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煜见到他们俩,第一时间微笑着迎上去。
“你是如何过来的啊?”
“副会长赵,你能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范剑南皱了皱眉。
由于王炫在保安的围追堵截中,他没看到。
“范副会长,情况就是如此。”
赵氏煜又将刚才的故事,娓娓道来。
“那人,居然敢用范副会长的请柬骗钱,好大胆!”
“你的意思是有个年轻人拿走了我的请柬?”
范剑南嗫嚅着,神情霎时变了。
“让开吧!全都让开!”
三下五除二地使劲推着众人,终于见到身后王炫。
“哎呀呀!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弄得小友很委屈!”
范剑南言语中满是抱歉,一把抓住王炫的双手解释了起来。
“刚才由于走得太匆忙,没给小友一个交代,都怪自己,向小友表示歉意!”
之后。
他转过身,对陈景山等一众保安说道:“散场,众人散场!那不是闹事的家伙,而是我请来的贵客。”
“……”
一众保安相视一笑。
情况逆转得太快了,他们头脑还是有点转不过来弯儿。
“范副会长,您是说他的邀请函是否属实?”
刚开始被王炫打脸时,两名保安一脸惊疑、结结巴巴地问。
“当然,这是事实!我们这次开中医大会,原来是一群有共同兴趣爱好的人聚在一起探讨体会,一般人到这里都没有用呀。”
范剑南再看向赵氏煜。
“赵副会长,这事儿,你也有错哦。”
“既然小友已表明是我请的,那么至少你们都该打电话问我,为什么要让别人直接把它赶走?”
“哈哈哈!范副会长说刚才我的确有一些地方做错了。”
赵氏煜唇角一抽,朝王炫拱手一送。
“小伙子,刚才真是我的唐突,也可以别见怪呀。”
“呵呵,无所谓了,人与人之间,谁比谁更重要?”
王炫嫣然一笑。
“希望通过我的事,赵副会长能够学到一些东西,那么今天我所受的委屈也不会白费。”
“……”
赵氏煜的眼睛里闪着冰冷的芒。
他哪能不听,这是王炫的戏言。
然而如今在许会长面前,自己却又无法马上发作,不得不将这恩怨放在心上。
“咳!那什么,既然是误会一场,那我们就先撤了。”
陈景山一脸很不顺眼。
原本他也是想大发神威让王炫明白自己强大之处。
没想到。
故事尚未开始便已走到尽头。
“陈部长,此时您选择走,是不是感到有些不负责任?”
王炫嘴角轻扯,淡淡道:“刚才,是你的两名保安拦住了我,疑神疑鬼不说,还用恐吓威胁我。”
“范副会长现在证明了我,作为十日酒店保安部的直接负责人,您不是想说点什么吗?”
啪!
王炫话音刚落。
陈景山反手打了两个保安一耳光。
“瞎了眼你这狗眼,竟误将咱们贵客当成来搅局,还不快赔罪?”
“我错了!我们知道我错了。抱歉!”
“这老师,还看您大人不记得小人的过人之处,饶了咱们这一回吧!”
两保安半句话也没敢辩驳,只听得按陈景山吩咐赔罪。
“嗯!很不错!陈部长,您对下属的教育方法非常奇怪呀。”
身上,星星点点的冷凉溢散开来。
王炫冷声道:“这事你们处理得不错,一会这儿办完事,我就当面和你们聊聊。”
“呵呵,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先生乃本刊贵客,我陈景山很愿侍奉先生。”
话音落了下来。
随后,陈景山直接掉头进入电梯内。
“呸!啥玩意?也找到我聊天,真的是拿自己当一回事啊!”
这嘟哝声虽小,却依然被王炫逐字逐句地听到了耳朵里。
……
“小朋友们,以前都是草率,都来不及打听到你们的名字了。”
范剑南看着问题迎刃而解,心里不由释然。
“小朋友们,老太太的性命全靠你们保住了,改了日子老太太一定会好好谢谢大家!”
许勇在别人的搀扶下颤抖地走过来,看向王炫的眼神中,满是欣赏。
“二位不必客气。我只是刚好。”
王炫笑着说话。
“我的名字叫王炫,两个人都是老人,叫我小叶就可以了。”
人敬我者尺,我者亦尺。
这是王炫为人处世的作风。
无论是范剑南也好,许勇也好,这两个人在全然不知其身分的时候,也能做得那么谦虚。
这就足以说明他们平日里人品绝对不坏。
“小叶,你看看刚才那个误会闹起来了,我又来向你赔罪了。”
赵氏煜舔了舔脸。
“您是首次来到我们中医大会的,下面,请我向您介绍几位老前辈好吗?”
“副会长赵,请称呼我的全名,因为,我们不是那么熟悉。”
冷漠地看向赵氏煜,王炫向许勇走来。
对赵氏煜这家伙,自始自终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
特别是范剑南来了之后,王炫更直观地看出这个人好像和范剑南有什么过不去。
从表面上看是为自己赔罪,但实际上,内心未必是为如何复仇而努力。
这样也能更好地解释当初听到保安说王炫带来了范剑南的邀请函,自己不假思索地断定王炫在闹事。
“哈哈哈!嗯,王炫很不错,所以我先别打扰你。”
赵氏煜咬牙阴着面孔离场。
“小叶你还对赵氏煜发脾气吗?”
许勇捋着白须,说道:“赵氏煜是自私自利,但是在中医医术之上造诣仍然很高。”
“你老还说自己就是医术较好,人品不佳。正如许多精通高端科技的科学家,若只顾自私而无报国之心,国家又如何经营?”
“优秀的医术固然重要,但是要与有心之人配合默契,才会使其发挥出最大功效。要不我就去宁肯他一无所有。”
“小叶说得好,医术再高明也得和德行相配,否则就偏科了,终有一天会出大事。”
范剑南点头称是,随声附和。
似乎他的内心也特别不满意赵氏煜的。
“没想到哇塞,你俩的性子倒也可以说是相处融洽。”
许勇无可奈何地低叹了一声。
“我们中医界要是能够多几个象你这样的青年,何愁不繁荣!”
“这几年,由于西医不断压榨,留给我们的生存空间日渐缩小,就连许多区域,都已没有了中医。”
“中医学习困难仅仅是其中之一,最为重要的是你刚才提的一个问题,学医先学德!”
“现在的社会,广大人民群众被利欲弄得心眼模糊,善良的人们很难生存啊!”
许勇一脸凄凉。
王炫和范剑南听了,内心也荡漾着丝丝涟漪。
老一代人大多是心怀家国天下、高尚情操。
他们无法判断孰是孰非,唯有努力使自己所做的一切,对得起自己!
“请用最热烈的掌声欢迎老会长许勇、许会长!”
当这三个人来到支持台前时,马上传来了一个大声的声音。
哗啦一下!
在场的数百人齐齐转了转眼睛去拜访许勇和王炫三人。
“许会长和范副会长都知道,但那小伙子是什么人啊?”
“能够与许会长、范副会长分庭抗礼,估计身份肯定不是那么单纯。”
“赵副会长呢?刚才看来还是看出来的啊!”
“嘘!告诉你一件刚发生过的事。赵副会长似乎和许会长旁边的年轻人发生过一些冲突。”
=“真的假啊?赵副会长有老资格,怎能和一位晚辈发生矛盾呢?”
“闹矛盾这类事,不能只由一方来解决,还有那小伙子不识好歹、故意闯祸?”
“哎呀,我们中医协会原来的人不多,以后千万不要有问题呀。”
声声议论响彻全堂。
宗师级别敏锐的感知将一切与他相关的话语收进了耳朵里。
然而人家对他的看法王炫却不在乎。
只要不是主动上门找东西的人,就视而不见。
“一、衷心感谢各位同仁在繁忙的工作之余抽空出席了这次中医大会。”
范剑南搀扶许勇登上主持台,拿起话筒说:“由于许会长身体原因,不能亲自给大家讲话,还望大家可以谅解。”
“范副会长不需要解释大家就知道了。”
“对了,许会长就是咱们中医协会泰山北斗啊,大家都很敬重许会长。”
“范副会长,给我们介绍一下,你身边的年轻人是谁。”
“是啊,我还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人可以让许会长带上呢?”
“安静!我们先静下来吧!”
范剑南举手按下。
微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思路,一脸浅浅的微笑。
“其实不瞒着你,咱们和小叶,才相识没多久的。”
“今天来饭店的途中,我与许会长的车子意外地与他人剐蹭,许会长一时心生郁闷,不能正常呼吸。”
“什么!居然还有这样的事?”
“范副会长啊,那么许会长没事吗?你上医院了吗?”
“难怪许会长今天来得很晚,结果就是因为这个呀!”
下面。
听到许勇出车祸的消息,顿时又是一片喧闹声。
“安静!人们接着听我的。”
范剑南又压了一下掌心。
“那时候情况很紧急,我也不例外,救护车要等到二十分钟后才到达。”
“然而许会长病情已很严重,完全等不及救护车来了。”
“正当大家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时,王炫和小叶来了!”
范剑南两步将王炫拽上主持台。
“这不,今天是小叶挽救许会长的性命。于是我暂时擅自将小叶请到本刊中医大会。”
“结果呢,难怪许会长和范副会长会带上自己。”
“他挽救了许会长的生命,还在等待着间接地挽救我们中医协会啊!”
“谁是谁非?能在范副会长还没招招时就把人救出来,这小叶医术一定也是很高明!”
“嗯!只是瞎猫遇到死老鼠了。幸运!”
忽然间。
下面的人群中传来了一个落伍的声响。
“嗯?赵副会长?”
“赵副会长,您是不是对小叶有点看法?”
“副会长赵,你以前和这个年轻人认识吗?”
看到自己最终引起了多数人的注意,赵氏煜继续冷笑着说:“人们不必多想。我完全不知道他或不能知道他。”
赵氏煜缓缓踱着步走向了主持台。
森冷嘲地扫了一眼王炫与范剑南。
“范副会长,您介意我说两句话吗?”
“当然也不介意。赵副会长,请你说。”
范剑南毫不犹豫地将话筒直接交到赵氏煜手中。
王炫救人一事,整个过程涉及许会长。
无论赵氏煜怎么说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
因此范剑南并没有太多可顾虑。
“那么,我开始讲吗?”
赵氏煜故作姿态,刻意向王炫打听。
然而还未等王炫反应过来便已开口说话了。
“王炫救许会长之事毫无可疑。不过我现在有个问题是王炫是否真正具备了出席我们中医大会的条件?”
“你一定知道,能够到这儿来的基本上就是中医界翘楚之辈了,要是单只救了一条命就可以进去了,那可真是冤枉了。”
“所以我现在有个建议希望能获得你的支持。”
赵氏煜说完这句话话音骤然顿了一下。
显然他正在等待以下人士的答复。
“赵副会长,您也是中医协会老党员,有什么话您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对呀,有合理要求就一定同意!”
“赵副会长啊,你别吊着大家的胃口,快说!”
一共几百人,约1/3的人赞成赵氏煜讲完这个词。
其余的人,并不代表就是反对赵氏煜。
那是因为他们很明白赵氏煜下一步的行动一定会为难王炫和范剑南。
王炫今首次亮相中医大会。
但范剑南、范的副会长,已经传出了和赵氏煜的不合。
加之许勇体弱多病,随时可能辞去会长职务。
他们俩,明争暗斗了好几年了。
这次王炫的到来,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加合适的理由与借口。
“多好啊,因为每个人都赞成我讲完这句话,所以我要说出来!”
赵氏煜的嘴角勾起了些许的冷嘲。
“我要说,因为王炫是在范副会长带领下出席我们这届中医大会的。然后我有个不请的邀请要和王炫、叶小友一起切磋医术。”
“一来能使你对王炫医术了解得更加明白。二来更能使老一辈中医了解我们年轻一辈后生已经长大。”
“比拼医术吗?这建议不错!”
“赵副会长!我拥护你们!这么玩,更刺激!”
“记得当初开中医大会时,台下数千人互相交流经验、切磋医术,蔚为壮观,只可惜以后再也看不到这一现象。”
“互相切磋互相借鉴,我们才会共同提高,我支持赵副会长!”
范剑南顿时面色不佳。
“赵副会长,您这么做有点不妥,是吗?”
“王炫不过是个晚辈罢了,你们这样子多少有些欺小的意思。你要是真心想比试医术的话,我愿意陪你玩吗?”
范剑南的心怎么会不懂呢,赵氏煜这个让他尴尬呐。
若是只属于他一个人,那么范剑南就无话可说了,见招拆招就可以。
但赵氏煜却又将王炫拉入其中,这其中的本质不同。
无论是对于范剑南还是对于许勇。
王炫在我心中,不过是个被看好的晚辈、救命恩人罢了。
今天带王炫去参加中医大会的原因是报恩之余,两人也希望能帮助王炫在中医界积攒点人脉。
而赵氏煜则直接将王炫作为袭击的对象。
这是范剑南万万不能接受的。
“范副会长啊,你和我的比试实在没有必要。在过去的十几年里我俩有谁认识谁啊?比来比去都是这样,人们早已经看得腻歪。”
赵氏煜嗤之以鼻。
“而且今天,咱们中医大会硬是来个小伙子,还被你们跟许会长一次看上,我这个还真有点技痒呀。”
“嗯!您技痒这是您的事情。我绝不允许。您把它作为怠慢许会长和我客人的借口。”
范剑南说着就看着一旁的王炫。
“小叶您放心吧,这里谁也不能强迫您去做那些舍不得做的事。”
“范副会长,我能理解您的感受,但显然您不能代表王炫。”
赵氏煜一脸笑意的看着王炫。
“我应该说,话已讲完,此刻,您来抉择是否和我一较高下?当然有权拒绝。”
“您要比什麽?”
王炫唇角轻轻一拉。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们比试真开始时我就不挽留。”
“哈哈哈!这句话也是我要告诉你们的。”
赵氏煜笑道:“毕竟我们比的只是救死扶伤医术,若连这些也谦让的话,也不值得做医生。”
“赵副会长,恰好这几天我觉得腰膝酸软,尽管吃了很多调理药物,但仍然治不好,不然你们两个拿我当样本来比试吧,怎么样?”
人群中,一个五十岁的人站起身来。
“我也一样!这个时候不知怎的总是觉得身体很累,全身使不上劲儿,用过各种各样的调理方法,却总是治标不治本。”
第一次站起来后5秒内又有第二次。
“王炫你有什么看法?”
赵氏煜惺惺相惜问王炫有什么看法。
“我会的,你们来定吧。”
从这2位病人所述病症看,均为中医基本调理病症。
相对而言,这就比比试公平多了。
“有什么事要让两个人上台。”
赵氏煜表现得特别高兴,赶紧招呼二人走上讲台。
“赵副会长,您给我看病。”
第一个说话的人看着王炫快步走向赵氏煜。
显然他在质疑王炫医术。
“哈哈!没事的,您放心吧,我会让您大吃一惊的!”
能被病人认可赵氏煜甭提是多么高兴。
“小伙子,我会请的。”
第二个病人应该稍微年轻一些,大约四十。
他一脸淡定地对王炫轻轻颔首,露出了一丝笑意。
“安心。”
王炫没多说什么,也没把脉,就直接给了他一丝灵力,输给了那个人。
5秒内,双手缩回。
另一方面。
赵氏煜则刚刚开始为检测做准备。
“要是我没有猜错,这个时候你运动量有点多。”
王炫稍稍沉吟,接着说道:“补药服用过量,药力退散之时,必然出现体虚乏力等症状,这些均属正常。”
“呃?”
听着王炫的话,那人顿时惊呆了。
不需要回答了,在表情中你会发现王炫是对的!
“能否请问您如何看到这一切?”
男人一脸诧异。
仅仅5秒的时间,王炫便可以将病理弄得一清二楚,是不是也很可怕呢?
而持续进行锻炼这类活动却很私人。
他能百分之百地确定除了他和他的妻子之外绝对不会有第三个知道的。
但王炫确实看出。
“其实非常简单,只要从自己的脾气、脾气开始,就可以轻易辨别。也有一点就是自己体内各种补药的气味太重。”
“这...哈哈,把叶小友看的忍俊不禁”
男人的脸异常难堪,一时不知怎么应对。
“嗯!讲了那么多话,那么您却指出该如何调理!”
“有哪些东西可以调理呢?我肯定,接下来他会说这些都是正常的,过一段时间他会自己恢复。”
“果真如此的话,未免有点扯淡。”
满场几百人,灼灼眼神都浓缩到王炫身上。
包括一旁的赵氏煜都放弃了继续考察。
他好奇王炫到底该如何处理下一幕。
“那啥,你别起哄了。自己身体怎么样,心里是最明了。叶小友说的话和我现在完全一样。因此,对叶小友先生的医术个人感到敬佩。”
男人站起来努力用和平的态度向每个人说明问题。
“既然你没生病,那么请下来。”
主持人台下放满了人,走出了一位须发皆白、身材魁梧的老人。
他一步一个脚印,硬是上了主持台,终于走到了王炫身边。
“叶小友我这寒疾持续了几十年,天阴了,就会痛苦不堪,不知叶小友有什么办法给我治疗吗?”
似乎感觉到他没有表达得很清楚,老人继续说:“我知道这种病是不能彻底治愈的,只要叶小友能帮助我缓解些痛楚。”
“嘶!寒疾这类疾病虽然不要命,但是它是最难治的疾病之一。”
“不错,年纪越大寒疾越厉害,这小伙子也许真的有本事,但是绝对治不好寒疾。”
“是的!这个问题,困扰中医几千年。”
范剑南双眉怒目,面色黯然如水。
越看越过!
寒疾病症了,不要说王炫了,就是他也无计可施。
老者此时出面显然是为难别人。
此时的赵氏煜亦已彻底放弃比试,视线牢牢锁定王炫。
如今他已实现了目标。
只要王炫不舒服,只要范剑南不高兴,他都会非常高兴。
“小叶,没办法你不同意。寒疾之症连我自己也无能为力。”
沉默了许久,许勇终于说话了。
以前,让赵氏煜施当。
这是因为他还希望看到王炫有什么本事。
可目前这种状况,已彻底改变了它的本质。
他要是再不去挺身而出的话,估计马上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了。
“许会长我也愿意试试。”
王炫表情安详地淡淡地说着。
寒疾之症他当然明白其中的道理了。
学医几年来,治疗了不少这样的患者。
当然仅仅依靠药物调理并不能从根本上治愈此症。
王炫能做这件事,还是要靠自己宗师级的功力。
“小叶,你是否真有把握接受这一挑战呢?”
许勇一脸疑惑。
他刚已将话语说出了那一步,全都无济于事,究竟是他不懂还是王炫收不到话语中的含义?
“是的,我相信!”
王炫点了点头。
“许会长松了口气,我一定要拿捏好分寸。”
“哈哈哈!真不愧许会长和范副会长重视的人啊,确实胆魄够了!”
赵氏煜听了王炫的话立刻笑了。
“那么还有什么要等待的呢,赶快动手给这位老前辈诊断和治疗!要是连寒疾的病也能治好的话,那我也就只有甘拜下风了。”
“甘拜下风吗?”
王炫淡然地看向赵氏煜。
“不知道你们也许明白了什么是错误。我答应为患者诊治,不为赢得您,只为作为医者仁心。”
“像你们这种自私、充满阴谋、完全没条件、使我劳了心、动足了脑筋才能取胜的货。”
既然彼此都将脸靠在自己身上来,王炫当然也就不客气了。
“你!”
赵氏煜眼睛睁得大大的,脸甭提多丑。
当众,他堂堂副会长居然受到王炫等后辈的说教,这是很可耻的。
“我同意小叶的说法。”
范剑南双目微眯,跟着附和道:“我们作为医者,本该用这种心态面对患者,赵副会长显然已背离医者本意。”
“嗯!你高兴得有些太早才把病人治好!”
赵氏煜长叹一声,应了一声。
“对那些本事比自己大的人任意羞辱我也不驳斥。但是如果你最终没能治好患者的话,也不要怪我赵氏煜的失礼!”
自始至终。
赵氏煜眼睛全盯着王炫。
因为他内心知道,如今一切,皆因王炫。
淡淡一笑。
王炫也没再胡言乱语,径直走向了老者。
“麻烦请坐下。”
在几百位中医同仁面前,王炫首先给老人把脉。
“你身上阴寒之气主要分布于脚踝、膝盖、后腰和双肩等部位。下面,我将有个地方来帮助你们除去寒气。”
“首先感谢小叶神医。”
轻颔首,老人很感激地开了口。
貌似他对王炫很感激。
可事实上,其间他早已经为王炫挖好了大坑。
“叶神医!他什么也没有干,凭什么叫神医?”
“这还有些让人想起来,神医的头衔,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够承受得起。”
“越往高处摔下去越痛,而我却坐在那里等待神医挨打的那一刻。”
“嗯!被称为神医的人没有反驳。看来他默许了这名字!”
“小小年纪便这样傲视群雄,日后成就何处寻?”
赵氏煜听到下面一伙人在评论王炫,唇角缓缓勾勒。
敢和自己对着干的他必须让王炫知道什么是后悔。
许勇跟范剑南面面相觑。
只有他们俩知道王炫确实是当得起神医的头衔。
如果是其他的病情,他们根本不会为王炫担心。
然而,如今又多了老人的病——寒疾呀!
“赶紧动手,说的话,现场的人都清楚!”
“讲得很好。寒疾之症、最重的一些地方,就由您讲完。”
“应该没有,还想用一张嘴巴给患者看病吗?”
“……”
王炫直不顾苍蝇般的嚷嚷,眼睛盯着许勇和范剑南。
“两个人,你有带银针的吗,借给我用可行吗?”
“银针?”
范剑南顿时愣住了,马上做出了回应。
“是啊!我在这儿!”
话音落了下来。
他赶紧从西装内口袋里拿出一只红木盒子。
快步走了两步就将箱子交到了王炫手里。
打开一查,原来是他需要什么,王炫向范剑南颔首致谢。
“老先生,咱们马上着手处理。”
王炫警告老人。
当下就再也不迟疑了,捏了根银针直接隔衣果断的扎了下去。
“停!”
“孩子们,你们这就是杀!”
“隔几层的衣服就跟着施一针,是不是要把患者杀死?”
“卧槽!那是不是太可怕了?本来以为自己就是治不了病,可现在看,这个尼玛可是要了命呀!”
“他,扎准穴!”
正当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之时,扎手的老人开口了。
他自己也是老中医了,王炫刺的是什么穴,他都可以在第一时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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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一件性命攸关之事。
一搞不好,老命就要交待到这。
但如今他对王炫医术倒有一丝自信。
“扎得对吗?该死的,这是蒙在鼓里的,不是吗?”
“要是他真能隔衣找穴,那可真当神医了。”
“我希望他真的有力量,不然中医大会今天就有可能发生人命案。”
许勇和范剑南在这一刻也异常的紧张。
王炫被两人带来,发生什么事,两人也无法摆脱关系。
赵氏煜却眸光闪烁,心中不知在想什么。
大约隔了十秒,王炫的第二针就掉了下来。
这次虽然也有很多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满脸愕然。
可比第1次时显然要减少许多争论。
“再一次中弹!”
老想的眼睛炯炯有神,神情里浮现出一丝喜悦,仿佛找到了一件大珍宝。
初次扎中可谓被王炫蒙在鼓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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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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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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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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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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