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身后,站着朱贵一人。
至于宋万,反而不见踪影。
除此之外,弓箭手、刀盾手、骑兵,犬牙交错,越来越多的梁山好汉,将清风寨头目围得水泄不通。
方才一顿爆射,当场射死两三百人,此番清风寨精锐,已是元气大伤。
“弓箭?林冲,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弓箭?”王鹤色厉内荏地道,“你现在做了山贼,往后的前途没有了!不要再做这犯大罪的祸事了。”
“聒噪!王鹤,你若是个真男人,出来受死。”林冲朗声道,“这番苦肉计,便是为等你下套。为了功名利禄,利欲熏心,稍一用计,你便一头钻进来,真是没用的狗东西。”Χiυmъ.cοΜ
王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事到如今,他算是明白过来。
从头到尾,他获取的消息,都是一环套着一环的假消息。
这林冲好深的心机啊!
以退为进,引蛇出洞,而后将他们一网打尽。
这家伙如此之短的时间,对梁山上下,竟有这般强悍的掌控力!
假以时日,这样的人物,岂不是要成一方巨寇。
这个念头一出,王鹤吓得双股发颤,一股来自灵魂的恐惧袭上心头。
一个人若是武夫,那也是一人之力,算不得什么。
若是这样的人物,有野心,有滔天的智慧。
那往后,绝对会掀起腥风血雨啊。
林冲简直是天上神灵转世,哪里会是他的对手呢?
“王大人,林冲有勇有谋,武功高强,今日想要逃出生天,乃是难上加难。”黄狗儿眼珠一阵狂转,压低声音道,“擒贼先擒王,只要射杀林冲,梁山群龙无首,他们还敢如何?”
可惜,这一刻的王鹤,完全被林冲骇人的气势所夺,已是六神无主。
黄狗儿顾不得其他,向前走了一步,索性道:“林大当家,这王鹤不是好人,老弟也是中了他的谗言,其中都是误会。”
所谓死道友,莫死贫道,便是这个道理。
黄狗儿一边说,一边越过自家人群,往前走了十步。
他想得很清楚,先用言语迷惑林冲,然后趁他不备,飞刀偷袭,一招致命。
“误会?好一个误会!莫不是还想要飞刀,取我的性命?”林冲冷笑一声。
黄狗儿大惊失色,哪里还犹豫,猛地出手,登时六七把飞刀,凌空激射,朝着林冲脖颈而来。
“小心!”
“大当家的!”
........
朱贵等人急呼,大声喊道。
“叮叮当当!”
只听一阵清脆响声,飞刀全部被林冲悉数拦下,有些落在他心口的飞刀,竟无法破开铠甲。
“这……不可能!”黄狗儿大惊失色,他的飞刀绝技,乃是八刀齐出,可谓使出平生最强实力!
浑蛋!这都无法奈何林冲!
这么多飞刀,居然连林冲的毛都没有碰到!
奇耻大辱啊!
那厮仅靠一杆丈八蛇矛,舞得密不透风,这还是个人吗?
蛇矛最少五十斤起步,这需要多大的气力?
林冲舞动之后,神色从容,可谓气力尚在,黄狗儿倒吸一口凉气,这林冲居然有这等本事!
这特么的是项羽在世吗?!
实在太夸张了!
怪不得王鹤如此忌惮林冲,黄狗这么一想,心中慌如老狗,不由得双手发抖,浑身冰冷,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林冲冷笑一声,讽刺道:“黄狗儿,你千不该万不该,便是与我梁山作对,还伤了我杜迁兄弟!这样,你现在若是杀了王鹤,我林冲便不杀你!”
这话一出,黄狗儿心中一喜,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王鹤。
王鹤大惊失色,不由得后退数步,喊道:“黄兄弟,你可不要乱来啊,林冲那厮,这是挑拨你我之间,以他睚眦必报的性情,他会放过你吗?”
黄狗儿一愣,不由得回头瞥了一眼林冲。
林冲单手举天,发誓道:“苍天在上,若黄狗儿杀死王鹤这个狗官,我林冲绝不对黄寨主动手,若有违背誓言,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好,林大当家的,还真是仗义!”黄狗儿逃命心切,眼下的处境,他是插翅都难飞了。
林冲既敢发誓,那绝对是真话。
远处水泊方向,燃起熊熊大火,不用说,山下的兄弟,还有他的那些战船,都已葬身火海。
大势已去,大势已去啊!
辛苦十年的家业,一朝尽丧,只怪他昏了头,想着升官发财的美梦,与王鹤这个狗官搅和在一起!
若不是他贪功冒进,岂会演变成这等局面?
黄狗儿后悔啊!
若晓得林冲是此等猛将,便是给他一百个胆子,黄狗儿也不敢造次!
唉!
原本做他的山大王,该有多好,现在……
一切都没有了!
“王鹤,听到没有,我原本逍遥快活,都是你这狗官挑拨离间,今日我要用你的狗头,为我清风寨的兄弟,换个活命的机会!”黄狗儿大吼一声,抽出腰间长刀,砍向王鹤。
王鹤大惊失色,反手一抽长刀,猛地格挡。
“叮叮当当!”
刀光交错,却是两人混战在一起。
王鹤一边打,一边喊道:“林教头,黄狗儿贪财好色,你若是留他,定然是个祸害,不如让我杀了他,你给我一条活命的机会吧!”
林冲坐在马上,不发一言。
一旁的朱贵,面露不屑,喊道:“王大人,你是朝廷命官,捉拿山贼,乃是你的本分,还是拿下黄狗儿吧!我们都瞧着你的本事呢。”
王鹤汗如雨下,他的心腹都在山下,眼下只有他一个人,正想着的功夫。
“啊!”
王鹤惨叫一声,身子一凉,却是后腰子中了一刀。
他扭头一看,原来是清风寨的山贼,趁他不备,偷袭暗算。
王鹤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死死地瞪着黄狗儿,怨恨地说道:
“你……你们都会后悔的!我……我好恨啊!”
“给我砍死他!”黄狗儿疯狂大吼,登时一群人蜂拥而上,乱刀齐上。
可怜王鹤,堂堂朝堂命官,这一刻竟命丧山贼之手,算是尸骨无存。
终日打雁子,却是被雁啄瞎了眼!
没一会功夫,黄狗儿砍下王鹤脑袋,提在手中,朝着林冲喊道:“林大当家的,你说的条件,我都做到了。现在能否放我们兄弟离开,往后我清风寨上下,都听您林大当家的,如何?”
林冲神色淡淡,摇了摇头道:“黄狗儿,他们能走,你却不能走!你得留下脑袋才能走。”
黄狗儿一听此话,知道被林冲耍了,勃然大怒道:“林冲!你这是说话不算话吗?别忘了,你可是向天发过誓的,难道你要违背誓言吗?”
“不,我不会违背誓言。”林冲笑了笑。
“那你为何还要杀我?”黄狗儿激怒攻心,绝望地喊道。
林冲目露精芒,说道:“我说要放过你,可我梁山兄弟,他们可没有说放过你!”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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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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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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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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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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