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段时间,傅友德一直在训练新军,但是受到各方面的影响与掣肘。
进展不大。
盛庸这些新军之所以能够编练成功,其实也有一部分徐达的面子。徐达不用说什么,他只需露面,就能让很多事情变的好办起来。
只是而今徐达已经不在了。
傅友德的面子没有徐达管用。
当然了,也有南京朝廷的财政问题。
南京朝廷的财政,说不是捉襟见肘,但也不能大手大脚,毕竟,北京有应对赤字的手段,而今南京没有,南京一旦没有钱,只能欠薪欠饷,这样的事情有多恶劣就不用说了。
特别是内战之中,一旦前线大规模欠饷,说不定就有前线军队大面积倒戈。
毕竟两边都姓朱。
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对于大规模开支,自然要限制一二。而扩编火器军队,本身就是一个花钱很大的事情。而且当年傅友德担心的事情,也成为了现实。那就是琉球台湾日本都不在南京手中。
硝石硫磺的成本一下子提高了很多。
火药在成本上,南京比北京高太多了。
现在日本很多人都靠着出售硫磺硝石为生,而北京只需要有很多工业产品就能换回来很多廉价的原材料。甚至发行的纸币也能换回来。
但是南京就不一样了。
南京想搞到这些东西,只能走私。在别的方面走私很随意,北京甚至是支持的。但是这些军用物资可就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最少要加钱。
要么从南方其他地方搞到硫磺与硝石。南方也不是完全不产这些东西的。只是也是要很多成本的。
总之一句话。
盛庸所部在未来很长时间,估计就是南军的独苗苗。
自然不容有失。
一两场战事的失败,傅友德不放在心上,而盛庸所部如果被全歼。那么重建一个盛庸部却是一个非常难的事情。更何况将来如果解决的财政问题。
那么大规模扩军的时候,也必须要有足够的合格的军官才行。
南军之中,也只有盛庸部能够提供。
所以,傅友德做出了最保守的决断。他在开封的时候,怀庆怎么打都无所谓。因为他随时可以出动大军,给予叶沈压力。
叶沈也不敢做得太过,在加上山西的压力。
盛庸撤出来,是不成问题的。不管打成了什么样子。
但是他一走,盛庸就不好说了。
盛庸再多不甘心,也只能放下。他立即安排军队撤离。等安全的渡过黄河之后。他立即快马加鞭的来到开封府。
他来到开封府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大军已经开拔。
浩浩荡荡数万大军通过黄河与朱仙镇,向东而去。
黄河就不用说了。前文也说过,黄河虽然老是发大水,但是还是可以通航的,与后世的黄河不一样。这一条黄河虽然比运河差太远了,因为沙子多,水况不清楚,也容易出事。但是好歹是水道。调集人马非常方便。
而朱仙镇,作为非常有名的镇子,甚至一度被称为中国四大名镇,并不是因为,这里有木版年画,而是这里是中原的交通枢纽,从朱仙镇可以从陆路转到黄河。向西通贾鲁河,到郑州。向东南可以通过淮河到运河,直接连同长江水道。而贾鲁比较浅,一度不通航。也就是说,向西北,走水路也就到朱仙镇。估计就要换陆路了。
总之,十分繁华,几乎等于铁路时代的郑州了。
只是盛庸没有想到,他到了开封之后,傅友德还没有走。
他自己立即去拜见傅友德。
傅友德见他过来,说道:“你来到正好,我正在等你。”
盛庸立即行礼说道:“末将让国公失望了。”
傅友德说道:“我没有失望,甚至觉得,你打得很好,如果不是登莱出现了变故,这一战估计就赢了,我们也能搬回一局了。”
想到这里,傅友德也有一些可惜。
在傅友德看来,就火器时代怎么打仗这一件事情,盛庸已经胜过了自己。
没错,傅友德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一件事情,那就是人老了,很多时候就转不过来弯来。学习什么也比不上年轻人。
正如吴立在打仗的时候,前线的战事有什么新变化,也会通知后方,很多人观摩学习。盛庸自然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傅友德细细揣摩之后,他得出这样的结论。
他能看懂,但也仅仅是看懂而已。他能看明白盛庸每一步的想法,与思路。但是并不代表盛庸做的事情,他也能做出来。
而且一个大战场已经变成一条战线,数十个小战场,如何统合管理分配。后勤补给等一系列问题,都让傅友德有些难以应付了。
这让傅友德不得不面对自己也要面临淘汰的局面。
时代就是如此之无情,在抛弃你的时候,不会事先提醒的。
傅友德努力跟随了好几年,也不得不面对自己追不上了。wWW.ΧìǔΜЬ.CǒΜ
而傅友德觉得盛庸能打赢,也不是安慰。因为傅友德本身就有这样的决心,想在怀庆打一场胜仗,胜多是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激励人心。
他给盛庸的准备的后援,起超过盛庸所想要的。
战争有时间就是这样不公平,双方从来不是对等的战斗。也没有所谓的开挂之说。
任何手段都能上的。
怀庆之战,平白输给对方,傅友德比盛庸还难受。
盛庸说道:“国公,你找我来?”
傅友德说道:“也好不说这个了,河南这里就交给你,骑兵我会全部带走的。但是其他人都留给你了,注意洛阳,洛阳与怀庆不一样,洛阳不容有失,你是知道的。”
盛庸说道:“是。”
洛阳虽然不是省会,河南的省会在开封,但谁也不会也不敢小瞧了洛阳,洛阳作为天下之中,洛阳落入北军手中,不仅仅代表中原孔道,也就是山东河南联系陕西的要道被切断,同样说明了象征意义上的中原不复南京所有。
不管是那一点,都不能让北京拿到手中。
盛庸说道:“国公,山东那边情况如何了?”
傅友德冷哼一声说道:“张赫也算是忠臣,没有想到张赫后人如此不争气,将山东水师都给卖了,而今山东沿海的卫所全部不在朝廷手中,山东都司四方受敌,甚至有消息说,北贼想要窜扰直隶。陛下已经下令,要我一定要夺回登莱。”
山东局面崩溃的如此之快,几乎是眨眼之间,山东两个府都不在南京手中了。
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内情如何。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航海侯张家反水了。这一点在张家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招降,或者作为内应为大军带路就隐瞒不了。
但是张家为什么这么做。
而今还不清楚。
很多人觉得是北京方面已经买通了张家。才有了这样的局面。这让朱允炆很生气,万万不能容忍。
如果南京不处罚张家,那么今后这么多人是不是都有样学样。
惩罚自然是要惩罚的,不过是要放在后面,最重要的事情,是先夺回登莱,朱允炆还想维持住黄河防线的。
盛庸一听,就知道这一件事情不好办。他立即说道:“国公,我愿意为先锋。为国公去山东打前站。”
盛庸这样做也是好意,他可以确定,能与北军在野战之中抗衡的,也只有他的麾下,还有南军骑兵。他不去,傅友德就要派更多人去,还未必能得到好处。
这一件事情,他当仁不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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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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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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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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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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