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月儿。”
听闻这话,箫怡景下意识地反驳出声:“你疯了吗!我不是任何人,我只是我自己。如果你只是想把我当成齐月儿的一个影子,我劝你还是早点清醒比较好。”
朱彦对于她的愠怒出声并没有任何的反应,继续自顾自的说道:“一开始我中意月儿的时候她和你与我合作时是一样的,对人都特别的和善,不管是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一点点的分析解决,待人很是亲善。”
“而且你和她一样都很执着,我很欣赏这一点,属于越了解就越离不开的人。”
“这也是我之所以知道你已婚,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喜欢你的理由。”
朱彦自诩自己这番深情,但听在箫怡景的耳朵里却完完全全不是那么回事。那些话尤为刺耳,仿佛整个人都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实在是让她感到恶心。
她攥紧双手,一边听着朱彦说这些废话,一边仔细观察着看有什么机会可以让自己成功逃离这里的。
朱彦并没有察觉她的警惕,而是像回忆一样慢慢的说起来:“我就不明白沈晋海到底是哪一点好?让你和月儿都为之疯狂。那个时候月儿喜欢他我自甘认输,毕竟和他比起来我只不过是人海茫茫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而沈晋海却是人中龙凤,一出生就已经高了大半个台阶了。”
箫怡景听出了他心里浓浓的不甘,趁此机会她试图出声转移朱彦的注意力:“你这个想法本身就有误,那时候齐月儿爱上我丈夫肯定不是这个理由,你以为女人都像你认为的那么肤浅吗?就光凭你这个思想,你就已经输了。”
听到输了这两个字,朱彦眉眼稍动,终于有了一番回神,但那个眼神箫怡景见了也难免心生恐惧。
只见他继续开口道:“输?我现在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何来的输?而且我现在也证明了我自己,不比他差,即使我背后没有一个像沈氏天明这么一个大集团的援助,我也能凭着我自己站到这个位置来,我输什么了?”
他的目光重新落到箫怡景身上,步步紧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了似的:“我唯一不解的就是你和月儿为什么都要爱着他?我比他差吗?我对你们不好吗?还是说你他给你们下了迷魂药?”
“朱彦你醒醒!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齐月儿已经去世了那么多年,而我也和沈晋海成为夫妻那么多年,你说这些有用吗?”
“爱上他自然是有他优秀的地方,你如果不那么偏执,自然会有慧眼的女人来你身边,你的一生将会过的很好。但你若执意如此,后果不堪设想,等同于亲手把这么多年你的努力付诸东流,那时候你还会甘心吗?”
朱彦听闻这话,冷不丁地笑了。
他饶有兴趣的看向箫怡景,慢慢的说来:“所以在你看来我现在是过的很好吗?你可知我这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你又怎知我被你再三拒绝后还要强颜欢笑的心?你若是怜悯我,就不会对我的付出视而不见。”
听到这里,箫怡景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去接朱彦的话。
他明明就是故意用喜欢自己这个当做借口去找沈晋海复仇,现在他自己演着演着倒跟真的似的。
箫怡景着实是听不下去了,皱了皱眉头加重了语气:“麻烦你清醒一点,我已经是个有夫之妇,你的喜欢根本就没什么用,更何况我也不喜欢你。你不要用这话来掩饰你的目的。”
“朱彦,趁现在还有回转的余地,你看清现实。”
朱彦完全就没有将她的话听在耳朵里,也不顾脸上的伤口,他就像一个坠入痛苦回忆里的人,好像一点点的陷入了某个沼泽,看着箫怡景的目光都变得飘忽起来。
箫怡景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她皱着眉头紧紧凝视着朱彦,在见到他忽然松懈的时候突然咬牙,趁其不备猛地朝通道门口冲了出去!
朱彦下意识地要跟上,但看到箫怡景跑的如此迅速,眸色一沉,忽然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此时此刻箫怡景跟不要命似的往前冲去,一直等到了车旁时才放缓了速度,用最快的速度上了车!
等车门彻底上了锁后她才得以重重呼吸,她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珠,目光落到后视镜上,发现朱彦并没有跟上来,而是站在不远处清清淡淡的笑着。
那个笑容看的箫怡景毛骨悚然!
她双手一紧,牢牢地抓着方向盘,尽可能的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一脚油门将车开出了这个停车场。
方才的那些场景仿佛一个噩梦一般,当箫怡景重见阳光的时候才彻底的恢复过来。
她将车开到大道上,停靠在马路边的一个停车位上,就这样仰靠在座位上深深的呼吸着。仿佛一只缺氧的鸟,在重获了新生后拼命的呼吸。
她只要一回想起朱彦那些似笑非笑的神情,背后便忍不住的狠狠打颤。wWW.ΧìǔΜЬ.CǒΜ
这个人已经不是正常人了,根本就没有看着那么正常。
箫怡景能够从他的那些话里听出来,朱彦深深的沉浸在过去的事里。
很有可能,他这么多年的积怨就是因为当初的自卑和敏感堆积的,加上沈晋海曾对他的不屑和侮辱,以及齐月儿去世的消息深深的刺激他。
所以才在他羽翼丰满之时找上门来。
箫怡景紧了紧目光,看样子现在她想通过背后调查朱彦的事已经被截胡了,他已经知晓了自己的意图,肯定不能继续下去。
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她看了一眼车窗外,发现天色已渐晚。
冷静了片刻后箫怡景掏出手机和沈晋海发了一条消息,但那边一直没有作回应,还是过了许久后才简单的告诉了一声:“公司有点事情,我晚点再回去。”
看到这个信息时,箫怡景不知怎的莫名生起一股不安感来。
她收回手机,直接将车开往沈家。
而这晚上,沈晋海一直到很晚才回家,那个时候箫怡景都等他等了好久。
今天的事她想和晋海说说,顺便让他多加警惕,所以才那么精神的一直等他回家。
当她听到院子里的车声后立刻走下了楼。
此时孩子们都已经睡了,宋姨也回到了她的住所,偌大的一楼里就只有箫怡景一个人。
她站在玄关处等着,沈晋海一开门就看到了她的身影,微微一惊:“小景?你怎么在这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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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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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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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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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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