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周瑾心中咯噔一响,总有一种大事不妙,灾难临头的感觉。
前方军阵之中,逐渐让出一条道来,便见一群工匠推出三辆怪异的车辆。
这车辆前有套索,明显是挂在马匹之上,这样托运方便。
“弩车!只是这弩车,怎么有些不一样?”周瑾眨了眨眼睛,有些警惕,不由得道,“防护好!寨子做过防火处理,寻常火箭,奈何不了。”
林冲不疾不徐,坐在马上,目光凝视这改进之后的诸葛连弩。
他是非常讨厌搭建云梯,然后士卒蚁附攻城的,那样死伤太重,而且场面实在惨烈。
他捏了捏手指,要是能造出大炮的话,那就好了。
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
林冲也发现系统一个特点,从初始奖励到现在,基本是不会奖励超过超出这个年代太过先进的东西。
若是这么说的话,想要攀登科技树,只能林冲自个摸索。
黑火药是没有什么问题的,打仗的望远镜,这些他以前都捣鼓过,看来要在他的私人实验室,再次捣鼓捣鼓。
况且这个时代火药其实已有,只是如何武器化,始终都是运用在很初级的阶段。
当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比例配方,始终没有达到后世最为精准的调配比。
不过,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想要推动任何事物的发展,绝不是靠着那一刹那念头就行的。
官军建造的大寨,下方乃是用石头、黄土,以糯米石灰等物混合浇筑,有一米五左右,再上面则是用木材搭建,不过这些木头明显经过防火处理,最关键设置的一些结构,也有助于抗火攻。
可以说,这座大寨,能在这么短时间建造完成,是有一些门道的。
一定有高人在后面指点,不晓得是什么神秘人物。
“你们说得不错,这样的寨子,必须消灭在萌芽状态,只要冒头,便要轰碎。”林冲开口说打。
这东西很麻烦,这才几天时间,便修筑成雏形,具备很强的防护能力,若是十天半个月不管,便能起十座、二十座,到那个时候,星罗棋布,犹如附骨之蛆,首尾相顾,便是将梁山活活给钉死!
好狠的计谋!
好阴险的谋划!
若是梁山众人,起初并不在意,等真正反应过来,到时便为时已晚。
吴用也道:“此物若是蔓延,便是我梁山灭顶之灾,正如大当家所言,郓城必须拿下,要将梁山水泊之外,再向外扩展三百里之地!”
周瑾在寨子上越看越是心慌,那弓弩车一看不是凡物,最关键几辆车后面,还有好几个小型投石器!
“梁山何时有这么多工匠,竟然能造出此等物品?”周瑾细细一想,再想到方才驰援郓城,他心中又是咯噔一响。
糟糕!
中计了!
梁山军中,吴用忽而道:“大当家,吴某有一计,可打击那周瑾信心。”
“喔?你且说来。”ωωω.χΙυΜЬ.Cǒm
吴用低语两句,林冲哈哈一笑,道:“此计甚妙,不管成功与否,都能恶心一把。”
“我也是这个心思。”
“那就施展看看,那周瑾瞧着心浮气躁,是个贪功之人,或许有不错的效果。”
吴用策马上前,道:“周统制,听闻你武艺不凡,不如下来与我梁山好汉比斗一番,若是能打败我杜迁统领,我梁山马上退兵。”
周瑾听到这话,神色一怔,刚要开口。
一旁亲兵道:“统制万万不可当真,万一您有什么闪失,咱们这寨子可就完了。”
周瑾心中跃跃欲试,他自诩武艺出众,对这些梁山贼寇的武艺,那是看不上的。
“若是斩杀他们降临,这帮乌合之众,说不定做鸟兽散。”周瑾不死心的说道。
“统制,千万不可啊,您来之前,知府大人叮咛甚多,让您当要谨慎持重,莫要轻敌冒进。”
“闭嘴!本官的事,还要你来教训。”周瑾勃然大怒,朝着下面喊道,“都什么年代来了,还兴武将单挑?有本事来攻!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哈哈哈哈!原来是个缩头乌龟,还以为是个有本事的,却是个无胆鼠辈。”
“不错,不错,堂堂统制,连我梁山单挑都不敢,还真是个怕死鬼。”
“周瑾,往后便叫缩头将军好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儿,爹爹在此,你这怕死鬼,也只敢缩着脑袋。”
.........
“岂有此理!这群王八蛋,气煞我也!”周瑾不听还好,一听气的火冒三丈,差点原地爆炸。
那一头,梁山上下军兵,哈哈大笑,愣是把周瑾当猴子戏耍。
众将哈哈大笑,寨子那头禁军却是憋屈的很,纷纷望向自家将军,显然士气差了不少。
吴用道:“大当家,火候差不多了。”
林冲颔首,望向一旁杜迁、宋万,道:“两位统领,便看你们的了。”
“属下领命!”杜迁、宋万登时开始号令军兵。
“嘎吱!嘎吱!”
当弓弩车前推动,还有工匠推动十几座小型投石器。
强自压制怒火的周瑾,盯着下方的小型投石器,不屑道:“这么小的投石器,当作小孩子玩耍,倒也正常,想要此物攻城,简直是自取其辱!”
一旁亲兵也是道:“军伍之中,投石器都是一丈到两丈之高,此物只有一人多高,想必工匠太差劲,只能随后造点东西,糊弄那些梁山贼寇。”
“你说得没错,梁山这帮人,都是粗人,没几个读过书,他们能有什么见识?哼,害我刚才担心半天,以为他们真的有什么本事。只怕那弩车,也是虚张声势罢了。”周瑾这会终于放下心中担忧,露出轻蔑笑容,“枉我刚才谨慎持重,实在高看他们!即便本将出城一战,他们也要做鸟兽散。”
亲兵赶忙马屁道:“统制所言极是,梁山贼寇,都是乌合之众,看似场面甚大,无非是装腔作势,一会他们若敢攻城,弓弩箭矢,滚木雷巨石,让他们有去无回。”
“哈哈哈哈哈!好!说得好!今日只要击溃林冲,三日之内,便能起第二座大寨,一个月内,出三座大寨,迟早将梁山给围死!”周瑾越说越兴奋。
“统制,那投石机要发射了,要不要准备准备?”一旁亲兵提醒道。
周瑾凝神一看,露出疑惑之色:“那些绑缚的黑色布袋子是什么东西?”
“小的不知。”
“大家都给我打起精神,莫要耽误,谁敢不听号令,第一个砍了他的脑袋。”周瑾厉声说道。
话音刚落,梁山军那一头,投石机登时发出“啪啪”之声,登时一个个黑色的大布袋子,凌空飞来。
“噗哧!”
“噗哧!”
.....
一时之间,一团团布袋子砸在寨子墙壁之上,那布袋极薄,碰触到寨墙,当即爆浆一样,溅落的到处都是,里面全部都是黑色的液体,竟顺着墙壁,缓慢流淌,没一会功夫,便糊住一墙。
那黑漆漆的怪异液体,每一次攻击,都附着在墙壁之上。
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一碰触到寨子,便爆炸一团,。
甚至一些城楼上的士兵,因为躲避不及,也被这一团团布袋砸中。
被袭击中的人,整个盾牌上,沾染黑黢黢的液体,一些散开的黑油,则落在他们的身上。
一旁亲兵大笑道:“这梁山之兵,简直是疯了!打不过,就用这吴用之物?却是羞辱我们吗?可又有什么用处?简直是贻笑大方。”
可是这一刻,周瑾脸色却格外的严肃,良久才道:“不,不,哪里好像不对。”
亲兵疑惑道:“哪里不对?”
“我不知道,快!准备灭火,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原本一直胜券在握的周瑾,此刻脸色难看到极致,好似遭遇灭顶之灾一样。
“扑簌簌!”
在一轮轮投石器爆射中,那黑色的液体,犹如不要钱一样,漫天泼洒中,撞击在寨子之上。
一遍又一遍,简直是猖狂而无忌。
然而,周瑾却感到一阵心慌意乱,有一种可怕的窒息。
那是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仿若想要遭受巨大的灾难一样。
“不对劲,那林冲听说,计谋频出,不是寻常之人,那黑色的液体,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为什么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周瑾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好像大难临头一样。
一旁的亲卫笑着道:“大人,也许他们就是疯了呢?故意用这些诡异的手段,吓唬我们呢?”
“等一下,你看看那边!”就在这时候,周瑾抬起手,指尖指向远处,吼道,“那是什么?”
一旁亲卫也是一惊,顺着周瑾的目光,望向远方,原本轻蔑的目光,刹那之间,变得格外可怕。
在他们惊愕的目光之中,远处的投石器,却是停止工作,那一辆辆弓弩车,那一支支弓弩之上,却是点燃火箭!
在周瑾等人惊骇的目光中,他们听见梁山军的怒吼。
“放箭!”
“放箭!”
“放箭!”
“放箭!”
……
响彻整个天空的怒吼声中,那恐怖的弓弩犹如催命的杀器!
那一刹那,爆发出恐怖的呼号声。
周瑾的瞳仁猛地一缩,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升到胸口,然后猛地一冲,却是直接到脑仁!
“糟糕!”周瑾只来得及说这两个字,却是见到那无数弩箭,犹如可怕的催命符,落在寨子之上。
火焰骤然爆炸,下一刻,墙壁上泼洒的黑油,竟然顺着火势,“嘭”的一下爆燃。
“完了!完了!那是石油!竟然是此物!”周金大吼一声,“只能被水!抬水来!”
可是这吼声有什么用?
事到如今,又有什么涌出?
远处的诸葛神弩,犹如暴雨梨花一样,落在大寨之上。
每落一次,墙壁之上的黑色液体,瞬间引燃,爆发出一团团火焰。
火光冲天之中,难以想象的热烟,窜出巨大的烟雾。
“放箭!放箭!放箭!”
远处梁山军可怕的呼号声,犹如催命的符号,却是叫嚷的禁军胆战心惊。
“竟然是这样!可怕!”
周瑾神色狂变,原本大寨是防护处置,然而被梁山军泼洒上黑油,再经弩箭火烧。
整个墙壁,此刻已被火焰包裹。
整个寨子的温度,迅速升高,镇守寨楼的人群,感受到巨大的热度,下一刻,整个城楼开始滚滚燃烧。
“统制!这是火攻之计!怎么办?”亲兵脸色狂变,一脸惊恐之色。
火引狂风,这火箭遇到火油,可谓是火上浇油,整个寨子烧的噼里啪啦,一阵阵爆响。
“统制,若再烧下去,整个寨子便完了!咱们还是撤吧!”亲兵开口说道。
周瑾这会是真的傻眼了,这寨子他可是耗费苦功,可没想到会落到这步田地!
竟然会这是这样!
平常攻城,都是搭建云梯,一阵狂轰滥炸,好歹一番撕扯。
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这群梁山军,愣是没有靠近半步,连一个士卒都不愿意亲自攻击,单单只是靠弓弩与火攻,却是让大寨子烧成一锅粥。
虽说大寨做好防火准备,但是怎么都没想到,梁山军竟是如此无耻,居然用到此等招数!
简直是丧心病狂,匪夷所思,无耻至极!
火光冲天,看原本防护的寨墙,在火光之下,越烧越旺,这座大寨子,在目前情况下,已是无用之态。
完了!
全部都完了!
周瑾犹豫不绝,一嘴的银牙,恨不得咬碎吞进肚子中。
“撤军!撤军!”
周瑾痛苦的大吼,事到如今,若是再不撤退,到时候定要葬身火海。
可恶啊!
这是他周瑾第一次出兵剿匪,竟然落到此等地步。
一旁亲兵开口道:“统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赶紧走吧!”
周瑾终于点点头,道:“发布命令,全部撤退!”
话音刚落,登时兵马调动,周瑾领军,从寨楼走下来,早有亲卫牵来马匹。
“从北门出!马上离开!去郓城!”
这话一出,整个大寨兵马瞬间调动频繁,远处北门洞开,周瑾舒了一口气。
“走!咱们还有机会!”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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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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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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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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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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