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娇从草丛中探出半个身体,一把抓住了他。
那人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偷袭,反手将她的手给拧了过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咔嚓一声,格外的清脆。ωωω.χΙυΜЬ.Cǒm
刚想要尖叫,颜娇想到了现在的场景,连忙用另一只手捂住了嘴强迫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男子松开了手,冷漠地看着她。
颤抖着将手收了回来,颜娇眉头紧皱,强忍着怒意道:“他们人多,现在过去无异于送死。”
真是好像当成驴肝肺。
那人丝毫没有把她的善意当回事,只觉得她是在自作多情。
“不用。”
颜娇伸出发红的手,楚楚可怜道:“我也是好心提醒你,可你竟不分青红皂白就将我给弄伤了。”
那人后退了一步,看着她在一旁自导自演,眼中划过一抹鄙夷。
可心中的一抹魂魄不安静了。
“你救救她!”
“她受伤了!”
颜娇坐在地上,握着自己受伤的手腕哭唧唧地控诉着他的恶行。
内外夹击下凌渡心中最后一点耐心都消失了,从牙缝中冷冷地抛下几个字。
“你想要什么?”
颜娇目的终于得到了,她收起了眼泪,指了指对面的院子道:“你带我去哪里。”
这收缩自如的样子,就连凌渡都看得目瞪口呆。
“好!”话落,便提起颜娇背后的衣服,像是提一件物品一样将她提溜到了对面。
“不会被发现吗?”颜娇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
“雕虫小技!”凌渡冷哼道。
颜娇比了个嘘的动作,“小声一些,他们该听见了。”
凌渡又是一个冷哼,丢给她一个嫌弃的目光就与她擦肩而过。
“我的灵力没有弱到那种地步。”
“是不是我们说话她们听不见。”颜娇大声道,随后躲在凌渡身后紧张的看着人群。
他们好像聋了,瞎了,丝毫没有察觉。
颜娇大着胆子,走到一个正在打瞌睡的侍女面前,摇了摇手,那侍女没有丝毫的感觉。
“真的看不见吗?”颜娇在院中乱跑道,像是一只刚从山上下来的猴。
凌渡斜睨着她,眼神中带着一丝轻蔑和深深的厌恶。
山野村妇。
躲在他身体里的一魄却满脸痴相,目光紧紧地跟随在她身上。
凌渡真想将自己的这一魄给灭了。
真是愚蠢。
“多长时间啊?”颜娇跑到凌渡面前仰起头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唇瓣一开一合在阳光下闪着光。
凌渡一时间看入迷了,想要将嫩唇含入口中然后狠狠地......
这危险的想法让他瞬间反应了过来,目光奇怪地盯着她。
她是不是在修炼媚术。
颜娇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道:“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在他询问的模样下,凌渡摇了摇头。
“这个能够维持多长时间?”颜娇指了指自己的身体。
可不偏不倚刚好指到丰满的胸部。
瞬间凌渡变得口干舌燥,尴尬地移开视线,看向地面,厌恶道:“你想维持多长时间?”
真是不知检点,到现在了都还想着怎么勾引他。
“维持到离开这里。”颜娇笑道,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
“好。”
凌渡回答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颇有落荒而逃的感觉。
颜娇看着他有些别扭的身影,不明所以地挠了挠头皮。
这面具男怎么这么奇怪。
“开始干活吧。”颜娇将自己脱臼的重新给接好后,打气道。
她大摇大摆地跟在侍女后面走进了灵堂。
刚进入这里,猛然一道锐利的目光看了过来,颜娇害怕地缩了缩肩膀,小心翼翼地退到了遮蔽物后面。
幸好那目光只是扫视了一圈后,便重新回到了棺材上。
“我的儿啊!”张夫人趴在棺材上痛不欲生道。
“你怎么就去得这么早,都不等等为娘。”
“娘,你歇会吧,哥哥也不想你这么难过。”一位长相犀利的男子扶住张夫人的肩膀,哽咽道。
娘?
颜娇站在柱子后面探出脑袋,眼神紧盯着眼前的“母子”,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这张府不就一个儿子吗,怎么现在又出来了一个?
“为娘知道你孝顺,可是你哥哥死得太冤了,为娘心里难受。”张夫人抓着张生的手道。
“我知道,我一定会为哥哥报仇的。”张生反手便将她的手紧握,发誓道。
“生儿是个好孩子。”张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他的头道。
站在颜娇身后的凌渡幽幽道:“你可有什么发现?”
猛然发现自己身后站着一个人,颜娇吓得往后踉跄了:“你什么时间出现的?”
“刚才。”凌渡双手环抱在胸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惊慌的样子,不紧不慢道。
“你突然站我背后干嘛?”颜娇气愤道,这人不仅弄伤了她现在竟然还吓她。
她上辈子是刨了他家祖坟了吧。
“你可有什么发现?”凌渡理所当然道,仿佛告诉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没有。”颜娇不敢跟他计较,要是他现在把法术撤回去了,她立刻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废物。”凌渡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毫不留情道。
“废物?”颜娇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咬牙道。
谁知凌渡一个冰冷的眼神,便让她蔫吧了下来。
脸上堆上笑容,颜娇轻声道:“您说得对。”
“你倒是能屈能伸。”
“谢谢夸奖。”颜娇也没有腼腆将他所说的话招单全收。
“那大人可有什么发现?”颜娇走到他身边踮起脚伸出手去捏他的肩膀。
凌渡冷冷的看着她的动作,没有拒绝。
当双手放在肩膀上的那一刻,颜娇能够明显感受到他的身体变得僵硬但很快变得松软了。
感受到她在自己肩膀上的揉捏,那力度不轻不重刚刚好。
凌渡似是被她的行为给愉悦到了,就连语气也缓和了不少。
“这张生是张府的养子。”
由于垫着脚,颜娇一般的力气都用在了脚背上,在他的肩膀上捏了几下便没有了力气。
手臂也变得软绵绵的,尤其手腕刚才还受过伤现在也隐隐发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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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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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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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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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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