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几乎所有大佬们都有自己的信息网络,比如何夕。何夕的信息网络,是基于商业体系的。但是没有任何一家情报机构能比锦衣卫更专业。
所以,北京发生的事情,他们很快就将消息传递到南京了。
只是,这样的神兵利器,在朱元璋手中的威力与在朱允炆手中,却是完全不一样的。
甚至朱允炆根本不理解,锦衣卫是怎么样的神兵利器。最少现在不理解,毛骧很识趣,在朱元璋死后,将整个锦衣卫交给了东宫,但是这种交接也带来锦衣卫的混乱。
锦衣卫作为专业化非常高的情报部门,不是谁都能掌握的。
朱允炆临时派人接手,也只能让消息灵通一些,根本不能发挥锦衣卫的全部威力。
对于朱允炆来说,他根本没有心思想锦衣卫。毕竟,在他的教育之中,没有儒臣告诉他,情报机构应该怎么用,他们只会告诉他,这东西是坏的,是蠢的,君臣应该一心,岂能用这东西监视君子?
应该废除。
朱允炆根本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上面。
朱允炆忍不住说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方孝孺与丁显也陷入蒙圈之中。
他们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方孝孺对这一件事情也没有经验。
毕竟,方孝孺虽然在秘书监,内阁多年,但是真正的兵事,从来是朱元璋与勋臣商议之后处理的。内阁最多打下手而已。方孝孺第一反应是调兵平叛,但是调谁的兵,怎么平叛,方孝孺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过,方孝孺很快就想到该怎么办了。方孝孺说道:“殿下,速去请颍国公。”
朱允炆被方孝孺一提醒,立即明白过来,打发人去请傅友德来商议对策。
丁显说道:“我有一件事情想不明白,算算时间,也就申国公动手失败之后,那边就准备监国,他是怎么这么快下定决心的?”
这就是丁显想不明白的事情。
要知道朱雄英即为监国,很明显是登基的前兆。而在北京登基,就是可以预见有一场大战。这大战风险太大了,朱雄英怎么能这么快地下定决心。
“他定然是早有预谋。”朱允炆又急又怒地说道:“他见回不到南京,就已经准备了今天。”
丁显心中点点头,随即又暗暗摇头。xǐυmь.℃òm
应该是有预谋的。但是丁显内心之中,依旧觉得说不通,他是见过朱雄英的。他并不觉得朱雄英有那么样的雄心壮志,早早就预备打仗了。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是问题在什么地方?
丁显心中忽然想起什么,心中暗道:“朱雄英的那一封监国诏书不会是真的吧?”
丁显一开始先入为主,觉得朱雄英的监国诏书是假的,他忽然觉得如果朱雄英的监国诏书是真的。也就是说,朱元璋有意如此,很多事情都好解释了。
不过丁显随即摇摇头,暗道:“怎么可能。先帝英明睿智,怎么可能留下这个烂摊子。”
随即觉得自己胡思乱想起来。
却不知道,他与真相一步之差,就擦肩而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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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傅友德过来。听明白了北京的消息。顿时皱起眉来。
朱允炆说道:“国公,这应该如何应对?”
傅友德说道:“如果要动兵,就要快。越快越好。有些话,本来等殿下登基之后,再告诉殿下,但是而今,却必须先说了。殿下觉得,大明能战的军队在什么地方?”
朱允炆听傅友德这么问,心中已经有了揣测,说道:“可是在北京?”
傅友德说道:“大抵不错。洪武十五年后,北方几乎年年打仗,将士们百战余生,更有最先进的武器都在北方。何夕这个人,别的手段,我都不太在意,而打造武器的能力,实在令我佩服之极。可以说,他一个人让大明的兵械大变样。而今大明士卒用的东西,在开国之时那是想都不敢想到,更不要说,打造兵器最多的地方,就是北京与辽东。”
“这就是为什么,陛下要设北京的原因。兵与铁皆在北,必须加强控制。而今南京京营虽然也是精锐,但是多年没有打仗了,即便有打仗地,也不过,是云南,广西,四川等地钻山沟,这些地方的战事,不能说好打,但是与北方大战,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我在北京也是一些人脉,至少知道一点,吴王的影响力不过北京一城,而没有到边军,所以,吴王一动,必须马上平定,时间一长,吴王能纳边军为己用,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朱允炆本来没有打过仗,他对打仗根本没有感觉,听傅友德说得如此严重,立即说道:“该如何用兵?”
傅友德沉吟片刻,说道:“我立即调动京营顺着运河北上,调集江北兵马,围困北京城。”
其实在傅友德看来,最好的办法是什么?是调集一员重将,直接去边军,召集边军人马就地平叛,而不是大军北上。
只是,傅友德之所以不提出这个意见,是有原因。
调重将北上,这个重将的分量不能轻了。因为一旦轻了,不可能与朱雄英争夺边军的影响力。所以,这样的将领数量有限的,最合适的人是谁,是傅友德。
但是傅友德不想去。
两个原因,第一,太危险了。孤身北上,调集旧部,迅速平叛,对国家自然是最好的。但是其中不确定因素太多了。别的不说,当年忠于自己的旧部,而今还是吗?人心是会变的。
一个不好,傅友德将小命都陪进去了。
当然了,傅友德作为当年敢在万军之中,杀进杀出的勇将,是不怕死的。就是时机不对。因为朱允炆登基,真是一场大洗牌的时候,傅友德作为有功之臣,岂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南京,到时候,他不再京师,谁给他争取利益啊?
岂不是,让他没有最大的好处了。
傅友德冒险擒拿蓝玉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利益吗?这个时候岂能拱手让人?
至于派人别人去?徐达去不了,病了,让冯胜去?确定冯胜不会投敌吗?
傅友德这个方案,最大好处是傅友德统率京营,节制北方大军,兵权就是最大的利益,只要兵权在手,傅友德并不怕南京城中没有自己的位置。
无非是战斗规模大一些,平叛速度慢一点而已。
说到底,傅友德内心深处并不是多看得起北京方面的将领的。毕竟何夕虽然有手段,在傅友德看来,还是有一毛头小子。
“不行。”丁显说道:“颍国公不能去,最少不能调集京营北上。而今南京局面不稳定,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这一件事只能让别人来。”
朱允炆没有登基,京营的稳定胜过一切、此刻对京营进行大规模调动,不管是好的调动,还是不好的调动,在丁显看来,都是不稳定因素,一旦出了事情,那问题就大了。
所以,而今镇之以静,保证朱允炆登基顺利,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要先放一放。
特别是蜀王搞出这些事情了,影响很不好。很难说南京城中,有没有一些人,对朱允炆登基不满意,此刻正在蠢蠢欲动。
丁显的话提醒了朱允炆,朱允炆也反应过来了,说道:“对,国公是孤的定海神针,是万万不能动,区区小乱,也无须国公动手,还请国公给孤推荐一二人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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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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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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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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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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