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捷报,比人的速度都快。
何夕刚刚回到辽东,立即召开会议,建立一座酒厂,并在旅顺建立罐头厂。
酒厂就不用说。生产的就是二锅头。
二锅头生产技术本身就不是难题,不久是蒸馏酒。原料是高粱。而蒸馏酒在元代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现成的技术加以整合就行了。唯一的问题是,十几万大军所需要的酒,不是一个小数目。
而且一生产酒,何夕也想起了酒精这东西。
而粮食消耗不能太大。这就难倒何夕。
何夕心中暗道:“有什么不用粮食生产酒精的办法吗?”
他知道,这种办法一定是又的。可惜他不知道。看来,辽东,乃至整个北方的农业,反而是制衡辽东工业发展的最大问题。
再有就是罐头厂。在辽东杀羊,装进罐头之中,就很容易送到前线去。更不要说,这种办法还可以处理鱼获,特别是鲸鱼肉。何夕自然也愿意大力发展。Χiυmъ.cοΜ
何夕刚刚处理这一件事情。就传来捷报。明军大破日军,占据九州沿海岛屿,围困长崎。长崎指日可下。
其中立下大功的就是方乘风,压制日本水师,将大军完整运输上九州。单单这一项,就是首功之臣。
虽然说,方乘风与何夕的年纪差不多。但是从政治地位上来说,他还真是何夕的小儿辈。
而傅友德坐镇高丽,根本没有临阵指挥,负责指挥长崎之战的,乃是傅忠。
很明显,傅友德是给儿子铺路。让傅忠在日本刷战绩。
战火烧到了日本,何夕心中很是痛快,忍不住大笑说道:“果然是小儿辈已破贼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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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冯胜看到捷报,也忍不住大笑,说道;“小儿辈已破贼?”随即有些黯然神伤。冯胜一辈子,唯一缺的就是一个儿子。他承认傅友德是一员良将,乃至于帅才。但是他冯胜何曾弱于傅友德,从资历上,战绩上,冯胜自信在傅友德之上。但偏偏是子嗣上,傅忠这孩子资质略差。但是打起仗来有板有眼,什么妙手,自然没有。但是敢打敢冲。也足以为一方大将。
毕竟,他们这些老将们,是从多少人中厮杀出来了。后辈不如老子,也是正常的。
而他冯胜连一个儿子,他的爵位难以传承下去就不说了。连政治资源也只能传给侄子冯诚,冯诚固然也是一个好孩子,孝顺,心善,对自己两个女儿也好。他不在了,足以给两个女儿撑腰。但比不上傅友德的儿子。
这让冯胜心中有些不舒服。
冯诚并不知道,冯胜这样想他。他说道;“伯父。陛下正准备召见您,就有颍川侯大捷,可见天助。”
冯胜摇摇头说道:“大明的天,而今在宫里。不在别的地方。走吧。不要让陛下等。”
冯胜随即出门上了马车。
冯胜的确是老了。
之前,他从来是骑马的。虽然说南方的冬天远远比不上北方。但是冯胜也忽然觉得,自己似乎受不了寒风了。冯胜也逞强过一段时间,但是岁月无情,他的逞强,只能让他在家中养病。
时间长了,也就学乖了。
不服老不行。
冯胜摇摇晃晃,闭目养神。思忖着等一会儿,见了朱元璋该怎么说。或者说该说些些什么。
忽然,马车一顿。冯诚说道;“已经到了。”
冯胜下车之后,发现宫门在望。
冯胜按了按自己的大腿。南京紫禁城占地面积很大。而在宫中,骑马,步撵,都不是一般人能有的。而且冯胜作为武将,之前也没有想过拥有这样的待遇,也只有这一次从北京回来,忽然对从宫门口走到乾清宫的路程,有一点发憷。
不过,一会功夫,冯胜就已经调整好心态。大步走向宫中。
在宫中没有一会儿,就遇见了太子。
太子好像巧遇,与冯胜打招呼说道;“宋国公,别来无恙?”
冯胜说道;“有劳太子挂念。”
太子与冯胜一前一后走在宫中,太子说道;“国公,等一会儿见了陛下,服个软,你做的事情真有一些出格了。”
冯胜此刻明白,他与太子相遇,决计不是偶遇。
冯胜说道;“老臣知错了。只是老臣也是无奈啊。北方几十万大军,都想着建功立业,我硬压也不是办法。”
“国公,你这话说的不对。”太子说道;“大明军中,决计没有这种胆敢以下犯上的人。有谁有怨言,朝廷三尺法,为彼等而设。且看彼等头颅几足斤重。”
太子说得轻描淡写。冯胜却听得瞳孔微微一缩。
倒不是,冯胜受不了太子这话。
不要说,太子这种话了。太子说的这种事情,冯胜都不是没有做过。冯胜之所以吃惊,因为说这话的是太子,在他的印象之中,太子从来是温文尔雅的,宽厚仁慈的。这种杀伐果决的话,怎么能从太子口中说出来。
冯胜却不知道,靖难已经成为了太子的心魔,他不知道多少次梦见自己,坐在龙椅上,四弟带着千军万马杀了过来,已经他所谓的靖难勋臣,淇国公,成国公,英国公等将领。
每当梦到这一幕,他都会猛然惊醒。满头大汗。
如果实话,如果不是太子本性纯良。对兄弟手足是有情义的。他的改变不仅仅是这样的。
不过,这些阴影依然在太子身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记。
冯胜不知道太子身上发生了什么?太子如此作为,反而让冯胜有了一些尊重。
皇帝,不是一个仁厚君子可以做的。特别是冯胜这样的老将,仁厚宽容,在他们看来,就是软弱可欺。而今太子有这种杀伐之气,冯胜反而对太子更欣赏了。
只是太子接下来的话,将杀伐之气泄了大半,太子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不过,军中诸将的想法,国公也是应该与朝廷沟通的,别的不说,给我写封书信也行。总不至于闹到而今的局面。”
“不好收场。”
冯胜自然明白,太子是在拉拢他。
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
因为在此之前,太子是很有分寸的。那就是对于他们这些元老功臣,一个叔叔叫着。就好像面对长辈一般,私下里却没有太多的接触,原因很简单,皇帝还在,太子与军中大将打成一片,到底是何居心?
冯胜心思转了很多,说道;“老臣明白。这一次是老臣的不是。还请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
这一句话,看似寻常。也代表着冯胜的一种表态。
当然了,让冯胜站在太子这边与皇帝作对,那是想都不要想的事情,但是与太子结个善缘。为将来留个余地。冯胜也是愿意的。毕竟,几乎全天下人的眼中,太子的位置简直是稳如泰山。
根本没有什么动摇的地方。
太子说道:“那是自然。”太子说到这里,忽然一顿,说道:“四弟在北平好吗?”
太子语气之中,充满了复杂的意味。
对于朱棣,太子一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朱棣什么事情都没有做错。至少现在是这样的。但问题是,朱棣在历史上做的事情,很难让太子对朱棣放心。
对一个没有犯错的弟弟下手,太子是做不来的。但是放着朱棣不管,太子内心之中也是过不去的。
这种反复纠结,却不是冯胜所能知道。冯胜仅仅以为太子兄弟情深,立即说道;“殿下,燕王殿下很不错。在北平做了很多事情。”
太子说道;“哦,都有什么事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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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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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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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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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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