴犯了病,用力一撞,把柔柔弱弱的张杏儿撞到在一侧的桌角,额头破了一个口子,血流不止。温太傅拉扯不及,看见张杏儿倒地,急忙扶起她。温晴越发疯了,满口疯话。
温太傅命人抓住温晴,用绳子绑在椅子上,不让她伤人。又叫人包扎张杏儿的伤口。
约莫半个时辰,温晴渐渐平静下来。看到自己身上的绳子,又看见张杏儿额上的伤,还有些恍惚,问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把我绑起来?”
温太傅看着温晴,有些心疼。毕竟是自己平日钟爱的小女儿,怎么就真的染上这种病?开口道:“晴儿啊,你癔症发作了。还把娘推倒了。”
“我有癔症?爹爹,你可是搞错了?我没病,一定是温宛搞的鬼。”温晴此时只想把所有错推给温宛。
“晴妹,你刚刚确实是发病了。在场的人都看见了。”温宛说道。
温太傅痛心地点点头,忽又一想,说:“明日太子会来我府中,晴儿,你这样子就回避一下吧。万一癔症发作起来,伤了太子,可罪过就大了。”
听到太子要来府中,温晴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她哀哀求到:“爹爹,我没病,让我见见太子,好不好?”说罢,大眼眨了眨,险些就要落泪了。
温太傅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先前,我答应过皇上,会好好看住你,不让你再伤人,明天若是你伤了太子,我们一家还有好日子吗?”
“爹,你不必忧心。我刚刚说了,在南山的观音寺向师傅学了驱病之术,还求了驱病的符纸。师傅告诉我,只要将符纸烧了,送水服下,再用雄黄谁在脸上画上符咒,能压制癔症。”温宛说道,她可没那么好心,大清早上山给温晴求什么符纸,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多赖床一会儿。现在不在实验室,也犯不着做实验了,难得悠闲,睡个懒觉多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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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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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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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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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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