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谁管他是死是活。
不知好歹的男人。
她暗自谩骂一声,欲想随意找个借口将这事掩盖下去,却不料在这个时候突然察觉到沈晋海牵着的那只手猛然收紧,她自知大事不妙,沈晋海一定听进去了。
一时不知所措的箫怡景仿佛大脑当机了,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她明明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一些什么掩盖过去,可偏偏这时候嗓子跟哑了一样,脑子也没有任何东西。
下一秒,他只听到沈晋海沉下声音反问姜远伯:“你刚刚说什么?”
姜远伯面不改色的又把刚刚的话重述了一遍,并且这一次还加上了他自己的话:“这是你女朋友和你母亲拜托我调查的人,调查目的只有他们知道。如今这个形势,你应该有知情权。”
瞬间箫怡景脑袋都大了。
为什么要隐瞒沈晋海调查,箫怡景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她只是猜测蒋芯应该是不想让沈晋海多费心思。可经过这一系列的事情下来,箫怡景自己对接下来的剧情走向有了大致的了解。
她知道肖正龙和乔家有点关系,而此时此刻肖正龙现身,齐月儿刚好攀上了乔家,这背后一定是有什么阴谋。
如果可以,箫怡景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大声的告诉沈晋海,肖正龙和乔家是有关系的,很有可能乔家背后的人就是肖正龙!
可这个消息就是主线的剧情之一,她没有办法剧透,一旦说出,那强烈的心悸肯定又会冲上来。
隐忍不已的箫怡景不敢让沈晋海再次为自己担心,也忍受不了那股心悸的苦痛,所以她面对沈晋海的质问,她只能下意识地摇头和他开口:“你别多想,我和伯母遇见肖正龙也只是意外,伯母似乎认出他,所以才想去调查是否真的是他。而隐瞒不告诉你的原因,也是不想让你过多的担心。”
“是吗?”
很明显,沈晋海不怎么相信。
这下让箫怡景很是头大了。她坚定不移的点头回应:“你不信的话可以问伯母,你不相信我的话你总可以相信你妈妈吧?我和她没有理由去做冒险的事,也更不会做伤害你的事。”
“你觉得我现在质问你是害怕你们做伤害我的事吗?”
沈晋海简直无语,逼近她一脸无奈的捏住她的肩膀,脸色柔和了一些开口道:“我只是因为担心你们。所以你也一定要和我说实话,毕竟肖正龙是什么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如果你们贸然隐瞒我去做什么事,万一出意外,你让我怎么办?”
他没有怒意,更多的是无奈和心疼。他眼底的那种担忧和关心是骗不了人的,这让箫怡景更是觉得心中愧疚。
是啊,眼前的这个男人走到现在不会质疑自己,而是一心想保护她,而自己所做的事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
箫怡景已经数不清自己有多少对他隐瞒的事,有多少对他开不了口的话了。这段感情中,她仿佛一个渣女。
越想越糟的箫怡景慢慢的握住沈晋海的手,微垂眼眸带着歉疚的口吻缓缓说道:“很抱歉隐瞒了你,但这件事情伯母不希望你知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告诉你。也希望你可以理解下伯母,她就是害怕打草惊蛇让你受伤,所以才暗自调查的。”
既然事情已经说开,那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看到箫怡景这么老实乖顺,沈晋海知道她没有再刻意的找借口搪塞自己。于是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你们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见到他的?最近还有过接触吗?”
“就是上次我和伯母逛街的时候在商场门口所见过一次,那一次伯母怀疑是不是他,所以才着手调查。”
其实还有一次,但那一次没有任何的证据,也没有十分清楚的记忆,所以箫怡景就没有说了。
就是在齐月儿那边,一个黑衣人突然冲出马路。
听闻这话,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的姜远伯忽然走到面前来:“死遁。”
肖正龙肯定是利用了什么关系,耍上手段才从监狱悄无声息的逃出来。沈晋海若有所思的沉下目光,半晌后他拉过箫怡景的手打算离开。
箫怡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了姜远伯一句:“姜先生,你心里是不是想清楚了?以后可以的话你还是不要和齐月儿有关联了,你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原本只是好心的一句提醒,却不料让姜远伯变了脸色,声音藏冰:“不用你来提醒我。我和月儿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与外人无关,不送。”
他果断的转身走进了里屋,而这段话却让箫怡景心中一怔,她感到不可思议的盯着姜远伯离开的背影,听他这话,难道他对齐月儿还存有感情吗?!
真是让人感觉到可怕!
沈晋海瞄了一眼,便带着箫怡景离开了这里。
箫怡景在车上满脑子都是离开时姜远伯说的那句话,她想不明白,又实在忍不住问了沈晋海:“晋海,姜远伯对齐月儿难道还没有死心吗?”
沈晋海抓紧了方向盘,一脸深沉:“他是个死心眼,你不用再管他的事了。是好是坏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话虽是如此,可齐月儿都做出这些事来了,他也让自己颓然了好几天,在这种无边境痛苦的折磨下,他难道还不能醒悟吗?
箫怡景无语至极,感觉到浑身乏力,觉得自己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亏她还那么担心姜远伯,到头来是自己多操心了。
箫怡景对姜远伯所说的话感到十分失落,那天回到屋里后她便精神不济的早早躺在了床上。
乃至次日在公司上班都无精打采。
一直到下班前,沈晋海发了一条信息过来,上面附带了一个地址,随后下面写着:“我和薛鸿振在谈点事情,你下班之后可以让司机送你到这里。”
箫怡景看了一眼这个地址,发现就是上次他们去的那个会所。她印象很深刻,真实的竹子和石凳让她有在真实秘境的错觉。
不过这一次他们所在的包间又与上一次有所不同,被人一带进去后她都惊讶了,天花板是模拟的天空,蓝天白云做的跟真的一样。眼前是条蜿蜒的木质长廊,旁边都是真实的小水潭,水潭中鱼虾环绕,荷莲茂盛,长廊的尽头是一个古色古香的亭子,仿佛来到了一厢古时园林,场景做的太真实了。Χiυmъ.cοΜ
而沈晋海他们就坐在那间亭子里。
箫怡景微笑着上前和薛鸿振打招呼,这时还看到了薛鸿振身边还坐着一个安安静静的女人。她见到箫怡景时露出一个害羞的笑容来。
箫怡景一怔,这时候薛鸿振一把搂过那女人,扬着下巴和箫怡景说道:“嫂子,今天沈晋海可没机会刺激我了。”
原来是出于之前的那次堵气,他竟然真找了个“女朋友”来撑场面。
这简直了。
不过箫怡景还以为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女朋友,所以表现的客客气气,在桌上也不多话了。
不过沈晋海却是脸色淡定,平静的就像眼前这些潭水。
箫怡景刚坐下就被薛鸿振嚷嚷着灌了一杯酒,那些套路话听的沈晋海很是不爽,就在箫怡景盛情难却准备一饮而尽时,他直接抄过杯子将那些酒吞入腹中。
“诶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这酒敬的是嫂子,又不是你,你喝什么?”
沈晋海嗤笑一声,大手不动声色的揽住了箫怡景的细腰:“我和她没差别。”
猝不及防又被喂一口粮,薛鸿振白眼都能翻到天上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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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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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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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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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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