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他把我喊到一边。
“徒儿啊,咱们这行是修行之道。”
“道气是咱们修炼的根本和目的,为师教你吐纳之法。”
“有了这吐纳之法,你就可以将世间的灵气集中在自己的体内,进行提炼修行。”
我点了点头,这和我在那本古书上看到的是一样的。
以自身为容器,吸取天地精华洗筋伐髓,重塑精气。
我按照师父教授的吐纳之法,时时刻刻都在练习。
这天我正在白事铺上练习吐纳,就看见一个全身裹的严严实实,带着帽子口罩的男人走了进来。
对方激动的喊出了我的名字。
“崔道长,终于找到你了!”
我听见对方喊我,狐疑的看着他。
同时我也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但是对方皮肤全部隐藏了起来,声音也沉闷的很。
透过口罩,我根本听不清楚。
“请问你是?”
我好奇的问道。
对方犹豫了几次,露出了一张脸。
我看到一个眼眶深陷,皮肤惨白的瘦脸。
片刻后我大惊失色。
这居然是宇少!?
我惊讶的叫出了声,宇少眸子一亮随即又暗淡了下去。
“你这是怎么了?”
我惊讶的问道。
上次见宇少还是在招娣的生日会上,我记得他衣着光鲜,神情高傲。
怎么如今骨肉嶙峋,阳火也微弱不已。
看上去像是个人形骷髅。
这才一个星期啊,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变化。
“宇少,你减肥减的也太凶了吧?”
我趁机打趣他。
宇少愁眉苦脸的说道:“崔大师,你别幸灾乐祸了,快救救我啊!”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眉目发黑,嘴唇青紫。xǐυmь.℃òm
阳火也很淡。
肯定是遇到脏东西了。
想到这里,我把师父喊了出来。
师父出来之后,看见我的神色就知道我们是认识的。
让我给他倒了杯水。
好家伙,宇少站了几分钟不到就头晕眼花的。
一个劲的往下倒,我急忙喊道:“宇少,你没事吧?”
宇少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整个人瘫软的像一摊烂泥。
“两位大师,救命啊!”
“我遇到脏东西,我可能要死了!”
“我见过崔大师施展本领,你们肯定有办法救我的。”
“求求你们了。”
宇少说着说着剧烈的喘息了起来。
一周前他还生龙活虎是个快两百斤的壮汉,一周后却形销骨立像个竹竿子。
我看着恍若两人的宇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我师父放下手中的烟锅吐出一口白烟,淡淡的说道。
“说说吧。”
“只要老夫能帮的上忙的,自然会竭尽全力。”
宇少激动的点了点头,然后站了起来。
犹豫的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这一露我和师父都惊讶瞪大了眼睛。
只见宇少的肚子上,竟然长着像石头一样的硬瘢痕。
灰中带黑,诡异无比。
看上去就像是人把一大块石头片黏在了身上。
我和师父震惊在当场。
活人石化。
这怎么可能呢?
宇少又脱下了自己的裤子,只见他的两条腿如石柱一般诡异的站立着。
摸上去又冷又硬。
透着一股诡异的阴寒。
我这才明白,宇少为什么要裹得严严实实的。
“宇少,你去医院看过没有?会不是是某种皮肤病呢?”
我皱着眉盯着那石化后的皮肤。
内心有些忌惮。。
我师父则是来回的打量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宇少听见我提起医院,绝望的说道:“刚出现,我就去了,查不出来啊!”
“我爸还专门请了个专家团到家里,屁用没有,那药膏不知抹了多少了。”
“刚开始从背上开始,两三天就长满全身了。”
我听见宇少这么说,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
我师父则是紧紧的盯着宇少:“这几天遇到什么?”
宇少的神情闪过一丝的羞怯,半晌后说道。
“我这几天做梦,梦到个美女和我一起那个...”
“她的身上很凉,稍微有些粗糙,但是很漂亮姿势也很多啊。”
我听见后耳朵瞬间就红了。
不满的瞪了一眼宇少。
宇少则咂嘴回味的说道:“我和她总共五个夜晚,现在想想那石化就是第二个晚上开始的。”
事情要从我们招娣生日结束后的第二天说起。
宇少在招娣的生日会上丢了人,尿湿了裤子。
不仅追求招娣没可能了,日常暧昧的两个妹子也是打了水漂。
于是他心情苦闷,一个人在酒吧喝醉。
半夜回家的时候,醉倒在路边。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给自己盖被子。
醒来后结果发现并没有,以为是错觉,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第二天的晚上就梦见有个漂亮美女,主动和他牵手激吻不可描述。
刚开始一晚上一次,后面发展到一晚上两三次。
而且他也逐渐发现自己的背部开始长出了像石头一样的黑斑。
短短的几天就弥漫到了全身。
他一开始没在意,以为是普通的皮肤病随便拿了点药膏擦上。
可后面越来越大,还被他爸知道了。
找了一帮子医生来家治,各种检查疯狂做,但是一点用也没有。
不仅无法解决,反而人越来越瘦。
于是就开始怀疑是糟了邪门的事了。
他爸孙校长从外面找了一个看虚病的巫医,让巫医来治。
还承诺只要治好就给他五十万作为感谢费。
但是他看那巫医邪气森森,不像好人,所以想到了我。
就问了招娣白事铺的地址。
跑了过来。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这宇少果真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这种虚病,吃药是没有用的。
得把背后的阴祟之物连根铲除才行。
宇少一脸惊恐,拉着我师父的袖子求他救命。
见我师父思索,没问答。
以为他不肯救直接跪在地上,怎么都不起来。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阴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宇少,我以为你要请什么人呢,没想到是两个没同情心的神棍啊。”
我抬头看去,就看见白事铺门口走进来一行人。
为首的是个穿着黑色袍子的中年男人,脸又瘦又长。
全身隐藏在巨大的袍子内,除了脸居然是一点没露。
而他旁边则站着一个和宇少模样相似的老者。
老者上前一步,恨铁不成钢的喊道:“孙宇,你给我起来!”
“你瞧瞧你找的什么人啊,敢让我孙校长的儿子跪下求他?”
“有巫医先生坐阵,驱除你身上的脏东西小事一桩!”
“你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拜,快起来!”
我听见孙校长指桑骂槐,奚落我们。
不由得心生怒气,正准备怼人的时候。
就看见那个巫医抬手一挥制止了孙校长,神情倨傲的看向我和师父。
一副老子天下第一,你们算老子的神情。
基本都是拿鼻子在看我们。
“我还以为是谁呢,敢抢我的生意。”
“不过是道门散修而已,也敢打幡看虚?”
“既然如此,让给你们好了,我不介意收两份钱。”
说着就朝外走去。
我有些奇怪,什么两份钱,这巫医什么意思。
就听见我师父黑着脸挡住了门口。
然后冷冷的盯着巫医说道:“先别走。”
孙校长气势汹汹的说道:“牛鼻子老道,骗我儿就算了,还拦我的路,快让开!”
我师父眉目如电,看向孙校长。
孙校长只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闭上了嘴。
而那巫医神情高傲,淡淡说道。
“让开。”
“不让!”
紧接着,我看见师父的身形猛的动了,硕大的拳头就朝着巫医的脸部砸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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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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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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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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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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