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儿到底是白仙儿,比之杨倩倩那心思深沉的可不是一分两分,此时此刻,不止把白鹤吟摆在了受害人的位置,还把相府摘了出去。
更是给她自己竖立了一个正义的形象。
“白仙儿,你少在那里信口雌黄,我大哥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没有,会看上你白府一个小小的府女,就她那样的姿色,我杨府里随便拉出一个丫鬟来也是比她强。”
“我大哥又岂会看得上她,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告诉你,事实摆在眼前,我杨府的嫡子,就是被你白府的庶女给害的,你就算想不承认也不行,这事儿,就算是告到大理寺,告到皇上面前,你相府也是不占理。”
杨倩倩怒不可遏,该死的白仙儿,居然想把罪责全都推到她的头上,那三个男人,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能由她来背这个黑锅。
白仙儿,却是冷哼了一声:“哼,这都城之中,谁人不知,杨府的大少爷,风流成性,说不得,是你大哥看上了我长姐的姿色,否则,他怎会出现在我长姐房中?”
“我呸,,明明是你白府庶女不知廉耻,竟在书院勾引我大哥,做出这种下流事不止,还想害我大哥性命。”杨倩倩气得柳眉倒竖。
这件事儿,怎么都不能自己背,一定要把这责任全都推在白仙儿的头上,否则的话,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勾引,我庶姐第一次来书院,怎么就勾引你大哥了?”
白仙儿道:“这事儿说来倒也蹊跷,本郡主也是想不明白,我庶姐第一次来,且没在华文堂呆多久,你大哥怎么就会知道我庶姐在这里休息。”
“还有,明眼人都看得出,你与我庶姐有过节,在华文堂猜谜时,便一直针对我庶姐,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也说不定呢。”
“白仙儿,你胡说八道,我和你拼了……”
杨倩倩气得咬牙,却是有些无法反驳,索性,直接飞扑了过去,揪着白仙儿的头发,两人就扭打在了一起。
杨倩倩一手揪着白仙儿的头发,一手抓向白仙儿的脸颊,白仙儿也不示弱,手脚齐上阵,一把拽着杨倩倩的衣襟,一手扼着她的颈脖,腿也不闲着。
又抓又扯,又掐以又踢,完全一副泼妇打架的姿势。
不到一刻钟,两人衣衫也乱了,发髻也歪了,那样子,再没有一点,千金贵女,大家小姐的样子。
这画面突然的转变,看得一众世家子弟眼都直了。
两人身后的厢房之中,一人是其中一人的大哥,且还下身赤,裸的躺在血泊之中,其中一人还是另一人的姐姐,更是寸缕未着,还被几个男人给那个……姿势难看的暴露在空气中任由人观赏。
这两个女人居然也能打得起来?
真不知道,她们的脑子到底是如何构造的,就不知道先拿衣物帮两人遮一下丑么?
这两位名满都城的千金贵女,今日还真是让人大开了眼见。
一众男子看得极其无语,倒是可惜了那个叫白鹤吟的相府庶女,好好一个少女,竟然就这样被毁了。
他们倒是有心,可是,全都是男子,这屋子里还有一个浑身赤,裸,裸的少女。
总是不好进入,难怪先前苏先生和陆夫子以及那几个学子都只站在院外,想来,也是被那一幕震的不清。
又碍于男女有别的身份,不好进门。
“看到没有璃,我说的不错吧,果然是,狗咬狗,一嘴的毛,连人都没搞清楚,便在那里乱吠乱咬,你说可笑不可笑?”
正在众人震惊诧异又无语的时候,一道戏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众人不解的看了过去,都不明白,柳随风话里到底是何意。
就连正在扭打的白仙儿与杨倩倩闻言也是不约而同的停止了扭打,转头,异口同声的怒道:“柳随风,你说什么呢,你骂谁是狗?”
“谁接口,自然就是骂谁了,真是白痴连这个都不懂。”南宫锦皓摇了摇头,一脸惋惜的表情:“哎,这年头,真是没想到,还有人争着做狗的。”
“璃皇兄你说怎么会有人这么蠢?”
南宫景璃没有答话,俊逸的脸上依旧是那副肃然的表情,只是,袖底紧纂的手,却是早已被他松开。
显然这位聪慧睿智的璃王殿下,早就察觉到了不对。
“呵呵,本皇子瞧着你们两位可真是有默契,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你们两人是同胞亲生的姐妹呢?连说话的语气节奏都这么相同,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可惜了,两位的大哥和‘姐姐’,挪,还在那里躺着呢?”
南宫景皓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突的迈步走到那床边,膀子一伸,手指指向床上和地面,努了怒嘴道:“说的好像真的姐妹情深,兄妹情切,啧融,本皇子看,这杨义倒还真是有口气儿,不过若是再不得到医治,一会儿可真就难说了。”
东崊书院也有开设教授医术的科目,也有一名专门教授医术的先生,祖上三代从医,先生本身也是名医术不错的大夫。
只是,报名学医的学子,少得可怜。
一到沐休日,先生自然也是离开学院回了自己家。
学院里又没有其它大夫,虽然陆夫子说他已经遣人去请了大夫,只是,东崊书院本来就靠近都城效外,这一来一去,自然也是需要时间的。
而他眼眸微闪,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那杨义,虽然被人断去了子孙根,流了不少的血,可是,胸口还在起伏,还有呼吸,而那伤处虽恶心,但是,血却好像已经被人止住。m.χIùmЬ.CǒM
在他伤口周围的血里,似乎还有一些红色的颗粒,显然,是早有人为他撒过药粉止了血。
将人伤成这样,又不让人死?
这人,还真是,有些变态的让他……喜欢呢,这个折磨人的法子,似乎,他也可以借鉴来用用?
南宫景皓摸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思考着,一点没觉得那画面肮脏不堪,血腥不堪,反而,眼中闪着灼灼的光,表情更是透着些许激动。
看得众人颇为无语。
两女被十四皇子一阵抢白讥讽,脸色也都是不好看,彼此对视了一眼,却是火花四溅,虽未再打,却依旧保持着原先扭打的动作,而显然的,两人是谁也不想先放手。
“说你们白痴,还真是白痴,好好看看吧,白鹤吟的手臂受了伤,而这个女子的手臂却是完好无损,还为这打成一团,真是,太搞笑了,哈哈哈哈……”
南宫景皓见状,抱着双手走回南宫景璃的身边,敛去笑声,蓦地又瘪了瘪嘴,看两个泼妇打架,也看够了,再看下去就无趣的很了。
他看向白仙儿,讥讽道:“还说是姐妹呢?连自己的姐姐都没认出来,白仙儿,你也好意思。”
“南宫景皓,我好歹是你表姐,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白仙儿许是气蒙了,愤声的怒吼,眼神却是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地面,那躺在地上的女子,的确看不到脸,可是,那暴露在空中的白晰手臂,却是洁白无暇,别说是伤口。
连颗痣都找不到。
白仙儿一脸震惊,心中更是恨到扭曲,就连脸色也是难看到了极点,怎么可能会这样,怎么可能会不是白鹤吟?
这地上的人,又到底是谁?
若此人不是白鹤吟,那白鹤吟又去了哪里?还有她刚刚又做了些什么,她所做的一切,岂不是全都变成了笑话!
杨倩倩同样是震惊无比,怎么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再次出现变故,这一一波三折的,她的心,早就一上一下,被吊在半空,此时,更是落进了谷底。
有种,完全不能再爬出谷底的趋势。
不止白仙儿与杨倩倩,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想到这茬,但是听南宫景皓一说,众人却是立马反应了过来。
对啊,那白鹤吟刚到马场的时候,他们的确看到白鹤吟的手臂上绑着手绢,那手绢上还很明显的浸着血迹,后来,白鹤吟还来了竹舍包扎伤口。
这都是众所周知的事儿。
可是,他们居然都没反应过来?
不是他们没能反应过来,实是,眼前那一幕给人的冲击太大,让他们一时间,根本就没有往那边儿去想,更何况,连当事人的妹妹,都认定了那人的身份。
他们自然也不会去怀疑了。
杨倩倩的胸口剧的起伏着,她脸色青青紫紫阴沉难看到了极点!
突的,她竟是一把松开白仙儿,也顾不上什么羞耻之心,上前,将地上女子的脸扳了过来,那是一张很清秀的脸,可是,却绝对不是白鹤吟。
“白仙儿,你干的好事?”
杨倩倩脸色阴鹜一脸的怒气的抬起了头,盯着白仙儿的视线,更是仿佛染上了杀意,众人此刻也是看清了那地上女子的脸。
那脸,并不怎么陌生,有人很快便想了起来,惊叫道:“这不是郡主身边的那个丫鬟吗?”
经那人一提醒,众人纷纷恍然,没错,难怪他们会觉得这张脸有些眼熟,这女子,的确是白仙儿身边的丫鬟,应该还是等级比较高,经常跟在身边的那种,否则的话,他们也不可能会有印象。
“香凌,怎么可能会这样?”
白仙儿也是脸色大变的惊呼了一声,那地上的人,的确是香凌,可是,不可能,她明明让香凌引这三人到白鹤吟的房间,怎么可能她自己却?
她脸色青青紫紫,和杨倩倩的几乎没有什么区别,心中更是又恨又怒,又纠结,怎么也想不通。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为什么地上的会变成了她的贴身丫鬟香凌,白鹤吟呢,那个贱人又去哪儿了,她到底去哪儿了?
难道,那个贱人早就识破了她的计划,所以设计了一切,躲过了这一劫?
除了这个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来解释,可是,她又觉得这不可能,那药是她亲手放进酒里的,而那酒更是她亲眼看着白鹤吟喝下去的。
况且这样的事儿,仅凭白鹤吟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那杨义也不是个傻子,岂会躲在那里任人砍?
“怎么,地上的人不是令姐,郡主怎么看起来,却好像一点也不开心呢?”柳随风桃花眼微挑,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
“开心,本郡主怎么可能会不开心!”
一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白仙儿强扯出一抹笑,“只是,香凌和本郡主怎么说也有主仆之谊,看到她被人糟蹋成这般模样,正如同刚刚想着姐姐也是被受了人欺辱一般,本郡主,又如何能不气,不怒!”
“哦,原来如此,郡主视贴身婢女为姐妹,果然,心地善良,乃我辈中典犯,不愧是名满都城的第一才女啊!”
柳随风摇头晃脑的说道,颇有些感慨之色,南宫锦皓闻言却是很不给面子的哈哈大笑出声。
那话柳随风说的真诚,落在白仙儿耳中,却是讥屑之意甚浓,尤为刺耳,尤其是南宫景皓的笑声,更让让她心中恨意翻滚。
却又不得不强压。
“柳随风,你胡说什么呢?”
白仙儿手指都掐进了掌心,方才忍住了心中怒火,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看向南宫景璃道:“表哥,我们还是赶快去找一下庶姐吧?也不知道庶姐此刻在哪儿,我还真担心她会……”
出事二字还未出口,门外,却突然的响起一道女子焦急而双惊惶的声音。
“奴婢见过各位王爷,见过郡主,各位公子,求璃王,十四殿下,救救我家小姐吧,奴婢救求您们了……”
众人回首,视线飘向那发声处,这才发现一个婢女打扮的女子从院门处疾奔而来,看到众人,却是曲膝就跪,脸色惨白,嘴中更是直喊救命!
南宫景皓,当即问道:“你先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告诉本皇子,本皇子说了,会罩着你家小姐,谁敢伤你家小姐,那就是和本皇子做对,你告诉本皇子,到底是哪个蛋,敢这么大胆,敢和本皇子做对?”
罗罗索索,南宫景皓一口气说了一大堆,那鼻孔朝天,一脸恶狠狠的表情,倒还真是有些威慑力。
可惜,说的全都是废话,红锦心中腹腓着,脸上却依旧一副担忧而焦急的神情,她还未答话,耳边,却又突然想起了,白仙儿的声音。
“大胆婢子,你们怎么照顾庶姐的,庶姐人去了哪里?为何只得你一个人在这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白仙儿一见红锦,也是顿时怒声发问。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白鹤吟怎么可能会消失不见的,明明她都下了药,她还怎么可能逃掉?
只是,她却不能直接问出白鹤吟,只能以红锦为幌子,作为切入点。
在众人眼中,白鹤吟只是醉了洒,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她的身边儿又跟着两名婢子,三个人,总不可能什么也没听到。
却直到这个时候才出现,这本身就是说不通的。
当然,红锦和汤圆未出现,是因为有人引开了他们,可是,这点,她知道,可别人不知道啊?
至于红锦向璃王求救?
那就更加的荒谬了,所有出事的人都在这房里了,她白鹤吟还会出什么事儿?这肯定,又是她上深的苦肉计。
其目的,还用问吗?就是为了想要博取表哥的同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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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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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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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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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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