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想问这个了!
他们分明听到里面动静不小,还隐约有哭的声音!
王守和杜不由一度惴惴不安,眼神交流:果然沈大哥还是那个沈大哥,脾性一点都没变!看,他都把嫂子骂哭了!真对不起嫂子!
四个孩子们则神色凝重——
大宝说:“爹爹肯定骂哭娘了。”
四宝道:“爹爹真坏,娘亲明明是为了他好!”
二宝郑重其事:“最近爹还时常把娘弄的脸通红,娘看都不敢看爹,奇奇怪怪的,好几次都背着我们。没想到爹爹私底下对娘这么差!不能再让爹这么下去了,不然娘要是过不下去跑了,我们怎么办?”
三宝赞同:“对,不想有新的娘!”
四个孩子坚定的挥了挥小拳头。
那么问题来了,谁去跟爹爹说?
大宝咳了两声:“二宝,你胆子最大,你去。”
二宝跳脚:“怎么就我胆子最大了?爹不得抽死我!四宝你最受宠,你去。”
四宝缩弱弱的道:“可是四宝害怕,大哥。”
大宝道:“二宝……”
二宝:“……”
二宝灵光一闪:“其实我有个好主意。”
大宝福至心灵:“……也可以。”
他们看了对方一眼,齐齐转向三宝。
三宝:“……”
二宝拍了拍三宝的肩膀,目光无形中透漏出几个字:你可以的!
三宝:“……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大宝出主意:“你就说刚才我们说的。”——不要再欺负娘了!
三宝哦了一声。
于是当沈忱回屋拿东西时,一回头,就发现身后多了个小尾巴。
三宝站在他两步外,紧张的捏紧衣角。
沈忱有些意外,三宝很少主动找他。他上前蹲在三宝面前,“怎么了?”
三宝鼓起勇气:“爹,我要跟你说娘的事!”
沈忱更诧异了,余光一瞥,又看到门口扒着三个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小萝卜头。
“三宝说,爹听着。”
三宝深吸口气,眼睛一闭,壮士断腕般的大声喊道:“二哥说,他和大哥最近经常看到爹把娘欺负的脸很红,还背着我们做些奇奇怪怪的事,都不让我们看!爹您不能这样了,不然娘就要跑了!!”
“噗通——”
大宝和二宝一头载倒,惊恐的瞪圆双眼。
外面看孩子们都鬼鬼祟祟围在门口,正奇怪的王守和杜不由冷不防听到,还听的清清楚楚,登时一口喷出刚入口的茶水,剧烈咳嗽了起来。
灶房里,做饭的动静好像也突然消失。
屋里屋外,都是一样的静。
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到。
沈忱整个人的表情都凝固住了。
他缓缓道:“三宝,你说什么?”
莫名的压迫感令三宝头皮发麻,他咽了咽口水,努力睁大无辜的双眼,用种困惑的语气道:“大哥和二哥让我照他们的话说,我说的不对吗?”
门口的大宝和二宝:“!!!”
让你照着说,没让你照着说这些,更没让你重新组织这些话的次序!
两人看到沈忱抬头看向他们,干笑着爬起来,道:“爹,那什么,我突然好饿啊!”
“我饿的脑子都晕了,刚才我说什么来说……对了,什么时候开饭呀?”
沈忱站起身。
两人试图让四宝挡在前面:“爹您看,四宝的发髻都歪了!”
沈忱走向他们。
两人看起来快哭了:“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看见什么啊!”
沈忱马上要走到门口了。
两人啊的叫了声,扭头直奔灶房。
“娘救命啊!”
结果他们才跑进去,不多时又跑了出来,呜呜叫着冲向王守和不由。
“叔叔快救我们!”
“娘翻出擀面杖了!”
王守和杜不由面面相觑。
几瞬后,爆发开惊天动地的狂笑,两人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
林溪觉得,这真是自己最丢脸的一天。
没有之一!
都怪沈忱,每次都让她在孩子们面前丢脸。现在孩子们又都记事了,哪儿能忘的了啊!!
难道要成为她一辈子的黑料??
啊啊啊她可以被沈忱的医学难题难死,但绝对不可以这样社死!
悲愤交加的林溪最后改做了顿特别辣的早饭,吃的二宝直流眼泪,大宝也眼睛通红。
至于三宝和四宝,林溪单独给他们做了份正常的,不过三宝本就爱吃辣,最后又主动转去帮二宝分担了。
二宝迎风流泪的朝三宝比出中指:“好你个……嘶……辣死了……”
辣就辣吧,可为什么还那么好吃啊呜呜呜!
三宝乖乖的坐在林溪身边,无辜的道:“不是你们叫我去的吗?我说的实话鼓起好大好大的勇气。”
“你还很骄傲吗?”
二宝拍桌而起。
林溪看了他一眼。
二宝登时气短,委委屈屈的坐回去。
王守笑的肚子疼,“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们这几个孩子这么好玩!”
林溪幽幽的道:“是孩子们好玩吗?你是觉得大人好玩吧。”Χiυmъ.cοΜ
王守:“哈哈哈……我没哈哈操……嫂子你误会……哈哈了哈哈……”
林溪哼了声,看大宝和二宝吃不下去了,恶毒的说:“吃不完,全给你们爹爹。总之不许剩饭。”
大宝和二宝眼睛顿时亮了,唰唰的看向沈忱。
正在吃重辣的沈忱:“……”
沈忱凉飕飕的看着他们。
大宝和二宝缩了缩脖子,最后实在吃不下去了,硬着头皮推给沈忱,试图乖巧崇拜:“爹爹您最厉害啦!”
沈忱:“……”
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觉得眼疼。
杜不由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们,想给沈忱分担,揽过来些。
然后就看到沈忱无比温和的看着他,看的他受宠若惊,有种和沈忱是亲兄弟似的感觉。
林溪其实哪里真舍得沈忱全吃,没好气的道:“我锅里煮了解辣的凉茶。”
话落,一大两小迅速起身冲向灶房。
沈忱人高腿长,率先进去。
外面精了两秒,再次爆发开王守惊天动地的大笑,直到沈忱莫得感情的声音传来:“王守,我突然想起来,很久没锻练你了。过来和我过两招,看你的身手退步了吗?”
王守顿时笑不出来了,“沈大哥,我错了!真错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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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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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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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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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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