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呵,你也就只能拿着点事来说了。”
桑鱼的长鞭落下,她声音冷淡:“我还有事要说,你敢听吗?圣女比赛那天,是你给我下的药吧?之前说什么一定帮我赢得圣女之位,都是骗人的而已。”
弯刀落下,落黎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桑鱼的手一抖,长鞭迟迟没有落下,她站在她背后,微垂着眼睛:“你这是承认了?”
落黎点头:“既然被你发现了那就没什么可隐瞒的,对,是我下的药。我后悔了,我想自己当圣女,毕竟以后可以当族长嘛,感觉会很厉害的样子。”
“怎么不打了?你不是应该更愤怒才对吗?”
“啪!”
一声脆响,落黎闷哼了一声,她笑了:“还挺疼的!”
她也不客气的将弯刀落在她胳膊上。
就这样。
两人你一鞭子我一刀。
没多大会就都快成了血人,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苏小稻都被两人疯狂的样子震惊了。
同时也明白了两人恩怨的由来。
从前后话语中。
苏小稻猜测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关系还挺好。
后来因为圣女之争。
其中一人耍手段,赢了另一个人。
从此,姐妹反目。
好俗套的故事。
但当他真实发生在眼前时,又太过残酷和心痛。
十几年的感情到头来发现抵不过外在的利诱。
那么付出真心的那一个一定心疼的快裂开了。
这种感觉。
苏小稻也许不能完全体会。
但他理解。
周围一直有人在看。
但却无人劝阻。
族长的命令无人敢违背。
也无人愿意违背。
终于,二十鞭结束了。
落黎和桑鱼也双双晕倒,昏了过去。
立刻有人上前抬了回去。
被遗忘的苏小稻也终于被人记起来。
被一并带到了落黎的房间。
毕竟时圣女亲自带回来的人。
没有人敢随意处置。
苏小稻被安置在房间一角的草铺上。
看着屋子里来来回回的人给落黎铺床、清洗、上药。
她们根本没有避讳苏小稻,若非他比较自觉,怕是落黎全身上下都被看光了。
等到房间终于安静下来。
苏小稻这才松了口气。
这时突然发现,自己好像能动了。
他运转灵力,缓缓冲击僵硬的身体,终于站了起来。
他赶紧扭扭脖子捏捏腿。
这一趟植物人当的,可真是难受。
此时已是深夜。
外面万籁俱寂,只隐约传来遥远的风声。
房间里没有灯,但月光皎洁,将屋子里映照的纤毫毕现。
他径直走到床前。
落黎趴在床上,还在沉睡中。
身上盖着薄被,后背缠绕着一圈圈的纱布。
有隐隐的血迹从肩头渗出。
她睡的极不安稳,眉头轻蹙,额头有细密的汗流出。
苏小稻将手在她面前挥了挥,见她没什么反应,这才转身轻手轻脚的想要离开。
结果刚打开门就看到两个守夜的人。
趁着对方没发现,他赶紧关上门。
接着又走到窗前。
好家伙,洞开的窗户外边也站着两个守夜人。
看到苏小稻。
对方冲着他友好的笑了。
他回以微笑。
然后淡定的走了回去。
木屋并不大。
没想到竟还围了一圈人。
这些人防谁呢在这!
“我交代她们的,所以你别想着逃跑。”
突然响起的声音把苏小稻吓了一跳。
发现是床上的人在说话。
他走了过去,站在床边,“你怎么才肯放我离开?”
晚上时候他就发现了。
这里的人都是修行者。
无论是她们给落黎治伤时使用的会发光的治疗术,还是那个族长那种带给人神秘安宁力量的人。
还是那些会变大的狼崽。
这一切都充分显示着这个地方的人都不是普通人。
所以苏小稻没想过硬闯。
但他也确实不太担心,只是想尽量用一种温和而友好的方法离开。
也或许……
他思忖,这里万一存在什么法宝呢?只要获得一样法宝,自己也算是完成任务了。
嗯,差点忘记自己是来做任务的。
“我说过了,你来了这里就不能离开。因为这里是辉月草原,没有人能离开这里。”
落黎的声音很虚弱,说完这几句话她就闭上了眼,呼吸都变重了几分,但她愣是没发出一声痛呼。
“给我擦汗。”落黎开口。
苏小稻没动。
落黎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
月光下,落黎的脸发出圣洁的光,晶莹的瞳孔闪着清辉,她看着苏小稻似笑非笑,声音因受伤而没有白日的生机勃勃,带着一点嘶哑和虚弱,这让她看起来有些楚楚可怜。
她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说的,但等我好了,我可以带你去看看。我没有骗你。”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苏小稻默默嘀咕。
然后伸手拿起一旁的毛巾,给她轻轻擦拭汗水。
“眼睛那里麻烦再擦一下,汗流到眼睛里好难受。”
“嗯。”
苏小稻小心的擦了擦。
“嘴巴那里,汗流到我嘴里了,有点咸。”
苏小稻一直远离床边,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此时不得不靠近过来,蹲下身子,擦拭她的嘴角。Χiυmъ.cοΜ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近。
落黎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苏小稻擦完,便立刻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然后猛然想起:“你是后背受伤,又不是手!”
“哈哈。”落黎笑了出来,结果牵扯道后背的伤,顿时痛的龇牙咧嘴,嘴上却还不忘说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啊。”
苏小稻没理她。
“哎,你叫什么名字?”
“……”
“你不说的话我就让暗月之神赐我力量,然后再把你变得不能动弹,这样我就可以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你确定不告诉我吗?”
“名字重要吗?也许我会骗你。”
“我相信你不会骗我。”
“由棉。”
“由棉?好奇怪的名字,由棉、落黎,很般配呢。”
苏小稻:这哪里般配了……
苏小稻:“你为什么说我无法离开这个辉月草原。”
床上的少女有些忧伤:“因为这是一片诅咒之地啊。”
苏小稻:“能说说吗?”
落黎道:“你坐我旁边我就告诉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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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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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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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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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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