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慈?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妈妈呢?安黎哥哥呢?”陈嘉妮紧紧抓着被子质问道。
“你先别那么激动可以吗?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你妈妈和占安黎都去了医生的办公室,等会才回来,所以我先在这里照看你。”江念慈简直汗颜。她还以为自己在这里能开心一点,结果却往往一地鸡毛。
“谁说你不会对我怎么样了,我都看到你刚刚站在我面前要对我做什么了。”
江念慈一脸的莫名其妙,“你有没有搞错啊,那是因为你被子掉了,我好心帮你盖上,怕你着凉。”
陈嘉妮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被子,小声确认一遍,“真的?”
“不然还有假的?”
“哦,那刚刚对不起,我误会你了,然后,谢谢你。”陈嘉妮最后说出那三个字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还是被江念慈捕捉到了。突然之间,她想逗逗陈嘉妮。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见。”
“没什么。”陈嘉妮红着脸死活不愿开口。江念慈便一个劲儿地说她是小孩子。
医生办公室内。不大不小的桌子上堆满了陈嘉妮的检查资料。
“你的女儿,曾经出过车祸是吧?你知道她的双腿基本上已经残疾了,让她能够好起来的机会微乎其微,所以她的神经系统才会出了问题,我检查到她患有双相情感障碍,这是一种很不客观的精神病,除了吃药控制,还需要日常的治疗。”
“双相情感障碍?”占安黎确认了一遍。他知道这种症状,简单来说就是患者会有两种相反的情绪,指不定会有哪一种面目出现。特别是在精神受到刺激时,这种情况愈发明显。
“这种时候,家人的陪伴与鼓励就很重要了,作为母亲和哥哥,理应要更多照顾,我先给你们开一些处方药,到时候再回来检查一下。”医生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摇了摇头起身去开药。
从办公室里出来后,占安黎更加坚定了想要将她们接回自己身边的决心。他跟陈妈解释了一会,陈妈迟疑了一会儿也答应下来。陈嘉妮现在估计也离不开占安黎了。m.χIùmЬ.CǒM
“你看,这个还挺好看的。”陈嘉妮跟江念慈聊了一会,发现江念慈并没有如她想象中那些胭脂俗粉。不像她之前见过的占安黎的前女友一样嚣张跋扈,不近人情。
“不看,我觉得我选的那些才是好看的。”陈嘉妮开始和她接近。偶尔还会和她打趣。
“哪有,那是看个人品味的问题好吧!”江念慈也跟着开起玩笑。
占安黎来到门口正打算进去时,看到的正是一副和谐的景象。他勾了勾唇角,决定还是不打扰这一短暂的美好。
夜渐渐深了,绯红色的晚霞也逐渐划破天空。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江念慈回想起这迟了一天到来的友善,不得不说心情还是会好很多,嘴角溢满的微笑也似乎感染了身旁的占安黎。
“什么事这么开心?不说出来分享一下?”占安黎熟练地开着车,单手撑着后脑勺,桔红色的落日透过车窗照射进来,他精致的侧脸像是蒙上了泛着光芒的面纱。
“少多管闲事了。”
占安黎倒也任由她,很快将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陈妈已经同意回国的事了,等妮妮的病情好一点,我就安排人把她们都接回去,到时候你们有空的话还可以一起玩。”
“真的啊?”江念慈惊喜地瞪大眼睛,她刚跟陈嘉妮的关系缓和了一点,听到她要回来,自然是更开心。可她转念想着不能表现得这么明显。
江念慈闻言扭过头来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很快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坚挺的鼻梁,长如蝶翼的睫毛忽闪着,挡住了深邃的目光。她没见过一个男生的睫毛可以这么长,占安黎是第一个。
没想到这家伙的侧脸长得这么好看,平日里也没觉得他多迷人,这会江念慈就觉得他有一种上天尤物的即视感。
“即使你已经被我的魅力所折服,也请你不要用这种饿狼般的眼神盯着我,作为当事人的我还是会有一些不舒服的。”占安黎瞬间恢复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江念慈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你可拉倒吧,你要是平时稍微正常一点,我起码觉得你还是有那么一个优点的。话说,你平日里也没有这么爱开玩笑,今天这是抽风了。”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
该死的占安黎!江念慈在心里暗自咒骂道。
回到占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昨夜还是满天繁星,今夜孤独清冷的月亮少了星空的点缀,让人的心情异常沉重。
一如回到占家的江念慈的心情一样,无论她如何小心翼翼地处事,还是会被骆云宁以及她调教的下人所压制,还是在她不太能听懂b国语言的情况下。
“爸,您今晚这么早就回来了?”刚进门的占安黎就看到占父板着脸坐在客厅。
“你们两个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我还特地回来打算跟你们一起吃饭的。”占父的言语俨然充满了怒气。
“哟,亲爱的,你看你的儿子刚回来就带着未婚妻到处去玩了,连饭也不在家里吃,你可要好好管教一下才行了。”骆云宁阴阳怪气地跟着附和。
“我只是和念慈出去外面走走而已,并不知道您提前回来了。”占安黎压根没理会骆云宁的话,权当她是空气。
“爸……”江念慈怯生生地喊了一句。
“你别喊我爸,我担待不起,在你们还没有正式结婚前,我是不会同意你踏进我们家的门的,不要以为这是你妈订下来的婚约,就以为自己有靠山了。”占父一看到江念慈便不自觉地感到恼火。
江念慈顿感委屈,她这是造了什么孽,怎么会摊上这样的一家人!再怎么隐忍也得有个限度的,她强忍着眼泪不再说什么,低着头快速上楼关上房门。
占安黎见状赶紧跟上去,结果却被占父一把喊住。
“爸,平日里您有多看我不爽,我也无所谓,但是念慈才刚来这里不久,她没做错什么事,您不觉得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吗?”
“就这种黄毛丫头还不值得你跟我大喊大叫,她有没有做错我是不知道,听云宁说她总是笨手笨脚的,我看也不是多么中用的人,到时候可别给我们惹上什么麻烦。”占父鼻子哼哼几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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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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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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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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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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