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陈昊笑了笑,“去捡点干草。”
当五郎端着半截竹炭回来的时候,陈昊已经把柴火摆在了灶台上,强撑着打水。
把竹炭从明火中吹出来,放在干草上。
空气流通得很好,干草燃烧得很旺,陈昊松了口气。
好不容易烧到水了,陈昊先喝了三碗水,然后让五郎拿来一桶水,准备泡一泡。
一段时间后,陈昊满头大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只是五郎忙得不可开交,从里到外都是小跑着,叫他慢一点都不听。六郎还小,一动不动地站在外面,给火堆添柴。
陈昊的体温终于降了下来,也慢慢恢复了力气。
中午,四郎匆匆赶而来,趁着母亲午休的时候,一路跑过来,满头大汗,放下三郎需要的东西,就急急忙忙地往回跑,生怕回去晚了被他娘发现。
陈昊让五郎弄了根竹子回来了。泡脚的时候,先刮去竹皮上的一层绿皮,露出里面的青白色,然后小心翼翼地刮掉,这是一种名为‘鲜竹茹’的中药。如果时间长了,完全晾干,那就叫竹茹。
这是一种微寒、甘、清肺、化痰的中药。如果是新鲜的,则是清热的。用蚕砂、陈皮煮水,可以退烧止吐,缓解发烧引起的头痛、全身疼痛。一般人喝一次就能退烧。严重的可以喝2-3次,在完全退烧后不需要再喝。
陈昊一连喝了三碗,然后睡了一个下午,到了傍晚时分,只觉浑身轻松,头不疼了,精神也好了许多。
见到哥哥完全恢复,六郎兴奋的上蹿下跳,五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看着满脸黑黑的小六郎,看着满头大汗的五郎,陈昊心中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亲切感。
……
‘咕噜咕噜’的声音,打断了心里的温馨。
“妈的,又饿了。”
陈昊松开手,一脸郁闷。
小六郎小声道:“我也饿了。”
两个孩子忙活了一天,几块桃酥早就被他消化掉了。虽然有热水可以喝,但光喝水怎么够?
好在鲁大叔和侯大叔正巧都来看过他,见他没事,放下三块饼子就走了,领临走前吩咐道:“你们先休息一下,再去打水,先吃着饼,你们不用饿着。”
送走了他们,五郎和六郎高兴地吃着东西。陈昊的脸色却很难看……天真的孩子们并没有意识到,算上昨天,那个可恶的大娘已经两天没给他们吃过饭,也没给他看病。
要不是陈四郎,还有好心的工友,以及自己那不属于十岁孩童的记忆,他现在恐怕都死了。
沉下心来,他把昨天许给小六郎的绿蚕豆煮好,然后和两个弟弟一边吃着饼子,一边说着那些离奇的神话故事。
夕阳西下,湖水波光粼粼,照耀在三兄弟身上,一时间,竟有一种静谧温馨的感觉……
……
吃完,陈昊就把两个弟弟打发去睡觉了。他却在外面闲逛。
半夜的时候,睡得正香的两个小家伙,又被他推醒了。
五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六郎无奈的装死。
“你们想吃肉吗?”陈昊的话让两小家伙瞬间清醒了过来。
五郎思索良久,才缓缓道:“好久没吃肉了……”
陈昊从床上爬起来,给小六郎穿上鞋子,然后带着弟弟们离开了房间。琇書網
到了后院的灶台,借着皎洁的月光,他们看到了一只肥硕的大公鸡。
陈五郎对这只可恶的公鸡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每天早上,它都会把他们叫醒。
只是,当五郎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
陈昊曾经的记忆,知道鸡在窝里很听话,只要不是太过粗暴,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但眼前那只大公鸡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鸡窝边上有一条大黑狗,那条大黑狗一叫,就会把人惊醒。
不过这难不倒行家,所谓‘偷鸡摸狗’本就是一回事,他有的是法子把傻狗和傻鸡一网打尽,但考虑到兄弟们的食量,以及善后工作的难度,暂时把对那条蠢狗的想法放弃了。
……
一轮明月挂在深蓝的天空,月光下是一望无际的竹海。竹海边,湖水波光粼粼,湖边一片寂静。
一个瘦小的少年,捏着鼻子,拎着一根沾有米.田共的棍子走进,蹑手蹑脚地来到了堆满竹炭的窝棚附近……。
若是往日,这条大黑狗就会嗷嗷直叫,但今天,这条狗从窝里探出头来,摇头摆尾,盯着那根棍子,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讨好地叫着。
陈昊慢悠悠地走到大黑狗面前,把那根棍子放在地上。大狗低吼一声,趴在地上嗅了嗅。
虽然知道这个办法很管用,但陈昊还是忍不住感慨,蹲下身,在大黑狗的后颈上轻轻揉捏,大黑狗享受着美味,享受着按摩,尾巴回应着陈昊的动作。
打完招呼,陈昊也不打扰狗享受美食,走到鸡舍前,将破烂的衣服铺在地上,轻轻打开笼门,就看到了那只高傲的公鸡。
清冷的月光下,一个衣衫褴褛的清秀少年,慢条斯理的伸出双手,嘴里发出‘咕咕’的声音,奇怪的是,这只平日里威风凛凛的大公鸡,此刻却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禁锢住了一般,一声不吭,任由三郎捉住。
陈昊不慌不忙的卷起衣衫,将大公鸡背在背上,朝大黑狗招了招手,大黑狗乖巧的凑了过来。
陈昊摸了摸狗头,然后捡起棍子就走。
……
陈昊背上柴火,叫上两个弟弟,带着他们穿山越岭,走了几里路,来到一处竹林边的池塘边,把那只公鸡剖开,取出脏东西洗干净,连毛都没拔,就用泥裹住。
两个满怀期待的孩子,看着他用泥巴把鸡包起来,直接傻眼了,这怎么吃?
陈昊懒得解释,麻利的生火。过了一会,泥中隐隐透出一股甜味。待到泥巴变黄,烧焦的泥巴里散发出来的香味越来越浓,两个孩子围着篝火转了一圈,迫不及待地问道:“三哥,好了吗?”
陈昊一笑,用木棍将叫花鸡从火堆里挑出来,放在干净的青石上,敲开泥壳,鸡毛随泥而落,色泽金黄,香气四溢,两个孩子顿时口水直流……
陈昊大口的吹着气,撕开一只鸡腿,递给小六郎。
五郎咽了口唾沫,撕开一只鸡胸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陈昊撕下一块鸡肉,尝了一口,鸡香扑鼻,入口即化,不加任何调料,不加盐,就能满足胃口。
不多时,就只剩下了一堆白骨,兄弟三人舒服的靠在一起,小六郎舔了舔自己的手指:“真想天天吃……”
“只要六郎听话,三哥隔三差五就能让你吃一顿!”陈昊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不过你得答应我,今天吃鸡的事情,绝对不能说出去!”
小六郎瞪大了眼睛:“为何?”
“老太婆要发火了,你想三哥被打吗?”五郎在一旁呵斥道。
“不想……”小六郎摇了摇头。
“是啊,别人问起你昨晚吃了什么,就说是饼子。问你干嘛,就说‘睡觉’,记住了吗?”陈昊叮嘱道。
小六郎认真的点了点头。
陈昊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转头看向五郎。看着那张油兮兮的脸点了一下,他松了一口气。
将火浇灭,将鸡骨头掩埋,与五郎轮流背上熟睡的六郎。
回到家中,已是后半夜,兄弟二人累得连脸都没洗,便睡着了。
没了鸡叫,大家都睡得香甜,直到天亮,才被老太婆的尖叫声吵醒。工人们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发现太阳已经出来了,不禁纳闷,今天怎么没鸡叫?
“难道这就是自作自受吗?”雇工们早就看透了雇主的刻薄吝啬,但是碍于契约未满,只能忍气吞声。现在看到她吃瘪,一个个幸灾乐祸。
正如他们所料,穿好衣裳,走到院子里,只见陈候氏老太婆站在鸡舍前,张牙舞爪,破口大骂:“哪来的恶犯,竟敢偷我的鸡,让我找到他,定把他碎尸万段!”
“怪不得今天没有动静,原来是鸡没了。”有人调侃道。
“刘猴子,你才是最狡猾的,八成是你偷的吧!”陈候氏无处发火,当即破口大骂:“把鸡还给我!”
“陈娘子,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们可是良人,容不得你污蔑!”刘猴子登时跳了起来,大怒道:“你去打听打听,我刘猴子跑了好几家炭场,谁敢说我不干净?!”
这些人虽然为她卖命,但却不是奴隶。在大京时期,奴隶买卖是禁止的。所有的雇工,都是自由民……也就是良民,为了生计,他们会和雇主签订三到五年的契约。
一次契约满了,他们就可以自由离开了,如果他们想去其他地方谋生,或者改行,身家清白是必须的,这就涉及到邻里互助,行业互助。但凡涉及到官府的事情,比如买房子、开店、修路等等,都需要街坊邻居或者工友的担保,一旦名声受损,那就是寸步难行。
所以,刘猴子虽然懒散,但也不敢拿自己的名声开玩笑。
陈候氏不敢得罪众怒,而且刘猴子说得对,这些雇工都是有家室的人,他们怎么可能去偷东西,万一坏了名声,那就得不偿失了。
还有谁?她忽然想起那三个孩子,骂道:“太阳都快落山了,还愣着干什么?”
“肚子都瘪了,哪还有力气干活?”众人无所谓道。
“活该穷一辈子!”陈候氏骂骂咧咧道:“赶紧吃饭,赶紧干活,不然午饭就没了!”
“找遍整个村子,也找不出比陈娘子更刻薄的人了!”一群人抱怨着,一哄而散:“等这次的活做完了,谁还会来你这找活干!”
“从石湾村到下里坡,有的是人等着给我干活!”陈候氏气势汹汹地走进了西北角的窝棚。
陈昊早已被陈候氏吵醒,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来搜查的。他低声对两个弟弟说,让他们千万不要说漏了。
刚给小六郎穿好衣服,陈候氏已经推门而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说,是你们这群王八蛋,偷了我的鸡!”
“老不死的,你骂谁呢?”陈昊强忍怒气,弯腰给小六郎穿鞋。
“老不死的在骂你!”陈候氏这才意识到自己吃了大亏,一张涂着厚厚的脂粉的脸涨得通红,:“竟敢占我便宜!”
陈候氏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把小六郎吓哭了。
“大娘,你干嘛?”陈昊将小六郎抱在怀里,退到门口,问道:“我们哪里得罪你了?”
陈候氏吃了个哑巴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质问道:“老娘的鸡呢?”
“什么鸡?”陈昊一脸懵逼:“大娘家的鸡怎么跑到咱们这里来了?”
“肯定是你偷的!等我找到了,一定要把你送到官府去!”陈候氏上上下下搜了一遍,也没找到一根鸡毛。但她看到屋后灶台上还有余烬,锅里煮着东西,像是抓到了铁证:“说吧,有没有煮过我的鸡!”
陈昊冷冷道:“你看看锅里,有没有油星?”
他这么一说,陈候氏才想起来,锅就在灶台上,除非把灶台给拆了,否则谁也拿不下来。所以如果把鸡煮熟了,肯定会有油渍的。
但陈候氏瞪大了眼睛,也没找到一颗油星。不由狐疑道:“那你为何要生火?”
“昨儿病得厉害,得喝热水,大娘又不给饭吃,得给弟弟做饭。”陈昊冷冷道:“我知道大娘嫌弃我和我爹白吃白喝,花销很大,早就想分家了,所以对我和我爹都很不待见。趁我父亲外出游学之时,百般虐待我们三兄弟。”顿了顿,他沉声道:“大娘何必如此,今年是比试的日子,我父亲说不定能高中,到时候,你怎么办?”
陈昊借题发挥,一来是为了转移陈候氏的注意力,二来也是为了不让孩子们露出马脚。同时,也能让她收敛一些……
陈候氏仗着他们年纪小,不懂事,行事肆无忌惮,如今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心中一惊,暗道:“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贼精。”
陈昊一语道破了她的心思。这么多年来,因为丈夫不适合读书,公婆把希望寄托在小叔身上,难免会偏向小叔一家,陈氏心胸狭隘,对此颇有微词。
但那时候公婆都在,她又担心小叔考中了官职,到时候还得仰仗他,所以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和气的样子。但这种扭曲,日积月累,让她充满了怨恨,终究还是把小叔一家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小叔荒废了十几年,连解试都没考过,更别说中了进士了,她很确定,小叔子、丈夫、大哥,都不可能当官。这样一来,她就再也忍受不了小叔一家人的吃闲饭了!
那就只能分家了!她早就想好了这件事,之所以拖到婆婆去世两年,是因为她不敢!一是怕大京律法,二是怕惹得街坊邻居闹民愤。
在大京,分家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本朝历代同居的大家族,提倡兄弟相亲相爱,不分家。当然,真正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但《大京刑统》中却有明文规定:“祖父母在,父母在,子孙后代,有外财者,徒三年。父母丧子,生子,异籍之人,徒一年。”
意思就是祖父母在世的时候,谁敢分家就判三年,就算父母去世了,也要服丧期后才能分家,否则就是一年……这是为了防止父母一死,兄弟们不顾父母的丧事,争抢家产。
大京的律法,无论是在法律上,还是在执行上,都是数一数二的,几乎将人性研究透彻。但是,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指望死的条文来保护所有人,那是不可能的。陈候氏虽然不敢分家,却可以仗着大嫂的身份,欺负小舅一家,缓解她多年的心结。
但以前,她只是不给小叔好脸色看,不给他新衣服,也不给他好吃的,更不会把三个孩子逼上绝路……陈家好歹也是大家族,这样对待侄子,实在是太丢人了。
陈候氏突然变得如此恶毒,是因为今年三月,也就是陈家服丧服,正式分产的日子即将到来。她志在必得,想要得到大部分的家产,所以,她让自己的弟弟,先去县衙弄清楚。
谁知她弟弟回来后,却得到了官府官员的准许。但是,这件事很棘手,因为大京律法反对分家,认为这是违背公序良俗的事情,谁先提出谁就少分。所以后世子孙想要继承祖父母的财产,分产的时候,官府会参照两家的人口数,而且以男丁为主要继承对象……两家都没有室女,都是男的,也就是说,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有继承权……有继承权的口数是三比五,她家还是处于劣势。除非由男方提出分家的,这样她就可以分刮男方继承的部分财产。
而且,知县也不会为了一点蝇头小利,而毁了自己的名声。
陈候氏彻底傻眼了,这是自寻死路吗?
弟弟告诉她,要么让陈父提出分家的要求,要么双方私下达成协议,再由官府分割财产……只要大体上是公平合理的,知县大人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成了陈候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她已经下定决心要逼迫自己的弟弟先提出分家的要求,自然要变本加厉。
陈父不在,她就开始虐待他的三个孩子,想要让陈父做出选择,要么留在家里照顾孩子,要么分家。
要是死了一两个,那就正中她下怀了,少了男丁,自己就可以多分一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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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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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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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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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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