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着哈欠醒来时二牛已经准备好了简单的早食,厨屋了放了许多粮食,看的他心惊。
那么精细的大米他见都没见过,生的闻着都香,要不是问了姐夫,他都不敢用它熬粥。
“放心,你姐姐不会生气的,她粮食多的是,你随便吃就是了。”
二牛疑惑的去做饭,心里很是好奇。
这粮食不都是姐夫的吗?
怎么姐夫偏说是他姐姐的?
好奇归好奇,他还是高高兴兴的做了饭。
早食是煮的稀稀的米粥,一盘子咸菜另又炖煮了个牛肉汤,他不会炒菜。
周灵儿懒懒的坐下,看见粥还好奇呢,“怎么,我弄的粮食被偷了?”
“没有,他不敢下太多米。”
陆少擎平平静静说道。
二牛这是饿怕了,周灵儿不生气,反而心疼的摸摸他的脑袋,“你放心,姐姐往后不会再让你们饿着了,所以有什么只管吃就是了,你们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呢?”
二牛偷眼瞧了瞧陆少擎,见他没说话便腼腆的点点头。
三牛和四丫没那么多顾虑,他们是有的吃就高兴,因此吃的十分开心。
对比陆家气氛融洽,周家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周老太太哭天抢地,周老头儿紧皱着眉头抽旱烟,被叫回来的周家两个儿媳妇脸色也不大好。
“爹,我本不该说这话,只是你钱都分给我们了,早花用出去了,这时候叫我去哪拿出来呢?”
周大伯娘先开口,满脸横肉都写着不开心。
周二婶点点头,“是啊,爹,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再说我们也没分得多少不是。”
“啪!”
周老头儿狠狠将烟袋子往腿上一拍,“没钱?那就卖地!再不行就把你们宅子卖了!”
周大伯娘当既怪叫一声,“爹真是说的好容易,没了地和宅子我们一家还怎么活?!我就不信爹手里拿不出那些钱,非要来挤兑着我们对钱给灵儿那个小蹄子,我们招谁惹谁了?有钱时没沾着光不说,现如今还要跟着还钱!”
她哼了一声,“我们家里如今只能拿出一两银子,多的没有了!”
“大嫂拿一两,那我们家也拿出一两银子。”
周二婶子有样学样。
气的周老头儿一阵心绞痛,指着两人“你”了半天,什么也说不出来。xǐυmь.℃òm
周大伯娘翻了个白眼,“二弟妹真是好大的脸面,爹娘日常跟着我们过活,你们什么也没出,如今就舍得拿一两银子,也不嫌牙碜!”
周二婶子哼了一声,甩了帕子就走。
一两银子她都不想出呢。
出了门儿,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转,转身就往陆家去了。
周二婶子抱着教训的心思去找周灵儿,敲门的气势震天响。
二牛开了门唯唯诺诺地缩到了一边儿。
“你姐姐呢?”
“她在,在堂屋。”
他也不知道姐姐和姐夫钻进屋子里干什么去了,说完觉得不妥,忙又道:“可能不方便,二婶等等她出来?”
“我是她长辈,哪里有我去等她的道理?!”
周二婶子哼了一声,扭着腰肢向堂屋去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满头银针的陆少擎闭眼坐着,好不吓人。
“周灵儿你在干什么!”
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周灵儿连脑袋都没回,“噤声,真出了什么事二婶子可要赔我们钱的。”
周二婶子一把捂住自己的嘴。
行完一遍针后,周灵儿这才拍了拍手转身,“二婶子有事?”
对着陆少擎实在是吓人,周二婶子拉着周灵儿走到门口开始说教。
“听说你跟你爷爷奶奶要钱,不是我说你,他们年纪大了那本来就该是你孝敬的,如今你要钱别人知道了怎么说你?要我说,你竟别要这些钱了。”
“那不行,自古忠孝难两全,既忠排在孝前头,我自然要把孝顺爷爷奶奶放在后头。”
周灵儿清丽的声音掷地有声。
周二婶子一愣,“这跟忠不忠的有什么关系?”
“你想啊,这安家费和抚恤银子是谁发的,那是朝廷,皇帝老爷,若我们糊里糊涂的处理抚恤银子,岂不是给人诟病朝廷和皇帝的机会?
二婶子不怕将来事发被问罪,不怕家里哥哥弟弟以后抬不起头或是无法去读书,我却是怕的,我还要为我弟弟做打算。”
周二婶子嘴角的笑有些僵,“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
“有~”
周灵儿拉长了声音,“朝廷里有御史言官,那是整天就等着弹劾官员皇帝的人,小事也有可能被他们揪着不放,就算府衙就吃个挂落,他们也会记恨让他们吃挂落的人!”
被唬的一愣一愣的周二婶子晕头转向,越听越觉得有道理,她得为家里孩子打算才是!
她面色沉沉,“我这就回去找你爷爷奶奶,叫他们把钱还给你!”
反正也不是她的钱,说起来赔她一点也不心疼,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谁也别想阻了她家。
“二婶子别急,我想爷爷奶奶手里也没多少钱,实在不行让他给我写个欠条也行,一家人我自然不会逼着他们。”
周二婶子眼珠子咕噜噜一转。
写了欠条她们就不用多出银子了,如此甚好!
高兴的一拍手,她转身匆匆忙忙就走了。
扎了一头银针的陆少擎撩开眼皮,嗤笑,“周小姐说瞎话忽悠人的本事一如既往。”
周灵儿一扬下巴,“陆少也不遑多让。”
两人各自想起了不好的往事,冷哼一声互相又看不顺眼起来,别开脸谁也不理谁。
这事还要从周灵儿上高中时说起。
两人从幼儿园开始到大学毕业一直是同校,因为世敌的原因,从小就较着劲。
高中时不知道怎么就传出了奇怪的流言,说是周灵儿暗恋陆少擎,那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要不是周灵儿自己是当事人她差点儿就信了。
没两天,又传出了别的流言——陆少擎初中时就暗恋周灵儿,并且天天写情书。
然后,校园黑板报上附赠了一封陆少擎写的情书。
两人各自认定流言是对方传的,因为这件事太过于轰动全校包括教导处主任都知道了,双方被请了家长。
陆家家主吐了周家家主一脸吐沫:“我呸,要暗恋也是你闺女暗恋我儿子,你睁开你瞎了的狗眼看看清楚我儿子有多优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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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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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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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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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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