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也是心高气傲之辈,一心都觉得,一身本事,便是整个宋国,哪儿也是顶流水平。
至于梁山,虽是势力甚大,但是在卢俊义心中,山鸡飞得在高,也无法与凤凰相比。
年少学艺,一身本领,那也是卖给帝王家,成为一代名臣,那才是他梦寐以求的。
毫不客气地说,便是梁山来请他,卢俊义心中也是看不上。
为何?
名不正言不顺!
万事万物,都要讲究一个名分!
梁山终究是贼,不管势力多大,那也是贼。
卢俊义想过各种可能,也想过梁山万一招揽,他如何回应。
唯独没有想过,林冲会问出这句话。
宋国没了,他去哪里效忠?
“将军这句话,实在太虚妄一些,宋国一直都在我,为何要说不在?这虚幻的事情,说出来犹如空中楼阁。”卢俊义斩钉截铁说道。
林冲呵呵一笑:“所谓见微知著,管中窥豹,宋国从孤儿寡母手中,夺下他人江山,又有什么道义可言?
自从与士大夫共天下,眼下贪官横行,腐败不休,民不聊生,外有强敌,可是朝廷不修兵戈,大祸近在眼前。这个朝廷,五年之内,定会崩塌,到时候卢员外,何去何从?
你是做金国人的走狗,还是做亡国奴?”
卢俊义冷汗如注,不由地道:“五年之内,有大祸患?”
“你做着太平财主,可知道金国人攻打辽国人,辽国节节败退,那金人乃是豺狼,对宋国垂涎欲滴。这灭国之祸,近在眼前,可惜卢员外心思都在高管俸禄之上,着实没有天下百姓啊。”林冲再次嘲讽说道。
卢俊义心中大震,林冲口中所言,都是他过去不曾想过的问题,这会一个个丢出来,让他竟无言以对。
他不是傻子,细细一想,这看似繁华的地方,的确危机四伏,便是他去泰安一路,多少流浪之人,这天下盗匪猖獗,的确有乱世之景象啊。
然而,卢俊义心中依旧不服,他梗着脖子说道:“便是林将军说得对,那卢俊义也是一个升斗小民,大不了散尽家财,组织义军,便与金人厮杀,恢复我汉家山河!”
“可惜啊可惜啊!卢员外,事到如今,还不知道大祸临头啊。莫说前程往事,便是你的后路,从你出北京城那一刻,便彻底断绝了!”林冲冷冷说道,话语之间,很是犀利。
卢俊义大吃一惊,道:“林将军,明人不说暗话,有什么话,只管说清楚,何必遮遮掩掩。”
林冲哼了一声,正在这时候,门外走入一个人。
那人穿着一身深青长衫,手中持着羽扇,头戴四方帽,这中年男子朗声说道:“卢员外,你家娘子红杏出墙,与那李固苟合,吞噬你的家业,你尚且不知,还有心思在这里胡乱言语吗?”
“什么?你说什么?”卢俊义大吃一惊,当即怒视来人,“你又是何人?为何该辱我娘子。”
“小生吴用,乃是天机阁阁主,自有消息来源。你已是无家可归之人,还是入我梁山为妙,来日必报此仇。”吴用高声说道。
卢俊义如遭雷击,只觉得头晕目眩,差点都站立不住,登时想到那道人所言。
那道人口中说的家中有事,原来是家中出了一个贱人吗?
可恶!
真是可恶啊!
“等一下!为何我要相信这些梁山人!”卢俊义心中一惊,也许故意用这些话,挑拨他与娘子感情。
李固的性命,是他所救,这些年来,他从未亏待过此人,他为何要背叛他?
卢俊义这么一想后,登生一计,故意说道:“林将军,我素问将军武艺出色,既如此,我想与将军赌一次!”
“赌什么?”林冲微微一笑,面露好奇之色。
卢俊义目光闪动,他自诩武艺非凡,这林冲虽是禁军八十万教头,但是东京那么多教头,若是真的论武艺,他卢俊义有信心击败林冲!琇書網
这么一想,卢俊义道:“我想与将军比试一番,听闻将军马战无双,不知道步战如何?我手中有长刀一把,欲与将军斗上一场!”
这话一出,众人纷纷大笑。
武松高声说道:“卢员外,你还是跟我赌一把,赢的概率都大一些。”
吴用也是摇着头:“卢员外,你的勇气可嘉,只是跟我家哥哥比试武艺,着实不妥当啊。小可听闻过员外本事,只是要跟我家哥哥比斗,你还是换一个比试吧?”
这两人说完,周围武夫们,纷纷仰头大笑,望着卢员外的目光,好似在看一个傻子。
“这么好笑的要求,一会被大当家的打死吧!”
“嘿嘿嘿,估计这位员外,格外自信呢?”
“喂!员外,你还是直接认输得了,省得一会哭。”
“对啊对啊,卢员外,你什么都可以赌,可是你选了一条最难的选项啊。”
........
周遭大笑声,先是让卢俊义一阵懵逼,转而恼羞成怒,反而让他生出逆反心理!
卢俊义向来自负,换做别的,他还不敢口出狂言,可是若说武艺,真的没有几人,能入他卢俊义的眼。
这帮人出言嘲讽,那又如何?
都是一群阿谀奉承之辈,一会看我将林冲击败,到时候,我可以堂堂正正回北京。
这是他的阳谋,这些梁山好汉,一个个都说他们仁义,到时候只能放他归山啊。
这么一想,卢俊义心中大定,只觉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卢俊义见林冲不发一言,故意用激将法道:“林将军,莫不是怕了吧?还是当着属下的面,怕丢了脸面?没事,若是将军不敢,那我也不强求,只请林将军放我归家。”
这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大笑,一个个看卢俊义的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
“你哪里来的蜜汁自信?”武松大声问道,这蜜汁自信四个字,还是林冲哥哥教他的,往昔没机会用,今日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唾弃了。
哎!
你还别说,说出来真的让人贼爽,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卢俊义见他们又在嘲笑,心中更气了。
他刚要发怒,不想一旁燕青道:“主人,我见这林将军不是浪得虚名之辈,不如喊一个赌吧?”
卢俊义:“......”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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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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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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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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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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