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不到几秒,只见他怒然转身,一言不发的走进了屋子。
箫怡景知道他是生气了,连忙紧跟上前连连解释道:“沈晋海你听我说,我不是自己要逃走的,我是临时有点事情,来不及和你们说了所以才离开一会,再说,我这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沈晋海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毫无温度的开口道:“急事?你有什么急事让你都来不及说一声?”
箫怡景张了张口,总不能和他说是因为蒋芯找她吧。说了之后沈晋海肯定又要追问找她的原因,如此一来,那多费时间啊。
所以箫怡景并没有告诉他真正的原因,而是随意说了一句:“就是我自己的急事啊,总之我现在也回来了,我如果真正想跑的话怎么可能还回来呢?”m.χIùmЬ.CǒM
沈晋海虽然心中有怒,可看在她确实已经回来的份上,心中便没有那么生气了,慢慢的那些愠怒也消散了不少。
只见他微微缓和了语气,看着箫怡景又继续问了一句:“那到底是什么急事让你如此着急?是我不能知道的事吗?”
瞧这话说的,听的人的心里不是一股滋味。箫怡景特别不想让他对自己心生芥蒂,索性如实说道:“其实……是你母亲找我。”
听闻这话,沈晋海疑惑的蹙起眉头:“你说什么?”
见他不敢置信,箫怡景干脆把事实说出来,免得他老是多想冤枉自己:“你母亲找我拜托我以后多照顾你,叫你做事不要冲动,三思而后行。她今天就走了,我想她过后会跟你联系。你如果不信,到时你问她便可。”
显然沈晋海没有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脸色一愣后自知理亏,方才脸上的那些许表情如数被击散,面对箫怡景的目光,他竟生出一些闪躲来。
看他情绪有明显变化,箫怡景走至他面前语重心长的开口:“既然我跟你说好,我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如果之后遇上同样的事,你能不能别这么冲动的指责我呢?我希望你可以听我说实话,当然,我也不会骗你。”
见她一字一句的道来,沈晋海心中也有些委屈,不由的令他郑重的回答道:“那以后有类似的事情,你可以跟我提前打声招呼吗?我也不会完全禁锢你的自由,我现在之所以限制你,那是因为齐高俊。”
总的来说,还是因为关心。
不管这关心是出自于愧疚还是出自于其他什么,本质还是好的。箫怡景把这话也听进了心里,难得好心好意的接受了他的意见回应道:“那好,我答应你如果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一定和你提前说好,这样你也不会随便冤枉我了是不是?”
“恩。”
见她主动示弱,沈晋海满心的情绪全部烟消云散,人也轻松了不少。两人曾因为各种事情而吵过架,闹过矛盾,细细数来,还真没有一次是像今天这样愉快又完美的解决的。
“所以,沈晋海你现在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箫怡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见沈晋海面不改色的低头轻嗯一声,欣喜若狂,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个笑容:“那就好。对了,你要不要现在打个电话给你母亲,我想她应该要登机了。”
沈晋海摇头走上了楼梯,回应了一句:“不必了,等她平安到达之后会给我发消息。”
这母子二人的相处模式还真让人感觉到奇怪,明明都相互惦记着对方,却总因为这种原因那种原因的不表达出来,如果不是箫怡景亲眼所见他们的感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两个是表面母子关系呢。
就在她准备多说几句的时候,沈晋海的电话响了起来。箫怡景不知道他是和谁打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只听到沈晋海微微蹙起眉头,说了一句:“西街那边如此乱吗?就连你也没办法?”
听到西街这个词,箫怡景觉得非常熟悉,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因为什么熟悉。她思考了许久,才赫然记起!西街那带有个地下拳场,而贺成之前就是从那里赚黑钱出来的。
想到这,箫怡景不禁收紧了目光,看向沈晋海。
他挂断电话后察觉到了箫怡景的眼神,正要发问,这个时候箫怡景主动询问了一句:“西街那边怎么了?刚刚是谁和你打电话?”
沈晋海听到她如此问,心中猜测她是知道些什么,不由得向她招手,带着她来到书房,直接了断的询问她:“你是知道些什么吗?为何对西街这么敏感?”
箫怡景不可置否的点点头,沈晋海见状,心中升起一丝疑惑,赶在箫怡景开口之前说道:“方才是薛鸿振给我打的电话,他有意向将西街入手。”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箫怡景应该不知道薛鸿振的身份以及他平时的一些事情,所以想多解释几句,可看到箫怡景一副了然的模样,他收起了那些话,不由自主的靠近了箫怡景再次询问了一声:“你知道薛鸿振做什么的吗?箫怡景,你比我想象中的要能耐多了。”
此时此刻,箫怡景知道他又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份,遂三言两句将他的话堵了回去:“你不用对我多加猜测,这些都是我以前调查过的你信不信?反正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我对你都没有恶意。还有我之前说过要帮你,不会反悔。”
沈晋海倒不觉得她会害自己,只是从认识她以来,在她身上得知了他调查都调查不到的事情,这难免会让他产生好奇。
随即箫怡景压低声音,告诉了沈晋海一个颇为有利的消息:“你可知道贺成是怎么和齐高俊相识的?”
这个问题,倒真是问倒了沈晋海。
虽然现在贺成已经伏法,但是从他嘴里一直没有问出什么有利的问题来。沈晋海那双狭长的双眸紧紧凝视着箫怡景,似乎要从她的眼中带出一些什么东西。箫怡景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想起的那些事吐露而出:“一个叫赖秋的人。”
“赖秋?他是谁?”
从未接触到西街地下产业链的沈晋海自然不知道这号人物。
“我想薛先生应该比你清楚多了。赖秋是西街一带地下拳场的老板,人脉甚广,而贺成当年就是在他的拳场打黑拳,从而被他介绍给齐高俊办事。”
听闻这话,沈晋海瞬间理清了思路:“你的意思是,这个赖秋是齐高俊与贺成之间的纽带?”
“恩,上次我们想借贺成之嘴套出对齐高俊不利的证据,但无奈失败了,我想这一次你可以好好把握机会。”
箫怡景开口,但马上又想起自己之前所说过的话,双手一交叉做了个拒绝的手势提前说道:“我言尽于此,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你也不要再多番询问我。”
就怕沈晋海不相信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那真的是要逼疯她。
沈晋海见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箫怡景的身上,似乎要将她盯出一个窟窿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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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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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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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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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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