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林停下,趴在她脖子上,火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根。
“我们多久没……”
颜诗诗赶忙按住他的嘴,小鹿般的眼睛湿漉漉的,“等完成这个讲座,好吗?”
“好。”他的眼神里闪过一瞬的狡黠,等周二过去他一定好好收成本和利息。
……
周二,颜诗诗很早便到了学校,不少老师看见她都热情地打招呼。
“好久不见了颜教授。”
颜诗诗一一笑着回复,“是啊,好久不见。”
“颜教授这次是回来了吧?”
她思考了片刻,“算是吧,学校有活动我会回来的。”
有人笑着打趣,“颜教授回来了,那群学生铁定高兴,官网上一挂出来,没到几分钟名额就满了。”
颜诗诗只一笑置之,笑着说要先去准备一下,众人也没再拦着。
颜诗诗穿着卡其色的大衣,走上台的时候下面的学生起哄地鼓掌。
“欢迎颜教授!”
她朝着众人笑了下,伸出双手做了一个下压的动作。
“谢谢同学们的欢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私下说,现在讲座要开始了。”说着她走回到讲台上。
她讲座的时候是两小时,中间可以休息十分钟,这个间歇有不少学生凑上去问她各种问题。
无非就是她什么时候回来,以后是不是一直开讲座,这段时间在做什么。
颜诗诗比他们也就大几岁,对这些话题也并不排斥,耐心地回答着。
两个小时的讲座很快结束,不少人还意犹未尽。
“颜教授你下次讲座什么时候啊?我定个闹钟抢名额。”
“那颜教授可不能偏心,也要告诉我们才是。”
“……”
最后颜诗诗只好让他们建了一个群,有问题可以在群里问,也可以联系她。
学校的任务并不重,她还能兼顾到自己的工作室,偶尔也会收到病患。
这天,她闲来无事去了一趟工作室,好巧不巧地正好碰上一位病人来看病。
助理礼貌地像她们打招呼,“请里面坐。”
颜诗诗看了一眼便去换了衣服,助理出来的时候她还问了一些大概的内容。
“两位一起来的,预约的那位叫陈红,治疗我已经整理好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琇書蛧
“好。”
她走进去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一位脸上带着笑意。
“你们好,我是这里的医生,颜诗诗。”
那位刚刚带笑的女人更加友好,“你好颜医生。”
颜诗诗在桌前坐下,翻出治疗来,快速了扫了一眼照片和情况。
“这是是我的朋友,叫陈红。”她向颜诗诗介绍旁边静默着的一位,“不好意思颜医生,她得了失语症,所以没办法问候你。”
颜诗诗笑笑说没事,“简单的状况我已经了解了。”
病例上写的并不是很详细,只是说明了陈红因为一次意外得了失语症。
朋友有些心疼地看着陈红,“颜医生,有些事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可以。”说着便叫了助理来,“你先带陈女士去喝杯东西。”
陈红被带走后,她才慢慢开口,“陈红她是受了刺激才得了失语症。”
颜诗诗一手握笔,问她,“什么刺激?”
“她曾经遭遇车祸,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惨死,只有她活下来了……”
颜诗诗一边听一边快速地记重点,听到车祸两个字时不由地皱了下眉。
“她觉得是自己的责任,是她没有及时提醒,所以导致了车祸。”回忆起那段过往眼泪也在眼眶中打转。“经过那次车祸以后,她可能是因为愧疚,打击所以没办法开口说话了。”
“这样……”颜诗诗神情凝重,接着又问了一些问题,将对方的情绪安抚好后,又约了下次面诊的时间。
……
是夜,蓝晨公寓,季舒林洗完澡出来,下身批条浴巾,健壮的胸膛处还有水在滴。
“孩子们都睡了?”
“嗯。”颜诗诗心不在焉地答着,手里头在翻看着陈红的病例记录。
“看什么这么入迷?”季舒林狭促地勾了勾唇角,三两步到了颜诗诗面前,“美色面前还这么淡定!”
颜诗诗这才抬起头来,目光正好落入男人含着笑的深邃眼眸中。
即使算得上老夫老妻了,这个男人还是能让她轻易地脸红。
看着她害羞,季舒林有了逗她的心思。
“嗯?”他俯下身来,修长的手指攫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眼带着几分暧昧地瞟了眼她攥着的纸,“小黄文?”
“什么啊,你别胡说!”颜诗诗急了,要推开他,却被季舒林拦腰抱起来,直往床上带。
“理论看多了没意思,还是要实践。”他嗓音低醇,带着说不出的蛊惑。
一室旖旎。
下半夜,睡意袭来,颜诗诗半梦半醒间忽然叫他。
“舒林,你能帮我查点东西吗?”
揽着她肩膀的那只手调皮地勾了勾她柔软的发,吃饱餍足后很是慵懒,“嗯?”
“我有个新病人,因为车祸心理上出了问题,得了失语症,我想找到当时出车祸而死的那人的家属,带她去打开心结,但是医院方面保密工作做的好,我无从查起。”
“好,”季舒林连一秒钟都没思考,直接应下了,“乖,睡了。”
颜诗诗笑了笑,转身主动揽住男人的腰,很快熟睡。
她不用担心,有他在,什么事都可以解决。
第二天,颜诗诗约了陈红,却没有说明意图。
“颜医生,我的病还有治愈的可能吗?”
陈红手微微颤抖着打出这串字,递给颜诗诗看。
“这要问你自己,你真的想说话吗?”颜诗诗温和地笑着,眼里带着怜悯和理解。
这世上最难治的病是心病,且一个人最大的敌人,便是自己。
陈红把自己关在一个矛盾的境地中,她一面想靠不说话来逃避自己的愧疚,一方面又迫切地寻找治疗自己的方法,她在堕落和自我救赎中徘徊犹豫,而颜诗诗要做的,就是把她心里的那个结彻底地打开。
陈红怔住了,呆呆地看着前方,脑海里又浮现出车祸的那一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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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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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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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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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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