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农看着这一幕,深深叹了口气,这样的天气,就算再这么浇水也是没用的,只有一场畅快的大雨才有可能救下谷子。
可是就这个天气,怎么可能会下雨?
老农试探的往上看去,又被头上炙热的阳光逼得快速低下,无可奈何的揺揺头。
天空上的那片薄薄的云都被晒得化开,不再憋闷,可是阳光也更厉害,再不敢抬头看。
心中绝望不已,要是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今年的收成算是彻底不用想了。
茫然的想着家里期盼的婆娘和娃娃。
本该是顶梁柱的男人,如今没有半点法子。
只得盯着地面,像个行尸走肉排着队伍,等着领到家里救命的水。
整个村子被绝望的气氛围绕。
农民就是看天吃饭的,而如今他们看不到半点希望。
慢慢地,闪着白光的地面被一片阴影笼罩。
鼻尖觉得一丝湿润。
男人顺着感觉的向上看去,瞬间愣在原地。
一片看不到边的黑云从远方不断飘过来,远处像是被帐子罩住一样,看不真切。
看着这一幕,老农嘴巴不自觉的咧开,本就干裂的嘴唇被牵扯得渗出血来。
可他顾不得这股疼痛。
因为,这是大雨到来的标志!
不一会,落下的水点越来越多的,以极快速度润湿了整个村子。
老农一把将手中的水桶扔开,双手慢慢举过头顶。
闭上双眼,任由雨幕将自己身体打湿,头发湿哒哒的散开。
身边的所有人都欢呼了起来,激动的互相抱住。
整个村子都爆发出一股澎湃的生命力。
鲜卑王庭。
祭祀之地。
大祭司带着一众弟子闭目盘膝。
身前摆着一个巨大祭天金人,高大宏伟的祭台之上,摆放着早已准备好的祭品、案桌之上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匹被宰杀的白马和一碗五色土。
在五色土上,摆放着一盏油灯,散发着难以言喻的热量。
檀石槐端坐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着这一幕。
忽然,摆在五色土上的油灯无风自灭,放着五色土的瓷碗一下子炸开。
祭天金人由上到下开裂。
面容平静的大祭司跟着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向后飞去,倒在地上,气息变得无比萎靡。
身边的弟子连忙上前搀扶起大祭司。
“大祭司,发生了什么事?”檀石槐面色大变,一脚踢开眼前的案桌,来到大祭司身边。
这可是鲜卑中最具智慧的智者,修为跟自己不相上下,绝对不能出意外。
大祭司调息半响,才睁开眼睛,无力说道:
“我的法术被人破了。”
“什么?!”
檀石槐一下子被惊得站了起来。
神色不定看着洒了一地的五色土。
并、幽二州连续数月没有下雨就是大祭司的手笔。
五色土象征着大汉国土,东边青土代表着东部的大海,西边白土代表西部白色的沙;南边红土预示南方的红土地;北边黑土象征北部的黑土地。
而中间的黄土,就是黄土高原的寓意。
上面放着的油灯,正是加强太阳的意思。
大祭司借助匈奴祭天金人,再沟通长生天,布局数月,才得以施展此等法术。
就是想要通过这个法术来使得并、幽二州大地干旱。
好方便秋天鲜卑军士的进攻。
本想着这样潜移默化的的法术,常人难以发现,只会以为是天灾的缘故。
不曾想竟然被人引水汽到二州,破了这个法术。
檀石槐问道:“能感觉到是谁吗?”
“不知。”大祭司缓缓揺头,脑袋疼痛不已。
这个法术本就消耗极大,就算是借助祭天金人施展,也会对自己产生巨大反噬。
檀石槐看着大祭司面如金纸的脸庞,挥了挥手,“先扶大祭司下去休息,请医师过。
“诺!”大祭司弟子应了一声后,赶忙扶着大祭司去休息。
檀石槐走出祭祀之地,眯起双眼朝南远望。
“该死的汉人,到底是谁坏了我的好事!”
“哈哈哈哈,大汉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算计的。”
在祭祀之地的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个面带华丽面具,身穿黑袍的身影,阴側恻说道。
“谁!”檀石槐心中一惊,这可是鲜卑的祭祀之地,防备森严,等级与武库同等。
就算是一只苍蝇想飞进来都得挨几个大比兜。
现在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闯进来!
冰矛于掌心凝聚而成,瞬间脱手而出,向出声的地方飞去。
虽是仓促间凝聚成的冰矛,但其矛头闪耀的寒光与急促的破空声无不表示这足以穿透脆弱的人体。
檀石槐见冰矛成功攻去,心中稍微放松了些。
自己的冰矛可是连汉军的甲胄都能破开,对付一个身穿单衣的装神弄鬼之徒,想必不成问题。
就在冰矛接触黑袍人的一刹那,一股怪风吹起黑袍衣摆,檀石槐定睛一看,里面竟什么都没有!
冰矛透过黑袍人,却是好像什么都没有击中,直直插在地上。Χiυmъ.cοΜ
黑袍人拍了拍手,声音带着笑意,好像熟人间搭话。
“喷啧啧,鲜卑王可真是暴躁啊。”
檀石槐面色没有丝毫放松,再次凝聚冰矛,遥指黑袍人,冷声道:
“阁下是何人,为何闯我鲜卑重地!”
这时,巡逻的卫兵也发现了这里的情况,立刻吹响号角。
不一会,周边巡视的数百鲜卑卫兵拿着戈矛弓弩跑了过来,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了他。
远方还有源源不断的鲜卑卫兵跑过来。
站在最外面的鲜卑卫兵已经把箭搭上了弓弦,随时可以射出。
这些兵士都是鲜卑人中的悍勇之徒。
一身武力仅次于蟒雀卫这一支亲兵卫队。
檀石槐自信,哪怕是如今的自己,也无法在这种数百位训练有素的兵士合围下全身而退。
黑袍人见到这一番情景,内心没有丝毫紧张,眼神依旧带着一丝戏虐。
微微躬身后,说道:
“或许,你可以称呼我为神明?”
“至于为什么来到这里,那是有一份天大的礼物送给尊敬的鲜卑王。”
檀石槐不屑的笑了出来,神色睥睨于世间,好似没有什么事情值得这位草原上的王者放在心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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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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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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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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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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