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背起书包,沈鸠来到白文浩面前,说:“两位,我们就这样别过吧!”
白文浩明显没料到我们竟要与他们各奔东西,他愣住了,连忙起身问:“你回城么?”
沈鸠故作迟疑地摇摇头说:“不,我们要回城里早已经回了,哪有等今天呢?以前由于素昧平生,我们有所隐瞒,昨晚跟你同甘共苦,历尽生死,良心上过意不去。事实上,我跟陈东两人前来不是为了探险,是为了去...”。
这时,沈鸠有意压低声音凑到白文浩耳旁:“下墓!”
“下墓了?啥墓?”白文浩诈称试探。
沈鸠神秘兮兮地笑着,摸出身上的地图在白文浩眼前晃动。
“我们前些天在一古董摊处购得一幅高人藏宝图。图中标示出野虎岭一座古代墓葬。只要能够成功入墓,必获丰收!”
白文浩见图,眼眸凝滞,面带不可遏止的意外,却遮遮掩掩,迅速变换着神色。
“哥,这样的破纸。你说这是藏宝图吗?你还真是奇思妙想!”
“这张破纸里有许多秘密等着我们去探索……告诉你们也听不懂!反正你们就喜欢信就信。咱哥俩发财啦!陈东,我们出发吧!”
说罢,他做了个非常生气的表情,把我从洞穴里拽了出来。
当沈鸠与白文浩交谈时,白文秀却悄悄地向我走近,拽着我的袖子,向我使眼色示意我赶快走。
我朝她摇摇头,默默的张开嘴,说出两个字:“放心吧!”
白文秀明明看懂我的唇语却更使劲地摇着脑袋,满脸忧虑。
此时沈鸠把我拉上来要离开,白文秀连忙退后一步与我拉开差距,白文浩站在洞口挡在我们面前。
“嘿!你做什么呢?想要谋财害命抢夺我们藏宝图吗?!”
沈鸠面色巨变,高声向白文浩怒吼,沈鸠“刷”的一声抽出短刀,却立足未稳,脚一滑险些跌倒,重重的砸在我身上。
沈鸠一技之长我深有体会,上大学的时候他常代表全班参加学校各项活动演武术,得了奖拿得手软,不能那么粗笨,他有意为之。
果然白文浩见沈鸠行动那么拙劣,面带掩饰不住的不屑。
“我不是为了抢夺你们的藏宝图。而是为了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藏宝图!”
白文浩说着伸手去腰里的袋子里拿出一张图。
一看便知沈鸠猜中了,白文浩手心里的地图无疑与我们手心里的地图为同期作品,极有可能是从同一纸上裁制而成,无论用料或新旧程度几乎完全相同。
沈鸠从白文浩手中夺过地图,再拿出他的一张,合在一起一比较,用手拍了拍大腿,失望地喊:“这张图咋回事?我们的图一模一样,不会是印刷的假的吧?!”
我很自然地知道沈鸠在演戏,两幅地图虽有许多相同之处,但仍有些微妙之处。
但我和沈鸠是兄弟,当然会和沈鸠合作表演。
我假意抱怨:“我早已经说过寻宝是影片中的故事情节。现实中哪有藏宝图呢?你们不信!这下好啦,白跑一趟吧,还把屁股扎破个洞!”
“是啊!简直是恶作剧。陈东,你屁股受伤了。还是赶紧到医院把伤口治好,不然极有可能被传染!”白文秀在一旁劝说我们回城里去。
白文浩眼睛在我与沈鸠脸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仿佛要看我们俩究竟有什么想法。
“走吧!”沈鸠在门口喊了一声。
我绕着即将走出洞口的白文浩,沈鸠却一动不动,眼神疑惑的盯着白氏兄妹。
“我认为你俩还是赶紧回城里去吧!即使藏宝图属实,墓里险恶无比,你俩下去就等于送死了!”
沈鸠立刻道:“我们俩是去送死吗?你们觉得你们自己牛逼吗?你是绣花枕头。如果不是你妹妹救了你,昨晚你会被那几个阴兵打死!况且就用这样一幅图,你可以发现那古墓在哪里呢?我所寻找的高人说几千年后的今天,即便是有图也不一定能够发现古墓在哪里!”
说着他停了下来,然后用手指着白文秀说:“你啊!陈东受伤了,难道你的伤势没有比他更严重吗?你怎么还不回城治伤口呢?噢,我明白啦!你兄妹俩合谋要赶我们走,就是害怕我们跟你抢没错吧?你要独吞其中的珍宝啊!”
白文秀又气又冷的哼唱着,温柔的说道:“狗把吕洞宾咬死!”沈鸠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他的面前。“我不知道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名字很好听。”白文秀轻声对沈鸠说。那就把脸一转,瞧都懒得多瞧沈鸠一眼。
白文浩自得地笑着说:“我当然可以去找古墓了,因为我可是摸金门的传承人啊!摸金门你们都听过吗?下墓在我们看来简直是小菜一碟啊!”
“对啊!沈鸠大喜,他伸手把已经走出了洞口的我给拉了回来,他对我道:“陈东啊,人家可是是摸金门的高人。我们跟在他们兄妹俩后面,肯定会发现宝贝的!”
我亦顺水推舟再回洞中,白氏兄妹神色不一,白文浩天生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而白文秀却双眉紧皱。
沈鸠与白文浩凑在一起,用两幅地图进行了考证。
经过一番比较,两人最终发现两图地形山势完全相同,就是上面有些细节不一样,一时间很难判断两图到底是真还是假,或者是要合在一起使用。
我与白文秀在一旁一直沉默地注视着没有说话,白文浩与沈鸠商议不出结果,于是大家一致同意先行启程,到达野虎岭,然后视具体情况做出决断。
就这样我们一行四人趁夜启程赶往野虎岭。
一路上很平稳,不再有任何的风险,大约10点我们就来到野虎岭脚下。
远远望去一看,觉得野虎岭只是比四周的那几座山头略高了一点,夜色中也没什么异样。
但当我仔细一看,原来与其叫岭不如叫峰更为合适!
山高林密、崖壁高耸,野虎岭犹如一位挺身站立的高巨人,迎面是一群群山环绕、犹如君王俯瞰臣子。
野虎岭后有一逶迤盘旋的山峰,夜色中望去像一条长龙,野虎岭就是这条龙的龙首,扼群山之要。xǐυmь.℃òm
左右却各有一个低矮的山,看上去像自己的左护法和右护法,风水上叫左辅右弼。
这还是沈鸠跟我说的,沈鸠认为,每一个下墓者对风水都很有研究,对地理更是有很深的了解,能观天象以定墓址、闻地气以识吉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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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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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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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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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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