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考试的题目,沈贵安重又兴奋起来,看着陆重说道:“陆大哥,你真是神了,竟然把要考的题目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你怎么知道这次要考安防?”

  陆重把玩着水杯,漫不经心的说:“各州府武考要选拔的方向都差不多,无非就是兵刑两处。而这两处,能拿出来考你们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不过幸好当初你让我凭借自己的理解作答,最后剩下来参加文考的人一共有十个,有两个作弊,直接取消考试资格,被赶出去了。”

  沈新月:“二哥,大概多久能出成绩?”

  沈贵安:“三日。”

  沈新月:“那不如就在此多待上几日,等放榜之后我们再回村。”

  与此同时,沈三月也焦急的守在考场外面。

  祁云舒进去里面考试已经三天了,他腿上有伤,行动不方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出来了,出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沈三月抬头去看,果然看见很多学子陆续从里面出来。

  “这里,祁云舒,这里!”祁云舒长的比较高,况且走路又一瘸一拐,在人群里特别好认。

  “你怎么样,还好吗?”沈三月跑过去,看着他泛白的嘴唇,不禁问道。

  “你试试被关在这么大的地方三天,看看会不会难受。”

  祁云舒闻了闻身上几乎快要馊掉的味道,有些嫌弃的皱了下眉头。

  “你这小身板就该多加强锻炼,细胳膊细腿的自然不经折腾。要是换作是我,别说三天,七天也不会像你这般狼狈。”

  两人说着往落脚的客店走去。

  参加考试的学子基本上都在一处叫登科的客栈,两人刚走进去,就听见一堆考生聚在一起,议论着这次考试的考题。

  当中最为受人瞩目的就是石源清。

  他的高谈阔论,一时间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石兄你的见解独到,辞藻更是华丽斐然,想来这次一定能够拨得头筹。”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引用那个典故,唉,失策真是失策。”

  “我就是比在场的大家多读几年罢了,对于府考也多了两次经验。大家只要平时多用功,下次肯定还会有机会的。”

  虽然口中安慰大家,但脸上那志得意满的表情,好像此刻他已经取得了举人的身份一般。

  石源清还在指点大家的写文技巧,一抬头看见远处过来的祁云舒和沈三月两人,眼眸不自觉闪了一下。

  只见他站在人群里朝着祁云舒招手:“祁兄,你这次考的怎么样?”

  祁云舒谦虚道:“我准备的比较匆忙,主要是想过来积攒一下经验。”

  石源清走到他跟前,十分自来熟的拍了拍他肩膀:“这倒也是,你才得了秀才功名,又急着参加府考,没学会走路就想要跑,这可不行。饭要一口一口吃,做学问亦是如此。”

  祁云舒是学院里为数不多的小小年纪就考取了秀才功名的人,一时间先生们对他青睐有加。

  石源清是十七岁过的乡试,在他们乡里也是小有名气的人。

  如今风头都被他盖了过去,心里难免会有落差。

  不过好在他这次发挥的不错,自认为榜上有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他今年二十二岁,能在他这个年纪取得举人头衔的人可是少之又少。

  想至此,之前的不愉快倒被他抛在了脑后。

  “一次不中是常有的事情,下次继续努力就成了。”

  祁云舒还没说什么,沈三月就有些听不下去了。

  “还没到放榜的时候呢,现在说这些也太早了吧?”

  石源清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僵住。

  “晚上大家要办一场诗会,不少文人学子都参加,你要不也一起过来,能积累不少经验。”

  祁云舒对于这种应酬并没有多少兴趣,便婉言拒绝了。

  见他如此不识抬举,石源清也不强求。

  恰好这时不远处有人叫他,石源清忙应一声,快速的过去了。

  沈三月撇了下嘴:“之前我还觉得他这人不错呢,谁知道竟成了这个样子。我们老家有句话叫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祁云舒劝道:“他如何与我们又不相干,你又何必太在意。”

  沈三月却不这样认为:“他就不应该跑到我跟前来说,既是到了我跟前,自然要说。”

  知她就是这般脾性,祁云舒也不再多说,而是主动提议道:“我已经考完试了,且等我回去洗漱一番,不如陪你去这城中转转?”

  “真的?”沈三月的眼睛一下亮起来。想到什么,又有些失望的说:“你的脚伤还没好呢,要不还是算了吧。”

  “哦。”祁云舒假意应了一声,见她闷头朝前面走去,不禁笑出声来:“难得来府城一趟,你真不打算出去看看?”

  “我这脚伤比之前好了许多,只要不是走太长时间,多运动运动,说不定会有益处。”

  “哎!”沈三月高兴的差点没原地跳起来,赶紧快跑着去叫小二给打水过来。

  看着她的身影,祁云舒无奈的摇了摇头。Χiυmъ.cοΜ

  等到两人从客栈里出来,同人打听之后,便直奔最热闹的那条集市。

  “哇,祁云舒,你快看,那个小人能动,竟然还会说话!”

  沈三月拉着祁云舒从人缝里挤了进去。

  这才看见原来幕布后面站了人的。

  “这个是皮影戏。”祁云舒耐心的给她讲解起来。

  看够了皮影戏,两人又朝前面走去,一下午没吃东西的沈三月,在闻到摊位上散发出来的阵阵香气,就有些迈不动步了。

  “这个饼怎么卖?”

  “两文钱。”

  祁云舒上前两步,从怀里拿出两个铜板。

  “前面有卖馄饨的,我们快过去。”

  沈三月拉着他过去,两人在摊位前吃了饼,又吃了馄饨。

  吃饱喝足之后,祁云舒又要把馄饨的钱给结了。

  “刚刚你请我吃了饼,现在这馄饨算我请你的。”沈三月说着就要拿钱出来,被祁云舒拦住。

  “这几个钱我还是付得起的,况且这三日你应该憋坏了吧,算是我对你的答谢。”

  见他竟然什么都知道,沈三月心里一下子好过许多。

  两人从摊位离开,沈三月看着他突然说道:“本来我挺讨厌你的,不过现在我又有点喜欢你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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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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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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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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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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