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
见到我这个模样,晋王乐了,开口道:“本王今日碰巧遇上你,本是想带你去旁的地方瞧瞧的,可如今见祈司计摆着一张臭脸,倒是将本王的好心情也一并摧垮了。”
他好似在耍小孩子脾气似的,撇过头去,开口道:“所以本王决定不带你去了,等下次本王心情好的时候再说,都要看祈司计给不给面子了。”
瞧着他呲着的大牙,我心中腹诽,都笑成这样了,倒是没瞧出来哪里心情不好。
但这话可不能说出来,我只行礼道:“这倒是奴婢的不是了,还请王爷赎罪。”
话音未落,便听见面前的人开口道:“现在瞧着乖巧了不少,倒是有奴婢的样子了。”
勾勾唇角,我话头一转:“不过,如今王爷既然是叶姑娘的未婚夫,同旁的女子走的过近倒是有些不合规矩了,难免会惹人非议落人口舌。不过王爷是我们顺国的王爷,是所有大顺子民的典范,自然不会有人非议王爷。可叶姑娘不过只是区区丞相之女,没有落在您身上的非议便都要她承受了去。王爷既然想要娶了叶姑娘做王妃,也就应该护着王妃才对。”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我眼瞧着晋王的面色又白到青,由青到黑。
此时我又补上一句:“奴婢逾越了。”
晋王眯着那双凤眼静静打量我片刻,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本王收回先前的话,祈司计怎么会无趣,眼下瞧着分明是个十分有趣的女子。”
默了默,他又道:“可是本王身为王爷,虽然素日里不爱亲近女色,但若是想纳一个小妾,想必潇潇姑娘温婉大方也不会不同意,为丈夫挑选小妾本来就是一个当家主母该做的事情,她若是想做好王妃,就理应做这些事情。况且祈司计有不是本王,又怎么知道本王心中没有潇潇呢?看来祈司计对本王的偏见可是很大呢。”
抿了抿唇,我下意识就要反驳道,那张贤妃呢,你分明就是喜爱张贤妃的,又何必娶了叶潇潇。
但心中尚存的一丝理智告诉我,这话不能告诉晋王,若是让晋王知道了,指不定要如何处置我呢。
于是勾勾唇角,将肚里的话全都咽了下去,开口道:“奴婢知错,还请王爷赎罪。”xǐυmь.℃òm
他这话里处处藏刀,稍有不慎就会落入晋王的圈套,让自己落得个不得好死的下场。如此看来,倒不如噤声不语,总之也是说不过他的,又何必将自己的脖子递到人家眼前叫人去砍。
兴许是刚从叶潇潇那里回来的原因,也兴许是秋娘的话激发了我沉寂已久的心思,总之我方才的话的确过于偏激了。
说到底我不过才是一个小小的司计,也不知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和晋王叫板。
好在晋王并没有要处置我的意思,只是勾唇笑的浪荡:“无碍,不知者无罪。”
“多谢王爷。”我道,“王爷还有旁的事要吩咐吗?”
不管怎么说,还是我沉不住气过于鲁莽了,眼下低头认错也是应该。
“无事了。”晋王也没有想要多留的意思,朝前走了两步。
我只当他要离开,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刚要行礼送他走,却见面前人的脚忽然转了个弯,又走了回来。
晋王意有所指的点了点我脑袋上的玉兰树,开口道:“明日午时,本王继续在这里等你,记得要准时来。”
为何要等我?
这些日子我一没接近太子,二没接近江贵妃,整日都在自己的司计院中窝着,有什么话是晋王非要从我这里打听的吗?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但想到我的父亲还在晋王手中,我便不得不应了。
见到我点头,晋王才心满意足似的,转身离开,没多久便消失在了月门的另一头。
难不成晋王是在暗示我去傅成书那边打探一些消息?
正巧我想把自己的推测都告知太子殿下,可若是常往太子那边走动难免会落人口舌。心中犹豫,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要往太子那边走一趟。
这事只要是想想,就足以让我脸红心跳个半天。
不可否认的是,我并不只是因为公事才想去找太子殿下的,心中难免会夹杂了一些私心。上次的百花宴误打误撞被潇潇毁掉,其实我应该是要多谢叶潇潇的,若不是如此,太子殿下恐怕已然结亲,有了自己的太子妃。
太子是不可能只娶一个女子的,这我知晓,并且很容易的就接受了这一事实。可一想到心爱的人会在自己眼前成亲,饶是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心中仍旧是密密匝匝的抽疼。
也正是因此,在闲暇的时我时常会想,若是我当初没有选择进宫该多好啊。可若是不进宫的话,我又怎会遇到太子殿下,怎会同他有这么多的焦急。
能有今日的这个结果,我本该感谢上苍的。
可但凡是人,就都会有贪心,从前的我想要时常能见到太子殿下一面,甚至想着能同他说上几句话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现在,得到了的东西却不满足了,我贪婪的想要留在太子殿下身边,哪怕只是做永晖宫的一个婢女,那倒也是甘愿了。
这般想着,我快步往永晖宫赶去。
永晖宫那边的侍卫倒是没有换,还是我先前见到的那两人,一壮一瘦,一左一右的立着,活脱脱像个门神似的。
赶忙上前两步,我开口道:“还劳烦两位行个方便,奴婢有要事求见太子殿下。”
这才不过几日的光景,想必那两人应该也不会忘了我,既然上次都放我进去了,想必这次也一定能让我进去。
思及至此,我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这口气还没送到底,便听见那壮一些的人为难开口:“不是我们不想放您进去啊祈司计,实在是我们也无能为力,咱们都是做下人的,也不能让咱么为难是不是。”
这话……难不成是太子殿下不愿意见客?
但我想说的事情并不是寻常小事,晋王想从我这边打探一些事情,那我就必须还是要见到太子殿下的,不然我也没有办法交差。
思索了片刻,我从荷包里摸出几两银子尽数塞到了壮侍卫的手里,这是前两日才发的份例,我没有留下一丝一毫。
“这点微薄的东西还请您不要嫌弃,还劳烦您通融一下。”
这银子,就算是接个熊哥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收啊!跟捧了个烫手山芋似的,连忙塞回到面前人的手中,还要保持的距离,没有碰到祈声一丝一毫。
方才那一刻他连自己埋在那处都想好了,后背已是冷汗津津。
这可使得?!
若是被头儿知道了,岂不是要活生生剐了自己?!好在自己反应快,没有惹出什么大的祸端。
在宫中,银子一向是比身份还要好使的东西,怎么面前的这个却这般抵触。上次那般轻易就将我放进去了,我还当是不是那般干净的人呢,没想到秋湛竟然这么快就将人调教好了。
可真是要多谢了秋湛啊!
我咬牙切齿的想。
熊关抹了一把汗淋淋的额头,表情有些许的为难:“不是小的们诚心和祈司计过不去,实在是有上头的命令,这不管您给多少银子我们都不会再放了。”
他朝旁边瞥了一眼,那生的瘦的就立马给他帮衬起来。
“是啊!祈司计,上次我们看着您和秋大人熟悉,所以才将你放进去的,这不就造上头的批评了,足足扫了七天的马厩才让我们回来就职。若是再犯这事,恐怕就不只是扫马厩这么简单了。”
竟然还连累他们受罚了。
眉头一紧,我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又展开手上的银子道:“这倒是我的过错了,竟连累了你们受罚。我这心中实在是过意不去,若不然你们还是将这银子手下吧,算是上次连累你们的补偿。”
这话吓得两个侍卫连连摆手。
方才本来就是为了拦着祈声进永晖宫的托词,他们两个也只是被秋湛说了两句而已,旁的全都是胡诌的,眼下又怎么敢手祈声的钱。
想他熊关在任三五载,从来都没怕过什么,但现在却老老实实的折服在了一个小姑娘的脚下。又颤颤巍巍的抹了一把凉汗,他道:“咱们都是做奴才的,自然知道彼此的艰辛,实在是不敢收祈司计的好处,您还是自己好生收着吧。”
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好再多说,心中思忖着下次能带些点心来送与他们吃,也算是报答了上次的感激之情。
不过这永晖宫我今日恐怕是真的进不去了。
又浅谈了两句之后,我便告辞离开。
既然太子殿下这边行不通,我便想着去江贵妃那边走一走,可是江贵妃的戒心太重,去了恐怕也不会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忽的想起方才秋娘说叫我回院中等着酒喝,算算时间现在也应该回来了,于是便换了个方向往司计院中走。
身后那两个侍卫见到祈声的影子逐渐消失在眼前,才堪堪松了一口气。
旁边瘦的那个拍拍胸口,朝熊关的方向看:“哎?熊哥,上次头儿不过只是说了咱们几次,也没说要拦着祈司计不让进去啊?你怎么擅作主张呢?若不是我反应快,恐怕就被祈司计识破了咱们的小把戏。”
“你傻啊!”熊关一巴掌箍在他的后脑勺上,直拍的人家往前倒去,而后大手一转,又拎着人家的衣领子一把拉了起来,“你没瞧见上次咱们汇报完这件事之后头儿的脸色有多黑,都快比我家用了十年的锅底都要黑了,偏生你还在那边憨兮兮的傻乐,我都怕头剐了你。”
那人扶了扶头盔,吓得倒抽一口凉气:“论心细来说我自然是不如熊哥的,还好熊哥机智助小弟死里逃生。”
“倒也不是我救得你。”熊关倒是个实在的人,笑了两声,挠挠头皮开口道,“我觉得头儿应该是顾及太子殿下的面子,所以才没有大动干戈的。你想啊,咱俩是专门在永晖宫门口守着的侍卫,若是被太子殿下知道了头儿因为这种小事就惩治咱俩,这岂不是打了太子殿下的脸。”
瘦子福至心灵的双手合十:“哦!我明白了,感谢太子殿下救我狗命!”
“什么?”
一道并不融洽的声音忽然从旁侧传来,瘦侍卫还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就要开口回。好在熊关脑子反应的快,看清面前的人之后,一把捂住瘦侍卫的嘴,按着他的头给面前行了个礼:“见过太子殿下!”
傅成书正打算出门,没成想才刚到门口就听见自己门口的两个侍卫正在交谈自己,不过倒是没有多听,只听见了最后一句“救他狗命”。这话说得有点意思,一个没忍住,他便开了口。
本想着能套出一点话来的,没成想这人脑子反应倒是快。
傅成书不着痕迹的往熊关身上扫了一眼,开口道:“你们方才在说本宫什么?”
这可怎么回答啊!
瘦子急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背在身后的手轻轻戳了一下熊关:熊哥快想想办法啊!
熊关咬牙。
“属下们这不是前两天才调过来的嘛,先前在旁的院中的吃食也忒难吃了些。”他伸手一掌拍在瘦侍卫的身上,拍的人直咳嗽,“殿下您瞧属下这瘦兄弟的身板,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现在更受了,直到被调到永晖宫这边来,整天好吃好喝的,这才长回了一些。方才也是太过高兴了,所以才……”
熊关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朝瘦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同弯了腰,齐声道:“还请殿下赎罪。”
傅成书盯着熊关,片刻之后才摆了摆手道:“本宫还以为何事,原来就是因为这个。不过既然本宫这边招待着你们,你们好好做事便是。”
两人又齐齐应了一声:“是。”
这才目送着傅成书缓缓离去。
仍在原地的两个侍卫已经心虚的擦了擦汗,瘦侍卫一抬头就瞧见傅成书逐渐远去的背影。好在熊哥机智,帮他瞒过去了,不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太子殿下解释。
不过他越看便越觉得有哪里不对,戳了戳一旁的熊关,开口问:“熊哥,你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熊关一拍大腿,咬牙道:“糟了!这不是方才祈司计离开的方向嘛!”
拦了半天结果这两人还是要碰上吗?瘦侍卫几乎要窒息。
只不过,他们两人并没碰上。
我正往司计院走着,正巧就碰上了也往回走的秋娘。
秋娘的面色瞧着比方才分别时好了不少,语气也随着开始活跃起来。她抬起手上的酒坛,另一只手朝我的方向挥了挥,开口道:“祈声!看我从兄长那里顺来的酒。”
见到秋娘高兴,我心里也就明朗了三分。
快乐永远是能感染到身边其他人的。
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秋湛竟然也在秋娘的身侧跟着。见到秋娘的举动还颇为无奈的笑了笑。
走近之后,我才开口问:“秋大人今日不忙了吗?”
“方才已经将事情都办完了。”秋湛抿唇瞧着我,嘴角却像是带了往上提的钩子似的,控制不住的想要扬起来,“这不是听秋娘说,你的心情不大好。所以将我珍藏的佳酿都挪过来了,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秋娘在一边瞧着,看见自家哥哥这副不值钱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方才也不知是谁,匆匆忙忙的将自己的事情都交代给下属,而后自己偷偷溜了出来,真真是爱情使人蒙昧。
将手中的酒坛扔个秋湛,自己便抱上了祈声的臂弯。
听了秋湛的话,我忍不住道:“倒是让秋大人破费了,这可怎么使得?”
“怎么不使得!”秋娘瞪眼,伸出手来遥遥指向秋湛,“他呀,就是为了搏美人一笑罢了!为了美色他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话怎么能这般说。
秋湛还没有说话,我便道:“秋大人一身正气凛然,我瞧着倒不像是这样的人。”
他们兄妹两人关系是极好的,这样插科打诨也就惯了,久而久之我便也能插上两句话,变得不那么正经起来。
秋湛听到这话,唇边的笑意更浓,连眉眼都弯了三分。
谈笑间,我们已然回到了司计院。
秋娘弄来了几道小菜,我们便就着这菜边吃边喝。我心中有事藏着,有关于叶潇潇的,太子殿下的,江璃的,还有我父亲的。这些事情叠在一起,素日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酒甘而冽,是缓解情绪最好的药方。
一时不察,我便多喝了几杯,举着酒杯邀月色共尝。
之后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秋湛虽然谈笑喝着酒,但余光却一直落在祈声身上,见人晃了两下脑袋,便知道她要醉了。于是在祈声磕在桌上的前一刻,将手垫在了祈声的额头下面,没让她磕在桌上。
秋娘自幼跟着秋将军胡吃海喝,已然练成了千杯不醉的本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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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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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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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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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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