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那人在中国的实验因为违法行为已经被当地政府抓了,所有的实验体都已经被国家接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哦?已经被抓了吗?他的那两个女儿呢?只要那两个女人还在,我们就能挽回损失。”
“她们都没事,只是有些棘手,我们在国内的眼线实在搞不定。”一个男人对着坐在他面前的人影汇报道。
那个坐着的男人面庞全部隐藏在一片阴影中,没有人能够看清楚他的表情。
“搞不定吗?看来还真的有些棘手,我突然有点感兴趣了呢。”那男人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似笑非笑地开口,不熟悉的人可能会以为这男人是慵懒,欣喜的,可他面前站着的那个人却知道,他这是认真了。
“马上给我在国内安排,我要马上去中国会会这两姐妹,把她们夺回来。”
对他而言,他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即使中途有波折,但最后也一定是他的。
“是,先生。我马上下去安排。”那人领命后就直接离开,没有再多逗留。
“呵,有意思。这仅剩的两个实验体一定是我的。”阴影中的男人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虽然司霖夜一直安慰她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许慕染的心里总是无法平静,她的脑子里总是闪过父亲疯狂的神色,还有欣怡替她挡下那一刀的时候迸射出来的血液,她每次总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但这些情形总是不受控制地蹦出来。
司霖夜知道这对她来说一定是一场致命的伤害,但这样的情况只能靠她自己去缓解,旁人再怎么说也无法走进她的内心世界,所以一直放任她自己疗伤,只是偶尔开解两句。
此时,艾立德刚刚在中国机场降落,他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穿着一丝不苟的西装,手上戴着一块银色的腕表,鼻梁上的一副纯黑墨镜显示出高雅的品味,墨镜下是一张英俊非凡的脸,剑眉星目的样子使不少人侧目。
他现在只是一位普通的来华经商人员,名下有几家正在经营的公司,俊朗不凡的外貌再加上年轻有为的事业,活脱脱一个高富帅。
如果此时有人知道他是一个国外神秘组织的当权人,此番来到国内的目的也不可告人,恐怕都会惊掉下巴,毕竟他隐藏的实在太好了,眼里没有一点上位者眼里都会有的冷厉果决,而是几分儒雅,看上去像一个家教极好的富二代。
他名下的公司也不是普通的公司,它们表面做着普通的生意,暗地里却长期为他做事,收集情报,调查情况,甚至处理掉一些不该存在的人。m.χIùmЬ.CǒM
总而言之,这些公司都是他的傀儡公司,如今他也准备利用这些公司把许慕染两姐妹夺回来。
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脸上一下子展出一丝笑意,周围的年轻女孩们也被这笑容迷住,但也不敢太花痴,只能偷偷多瞄上几眼。
艾立德仿佛早已习惯了这样的场景,不受影响地走到机场外坐上早就准备来接他的专车离开了。
若是刚才那些女人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恐怕没人敢多看他一眼。
许慕染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能让父亲变得那么疯狂,连她和欣怡的性命都不顾了,她心里一直有个迷,一直没有答案。
或许,只有再去父亲的实验室看看,才能够明白父亲疯狂的原因吧。看了眼外面已经黑下来的天色,许慕染已经等不到明天天亮,她现在就要去实验室看看,不然她放心不下,也许,这次她就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呢?
想到这,她再也无法再等待,走出门坐上出租车去到父亲的实验室查看。
刚走到门口,她便惊奇的发现,在这深更半夜之时,所有的实验人员本该早已下班离开,里面却发出淡淡的灯光,而且仿佛有个人影不知在翻找些什么。
她偷偷地走到窗口,却见里面有个男人正举着手电筒在实验室里东翻西找,那男人的背影有几分眼熟,她努力想要看清,却又害怕弄出声响,打草惊蛇。
“在哪呢?”那男人不停地在实验室里翻找着,嘴里还念念有词:“到底藏在哪呢?”
突然,他感到脖颈一凉,侧头发现一把小刀横在自己脖子上。
他一下子停住,浑身僵硬地不敢再动,发现竟然是许慕染手上拿着一把刀抵在他脖子上:“你怎么会在这?”千算万算,他也没算到这女人此时会在这里。
刚才她一直在外面观察这男人,发现他竟然是父亲实验室新招的助手,名字叫做凯。
对于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还好像在找什么东西似的,她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动动脚指想也知道,一定有什么阴谋隐藏在下面。
摸了摸包里司霖夜给的防身用的小刀,她小心翼翼地走进实验室,走到他身边控制住他,打算问出实情。
“说,你为什么在这里?”她问道。
“我,我,我在这里找点试验资料”。凯声音发抖地回答。
“哼,找资料。你才来实验室几天,还找资料。说,是谁派你来偷东西的?”她丝毫不相信凯嘴里说出来的话。
凯却突然顿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许慕染见他这样,又把刀凑近了凯的脖子几分,直到他的脖子上被刀划出几道淡淡的血痕。
凯此时终于害怕了,哆哆嗦嗦着开口道:“是司先生,是司先生派我来的。”
“司先生?怎么可能?他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你不说实话是吗?我这就把你带到司先生那里揭穿你的谎言。”
她依旧把刀架在凯的脖子上,拖着他走到外面,打了一辆车带他去司霖夜的住所。
一路上凯都显得十分安静,已是深夜,许慕染也有些困了,放松警惕,眼睛都差点闭上。
终于到了司霖夜的住所,她急切地拉上凯打算去问个究竟。
按响门铃,司霖夜过了好久才走出来,明显是刚刚从床上被吵醒,本来一脸冷漠的神色在见到门口的人之后一下子软了下来:“你这时候不好好睡觉,现在跑来这干什么?”
取下身上的外套,他把外套搭在许慕染的肩膀上,认真地看着她。
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低头不敢看他,走到一边打算把凯拉过来对峙,却发现凯早已趁他不注意之时不知跑到了哪里。
“人去哪儿了?刚刚明明还在这里的。”她四处张望,心里悔恨刚才自己放松了警惕。
“怎么了?”司霖夜跟过来,担心地看着她。
“刚才我在父亲的实验室发现凯在那里拿着手电筒不知翻找些什么,他说是你派他去找东西的,我觉得不可能,所以带他来找你对质。”
“不是我。”司霖夜听了事情原委,立马否认道。
许慕染“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也没怀疑你,只是想要带着他来当面戳穿他而已,没想到他这么不经查,自己就跑了。”只是到底是谁在指使他呢?线索在这里断掉,她不禁陷入沉思。
外面寒风瑟瑟,许慕染不禁打了几个寒战,抱紧自己的胳膊。
司霖夜见她这样,状似无意地道:“今天已经这么晚了,外面还这么冷,要不,今天你就在这过夜吧。”
“啊?算了吧。我还是打个车回去吧。”她有些无措,看着司霖夜背后亮堂堂的屋子,她下意识地想要离开。
她掉头就走,害怕自己多呆一刻就会控制不住地脸红。手臂突然被拉住,她回头看见司霖夜已经往屋里走去:“今天就留在这吧。这么晚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回去。”
他都这样说了,再拒绝未免显得矫情,只能皱着眉头,跺跺脚跟着他往里走。
司霖夜侧头看见她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进到房间,许慕染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有些尴尬的杵在原地。司霖夜看她这样,有些好笑道:“我先去房间里睡了,你先去洗漱吧,我这里没有女式睡衣,你先将就着穿我的吧,洗手间的台子上有一套。”
“啊?穿你的不太……”她有些犹豫。
“怎么了?你不是挺不拘小节的吗?这时候还在乎起这些来了。到时候洗漱好了,自己去我客房那睡觉。”说完,他就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留许慕染一个人站在那里。
没办法,她只能走进浴室开始洗漱。
研究了他那花洒好一会,她才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本想拿帕子擦擦身体,但看着架子上那一排帕子,她觉得自己用哪一条都不太合适,于是拿自己换下来的衣服随意擦了几下。
看着司霖夜所说的台子上的那套男式睡衣,她略过那衣服,又穿上了自己一开始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推开卧室门,看了一眼司霖夜的房间,见他那房门紧闭,松了一口气,大气也不敢出地走到大门口,穿上自己的鞋子,开门溜了出去。
想了好久,她还是觉得住在司霖夜家太尴尬了,还是决定离开。要是他问起来再说吧,她现在只想快点溜之大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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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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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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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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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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