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田老爷子过完,不大一会,田勇便病危在icu里。”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
“敢情是田老爷子干的?他不最心疼儿子?该不会是这样吧?”
副队长的脸上同样带着怀疑的表情。
也是太巧合了?
田老爷子一去,人病危在旦夕。
“这是怎么回事?”
楚云皱着眉想了半天。
“我认为存在着可能性,而且概率非常大。”
“有哪些可能性?”
副队长好奇地说。
“田勇完全没事。”
楚云猜测道:“至于生病了,就更扯了,纯属田老爷子指使,装生病了。”
“即便是这样,但是,又是为了什么?”
副队长道:“病危是否有用武之地?觉得用处不大?”
“当然能用。”
楚云笑道:“执法队长危在旦夕,然而严重的伤势却不下火线,侦破了王家兄弟五人的重大案件。”
“这番说辞足以在报上猛烈宣传,并且,也能平稳高升。”
“我草!”
副队长大骂一声,道:“还真有可能,这种招式,还真有可能是田老爷子的手段。”
有口皆碑,田老爷子果然有这么多手段、这么多心机。
“很大的可能性。”
楚云笑道:“老狐狸却阴险得不得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呀!”
副队长摊手道:“人家一定是和医生合谋的,我们当然拆不掉,iuc上更是不可能拉下水。”
“的确是不可能的。”
楚云点点头。
田老爷子住院了,绝对是硬关系。
这段感情,却让楚云他们无出其右,因此无法匹敌。
“然而田老爷子既是这样做了,也说明了一个问题。”
楚云道:“田勇肯定取得了大的突破,王家五兄弟一案中。”
肯定是现在就收网了,田勇能得到自己要的东西,田老爷子就这样做了。
“是的!”
副队长拍了拍大腿说:“怎料这个水平。”
“既然他们想收网络,我们当然就收网络。”
楚云笑道:“老队长手里的证据几乎是一样。”
老队长不停地查案。
在如此漫长的时间里,人们已重新积累起十分丰富的证据。
够田勇吃不了兜的。
“我们和老队长碰了个正着,谈谈背后的问题。”
楚云立刻做出下一个决定。
王小妹的辨认,视频,以及老队长提供的证据都足够田勇出马。
就算田老爷子想要用人脉解决这件事,也是白搭。
那是一个又一个的炸弹。
就连田老爷子手眼通天都无计可施。
田勇完了。
耶稣亦不能得救。
“行。”
副队长道:“我们驱车到了他的家。我了解他的行踪。”
“知道吗?”
楚云却出乎意料。
老队长东奔西跑、寻找证人、查考证据、行踪飘忽的副队长如何能得知?
“先上了车,我们边走边谈。”
副队长还研究楚云卖关子。
上了车,副队长便开始和楚云说明来意。
结果,老队长查到了一起重点案件。
这些重要目击者及证据有些是在一尼姑庵。
有个尼姑在那个年代受害了。
坊间流传,不但五兄弟找上了她,连田勇也给钱了。
并表示,她掌握了一些重要证据。
只要她答应做证人,其效果就超过了全部案件中证据的总和。
然而尼姑们仿佛早已遁入空门。
完全不想出庭作证。
美名:莫问俗事。
“她独自作证是否拥有如此强大力量?”
楚云有些疑惑。
“当时我也不相信。”
副队长道:“但队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我就信了。”
“什么说法呢?”
楚云也很好奇。
“灭门惨案等。”
副队长冷冷地说:“刘家十七灭门惨案。”
“刘家惨案了吗?”
楚云吓了一跳。
这事情他很清楚。
其时王家兄弟五人大有嫌疑。
刘家17口人中也有不少儿童死于非命。
那时候正是刘家老爷子大寿的日子,于是全家人团聚在一起。
原来,夜间突然发生火灾。
十七口无一脱险。
刘家去世后,刘家控制的村集体煤矿也顺理成章地卖给了王家兄弟五人。
但王家五兄弟同样不赚钱。
煤矿没有开采多少天,一场重大事故造成许多死亡。
皆惊其上。
王家五弟不敢造次停止采煤。
后来还试着复产了几次,但是,每一次都发生了重大的意外。
王家五兄弟再也不敢做下去。
只会让煤矿报废。
每个人都有这样的传说:就是王家的五个兄弟做了太多的坏事,山神也不允许他们发迹。
如果煤矿可以正常经营的话,王家一定会致富的。
王家五兄弟当然比今天更狂妄。
“我查阅此案卷宗时始终有个问题。”
楚云道:“难道每一次王家五兄弟返工都会有大的意外吗?敢情真的是山神?”
讲理,楚云不相信。
如果真的有惩恶扬善之神,让执法队做什么呢?
天下哪有这么多不平事?
“此事自然属实。”
副队长道:“我也亲身体验、到过煤矿、处置过煤矿事故。”
“那时候死得其所,王家五兄弟这无情的畜生吓得魂飞魄散。”
“举头三尺,有神。”
“也确有神灵处罚王家兄弟五人的可能性。”
这句话给楚云带来了一丝惊喜。
不料副队长还有此心。
原本认为身为执法队员的副队长就是个坚决的无神论者。
“事出反常,必有妖气。”
楚云道:“总之,我不相信。”
他并不相信任何鬼神。
煤矿经常出事肯定会出现问题。
且问题重重。
“小尼姑的地位如何?”
楚云问道:“难道刘家遗孤?”
“好吧,是刘家遗孤、全家掌上明珠、那时候因一些事情、她走了、躲了。”
副队长点点头。
尼姑真是遗孤。
家人对他十分的宠爱。
原来这是一件大事。
她想都不敢想,终于遁入空门。
青灯古佛备至但后半生。
“小尼姑想把清净藏起来,然而老队长走后,却并没有清净。”
副队长笑道:“老队长吃饱穿暖就在尼姑庵的大门口,死也是要小尼姑站出来做证词。”
“效果如何?”
楚云反问道。
“别人家的小尼姑拒证,杀了也舍不得。”
副队长摇摇头。
“为什么?”
楚云百思不得其解。
不合常理的!
田勇与王家兄弟五人却都是大仇大恨,怎能不复仇呢?
喜欢别人家的二柱子隐忍了多少岁月?有多大的代价都是为了复仇。
复仇,几乎成为生活的惟一目的。
但是小尼姑怎么办?
复仇的机会近在咫尺,却又死也不肯同意?
是不是也很蹊跷?
“为什么?,我不知道。”
副队长摊手说:“自己走过来看!”
“事出反常,必有妖气。”
楚云再次喃喃自语道。
这样的不正常肯定是有道理的。
只要能查清楚缘由,肯定会有小尼姑、请她作证。
至于老帅的作法当然不可能。
这样干耗下去,哪能耗个尼姑呢?
人的青灯古佛一生都是这样度过的。
你这个俗人当然不可能。
“是的,老队长不就不在了吗?”
楚云有点着急。
老队长就是个雷鸣般的大性子,不能到尼姑庵里去等候吗?
“放心吧!肯定会的!”
副队长反而信心十足。
不久他们就来到了尼姑庵。
果然是这样。
老队长也确实来了。
他的车子在尼姑庵大门口等候着。
汽车上也有睡在床上的铺盖。
地面上还残留着大量的食物残渣及果皮。
就像副队长说的老帅,也确实在这待的时间长了,干耗。
这时,老队长正气宇轩昂,不停地跺着脚骂着。
别说着急的脸红,还能快。
“你这死女子是脑子出了问题?我在替您好,替您一家子报了仇,您居然没有和我合作?”
“岂不知,许多苦主、当事人恨不能求我走,而我却来不及。”
“叩头作揖皆不惜。”
“你在哪里?”
“居然也不同意?”
“你是否为不得起而无愧于家庭父母?”
“你是把木鱼的大脑敲笨的吗?信不信我是直接派兵去砸烂尼姑庵?”
“我可以对你们说,我有权强行传唤你们,你们不走就只好走了。”
我说的是真话。
身为执法队长的他,不要说是尼姑了,就连大主持都能叫他硬要合作。
“似乎老队长碰到了对头的事。”
楚云笑道:“也实在是太难得了。”
“没错!”
副队长道:“老帅却鲜有敌手。”
老队长是谁?什么风浪不大?
好家伙啊。
那可真是活生生的金刚、铁罗汉啊。
可是,想不到的是,今日却被狗咬得泰山无地自容,下不了口。
就在楚云两人观看时,尼姑庵大门忽然开了。
哗!
一阵热水劈头泼下。
正好不凑巧,直往老队长头上泼水。
瞬间变成落汤鸡。
楚云与副队长亦是大吃一惊。
这样也太厉害了吗?
或者是头一次看到有人敢于对老队长如此。
“抱歉,想不到施主依旧存在,巧巧觉得你已经不存在了!”
一位年纪不大的小尼姑笑呵呵地说。
她明显有意为之。
故意给老队长泼水想让他离开。
“哼!别装傻了,你一个小丫头一点都不老实。”
老队长怒道:“这是第三次泼水!你的心还是没有?”
“嘻嘻。”
小丫头做了个鬼脸笑着说:“你记性很好,但这次水则不同了。”
“水不同吗?”
老队长眉头一皱说:“它的含义是什么?”
他嗅了嗅自己的身体,果然有种子味,和往常的气味差不多。
“嘻嘻。”
小丫头再次微笑着说:“就是洗脚水。”
“你!”
老队长气得鼻子一歪。
本能地想干呕。
“哈哈!”
小丫头笑着关上门,风驰电掣地跑开,估摸着怕老队长急眼睛,追上前去暴打。
“哈哈!”
楚云也笑,道:“这个小姑娘很好,也很好玩。”
小丫头大不过她女儿,令楚云感到很慈祥。
“笑得屁滚尿流。”
老队长生气地说:“你们两个都没有看足够的剧吗?”
事实上老队长早已经找到他们俩。
还没说话罢了。
“哈哈!老船长,这一次你算碰到了对手。”
副队长笑了。
虽已走过,却彼此相隔甚远。
美女尼姑洗脚水虽然没有异味,也有一些香味,但是,精神上过不去是吗?
“你他妈的藏这么远做什么?”
老队长气得直拉着副队长走,湿漉漉的双手往副队长嘴边一擦,却让副队长反胃。
“上尉,您这样做也太过分了,不是吗?”
副队长的心不再美。
“哼!活该,谁让你笑老子?”
船长不悦地说:“还有你,楚云,乖乖过来,你也尝尝洗脚水。”
“可以不要了。”
楚云老远就说:“我是洁癖。”
“有洁癖吗?哎!”
船长高兴地说:“那么我就多请您品尝一下吧,您小子不要乱跑。”
“不要,不要闹。”
楚云拉开了距离说:“给你解决小尼姑还是不可能的事?”
“你的方法是什么?”
老帅眼睛一亮。
如果楚云真能解决的话,不要说不让楚云尝尝洗脚水了,就请老队长喝一口吧,自己毫无怨言。
“倒有些揣测。”
楚云点点头说:“还有几点想法。”
“有哪些想法?谈谈吧。”
老队长过来感兴趣。
他和小尼姑们僵持了一周。
一点线索和想法也没有。
“这只是一点点想法。”
楚云道:“我得走进尼姑庵才有把握。”
一定要进去看看。
从某些蛛丝马迹中去寻找真相吧。
只要发现事情真相就能顺理成章地说服小尼姑出庭作证。
小尼姑何不出庭作证呢?
正因为它牵涉到了一个不可告人的事实。
不揭实情就永远劝不动这个小尼姑。
“你他妈的就不忽悠我了吗?”
队长有些疑惑。
一直以为楚云就是想摆脱洗脚水,所以才会这样说。
“我至于么?”
楚云道:“不告诉你们,时间很紧,我先进去看。”
说完就逃过一劫一样走进了尼姑庵。
查明真相很重要,但避开老队长洗脚水最重要。
“上尉,你怎么不去尼姑庵?”
进门前楚云忽然问道。
尼姑庵看上去不小,应该有空闲的房间,队长为什么不进去呢?
尼姑即使不同意队长作证,和尚热情好客,也不能把人拒之门外不是吗?
难不成是因为当尼姑的,全是女的,就不允许男的进来吗?
这也是错误的。
就算不让男人住,男人白天进入烧香礼佛,也是没有问题的吧?
“嘿嘿!”
“走进去,才会明白。”
老队长嘻嘻奇怪地笑着,居然没有和楚云说话。
楚云心中嘀咕道。
这是怎么回事呢?
似乎有些猫腻。
带着一颗崎岖的心,楚云进了尼姑庵。
尼姑庵显得平淡无奇、人畜无害。
完全没有玄机!
楚云越看越不明白老队长的那个样子是什么原因呢?
他没有丝毫怠慢,步步小心。
起初没啥,但是,逐渐的他找到了苗头。
好家伙啊。
这个尼姑庵里居然都有一些小机关,还有陷阱。
娘儿们!
在一片不显眼的草皮下,竟有一口幽深的枯井。
好家伙啊。
难怪老帅能显出那个样子。
一定是到了尼姑庵里吃大亏了,我才敢走进去。
否则,肯定是不可能留在外面的。
“一定是小丫头弄的。”
楚云苦笑着摇摇头。
丫头比她女儿调皮很多。
真是小鬼当家啊,处处被他娘圈套。
然而楚云谨慎却很容易躲。
别看身边很危险,全是陷阱,其实毕竟是小儿科一点儿。
只要你打起精神来,严肃一点都不会出什么事。
估计船长出什么事肯定是太轻敌、太粗心。
在尼姑庵外面。
队长与副队长寒暄了几句。
“我跟你孩子说过了,过一会儿会听见楚云尖叫吗信不信?”
“为什么?”
副队长不服气。
“听听就知道。”
队长信心十足。
由于吃亏上当,连小丫头都古灵精怪难缠。
没有片刻,真的传来了哭声。
声音很大。
“听到了吗?”
船长拍手笑着说:“我只知道这个孩子有智慧,而且必须运气不好。”
“但我听到如姑娘般的哭声却并不在楚云身上。”
副队长掏耳。
“对不对?”
队长皱了皱眉。
然后。
又会有哭声传来。
不说了,真的。
“听听就好像刚刚小丫头说话。”
副队长这回听清了肯定是小姑娘。
“难道说楚云制服小女孩?”
老队长对生活有几分疑虑。
如何楚云一招一式制服小女孩?
自己却屡屡被小女孩的手给吃瘪了,难挨得没办法。
正如队长所想的那样,楚云果然将小丫头给制服。
不只制服,还要小丫头亲自欣赏几道亲手做的圈套。
例如,打开房门头上泼洗脚水。
例如,当头砸了一大包面粉。
“服气吗?”
楚云背着小丫头小辫子。
“服的是气。”
小丫头灰头土脸,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把我带到你的师傅那里吗?”
楚云请对方引路。
“好。”
小丫头束手无策,只好拿了过去。
她的底,楚云刚已知晓。
小丫头从记事开始,一直跟在主人的身后。
大师还是尼姑庵里惟一一位尼姑。
听说从前的尼姑庵里人满为患,然而却被瘟疫缠身,死无葬身之地,只剩下小丫头师父还活着。
由于尼姑庵背后是事故频发的煤矿和死亡人数众多,人们认为尼姑庵是风水差、鬼多。
就人烟少了。
历来是师徒俩相濡以沫,全无外人。
“难道不害怕吗?”
楚云问道。
“我并不害怕,鬼鬼祟祟又有何恐怖?”
小丫头摇头晃脑的,非但不害怕,还感到鬼使神差的有趣。
“大师曰:鬼并不怕,人的心只是有毒的。”
“人心毒吗?”
楚云愣住了。
顿时大笑起来。
的确。
人心比鬼神更恐怖。
咚,咚!
来到一间小屋里,木鱼声。
就是小丫头的主人。
原本活泼可爱的小丫头立刻安静下来,轻轻地敲着门说:“师父。”
“有没有贵客光临?”
她的主人好像是未卜先知。
“就是和猴子队长今天才到。”
小丫头答道:“他说想去拜访你。”
“好的,把他放进去!”
内部的反应。
猴子队长呢?
楚云看着小丫头就真的会给她取绰号。
小丫头伸出舌头说:“他每天唧唧喳喳地叫个不停,上窜下跳,不是猴子么?”
“你说得对。”xiumb.com
楚云含笑而入。
房子里,绿灯亮了。
冷冷清清的。
一尼姑背对楚云在敲打木鱼。
身前,饶是黄经卷。
楚云仔细看了看,有点好奇,不知道为什么,总以为家里缺了什么东西。
“贵客请坐下。”
楚云坐在尼姑旁边。
尼姑大约三十多岁了,很有魅力,眉清目秀,身材也很不错。
尽管穿得密不透风,连颈肉也见不到,但是,还是无法遮掩爆炸的体型。
一句话,非常庞大。
“是啊,为什么家里不供菩萨呢?”
楚云脱口说道。
他总算明白错在什么地方。
是菩萨像。
家里完全没有菩萨像。
倒是供了不少牌位。
均为有姓名之牌。
最为奇怪的是,这几张牌却是不同姓。
须知,通常牌位是各阶段长辈、祖宗、姓氏为正。
但这几张牌居然全是不同的姓。
这才怪呢。
“菩萨佛祖皆是心,为何要拜泥塑木胎?”
尼姑笑了笑,睁开了眼睛。
没睁好吧,一睁,居然有双桃花眼,很有魅力。
若不是楚云定力足够,说不出来就要破防守。
谁会想到大山深处竟有如此美人花。
一位禁欲尼姑却拥有着迷人的爆炸身材与颜值,这实在是难以置信。
大山深处的玫瑰花更容易令男人们无法抗拒。
然而楚云却很平静,并不为漂亮的皮囊所吸引,而是开门见山地问:“大师为什么不出庭?”
“本人为出家人,对凡尘俗务、不感兴趣。”
尼姑敲开木鱼。
表情丝毫不改。
“师父就是出家人并不假,但是,也曾是刘家孩子,刘家被冤枉十七口人,如今有了复仇的机会,师父难道不想挺身而出?”
“如果十七亲的泉下有了知识,只怕会意难平、十分气愤了?”
楚云依然故我地劝了一句,并不报以太大期望。
就说出你要说的话吧。
还首先要讲。
终究是人之常情。
“皆虚妄也。”
尼姑摇摇头说:“毕竟是虚妄。”
话虽如此,然而楚云分明是见尼姑神色苦涩地抽搐着。
尽管参禅数年,然而她仍无法从容地面对亲人的离世。
想起来很平常。
这么多至亲的惨死怎能容易参透?
只要你不是冷血无情畜生,你就不能把至亲放在眼里。
“看来,大师一定再也不会问世事?”
楚云眉头紧锁。
感觉这个女的有点不近人情。
“本是出家人的他自然不可能再有世间的事情。”
尼姑很淡定。
“师父是否真参?真以为一切都是虚妄的吗?对爱人的离世是否真的松了一口气?”
“佛说一切众生受苦。”
“您爱人的辛酸,您真参吗?已毫无感觉?”
楚云接二连三的问。
尼姑眉头紧锁。
原本节奏很高的木鱼声,也在瞬间变得零乱。
显然楚云拨得她心乱如麻。
“要求施主低声。”
“我未敢言参生死。”
“就连内心也经常会因为爱人的去世而感到难过。”
“只不过,那些忧伤,不过是修行的不足,人间的尘埃罢了。”
“心就是明镜的平台,这样的杂念就是尘土。”
“虽不能参透,却可以时时打扫,令明镜台干净。”
尼姑接着敲开了木鱼。
原本烦躁的心态又归于平和。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楚云一语道破禅心再一次混乱。
没错!
原本天地无物皆虚妄,哪里惹尘埃。
尼姑又不会敲木鱼,呆坐不动的。
很久了。
方才开了口。
“我如果证言,岂是王家五兄弟和田勇之罪能坐得住?”
“是他们将受到法律的制裁。”
她忽然这么问道。
“当然。”
楚云大喜。
他这么一问,答应吗?
肯定会答应的。
若非答应,就不能这么问。
她的内心肯定有所顾忌。
不敢亲自出庭作证后就完全没有办法将其绳之以法。
相反,它很可能会使你身陷险境。
这是非常现实的想法。
很俗气的。
不过还能理解。
“当然。”
“事实上我们有大量的证据。”
“您的证据与证言一经提供便能盖棺定论。”
“近乎铁证的他们完全没有翻身的可能,即使,仅仅牢底坐穿了。”
“因此,您自身的安全,无须忧虑,绝无危险。”
“这一点,你绝对可以放心。”
楚云拍拍胸脯,答应道。
他又不是欺骗对方的。
它确实能确保安全。
决不能有打击报复行为。
不要说田勇、王家五兄弟了,就连田老爷子这类手眼通天、叱咤风云之辈。
没有打击报复的机会。
“不。”
尼姑摇头,道:“我不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我是一个早就该死的人,又怎么可能担心自己的安危?”
“我只在乎他们将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这一点,她是非常在意的。
“牢底坐穿已属最佳效果。”
楚云犹豫一下,道:“有一定几率被判处死刑,因为他们毕竟做了太多的坏事。”
“从根本上把握,王家五兄弟中,被杀害者足有50多人。”
“如此之大的数目足以判处死刑。”
人真多啊。
还只是粗略的计算。
如果仔细算一算,大概会比五十个的还要多得多。
“是否需要死刑?结果害死了五十来个人,麻烦那么大,得偿命。”
尼姑面色煞白。
也不知是因为受到死刑的惊吓还是因为别的缘故面色很不大好。
“不要说五十个了,一个人都能让偿命。”
楚云几乎不笑。
这个尼姑究竟是怎么了?
觉得有些憨傻。
这样的说法如何说呢?
是童年时的阴影和大脑的刺激吗?
或者是因为教育问题?
楚云想起了自己家里的惨案,自己还是初中的学生。
后失学,一头钻进庵里,再没出来。
“既然想要人命,那我更是无法作证。”
尼姑摇摇头。
令楚云空喜一场。
“啥?”
楚云一头雾水。
仇人即将被判处死刑的她居然没有去?
这个他妈的逻辑在哪里?
“判处死刑是不可能的,我很可能会外出作证,但是,既然要人命,就不可能走了。”
“一切众生都受苦,自己受苦,为什么要人命呢?”
“内心的悲悯是佛家本分。”
尼姑两手合十,态度格外坚决。
傻子一看就知道,这人就是石头,不能劝谏。
“这是您的话。”
“真叫死了的爱人不寒而栗。”
“王家五兄弟杀了他们,难道不留情?”
“怕不是吗?”
楚云反问道。
你倒好留情,可又有谁会留情于爱人呢。
“他人无情,乃他人之事,吾须留情,佛家不宰。”
“我没有杀死博仁,但博仁为我牺牲了,而且并不相信。”
尼姑摇摇头。
她闭着眼敲开木鱼的门,显然不愿意再和楚云说下去。
楚云亦有些愤怒,不愿搭理。
这个他妈的是谁呢?
圣母婊吗?
通称圣母婊?
楚云最恨圣母婊。
外婆的。
“自己去敲敲木鱼!”
楚云甩开一句话就径直出去。
小丫头坐在阶梯上,见楚云满脸愤怒,非常好笑地说:“是被主人气走的吗?”
很明显她早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凡是和师父论道的人会被气得半死。
远远别说了,还说猴子队长呢,好东西,受了师傅气上蹿下跳了,几乎没有生气。
终于,猛饮大瓢冷水,算是缓过劲来。
“我不会生气的。”
楚云深呼吸说:“去吧,小女孩,带我去周围转一圈。”
尼姑庵还不小。
楚云其实没转。
刚走进来,不过是盲目地走大道而已,并无闲转之意。
须知这座尼姑庵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极其美丽的风光。
蜿蜒曲折。
很有情调。
然而由于深知其中曾有许多人丧生,不免令楚云感到一丝阴森森的气氛。
走走停停。
楚云忽然发现小丫头手凉了脸不好。
“进不去了。”
“主人说后院有鬼魂,不可以随意进入。”
“鬼也能把人吃掉。”
小丫头拼命摇头。
非常恐惧。
“出家人还怕鬼吗?”
楚云微微一笑。
可是转念一想,尼姑竟对小丫头说后院有了鬼,当然不希望小丫头进来了。
怎么就不愿意放她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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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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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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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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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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