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风红抱着蜥骨坛子的那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
当夜我就做起了噩梦。
梦中一个小孩子埋头抱成一团,然后抬起头一点一点的爬向我。
嘴里还不断的说着:“哥哥,你也帮我接床吧,帮我接床吧。”
然后很多的惨白竖瞳的蜥蜴慢慢的爬向他,想要往他的身上爬。
小男孩在前,蜥蜴在后。
两者不断的逼近我。
我吓得浑身冷汗,猛的坐了起来。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道家也说梦是一种预兆。
要是不解决此事,说不定我也会被连累其中。
我下定决心一定要解决此事。
我找到笔墨纸砚将昨晚看到的蜥骨坛画了下来,刚画好。
师傅就起来了,看到手中的画说道:“没想到你记性还不错。”
“拿上这幅画,打扮的帅点跟我走。”
我一头雾水,打扮的帅点和救招娣有什么关系。
但是我还是跟着师傅,一路到了公园。
那里聚集着很多的大爷大妈,只见他们三三两两有的跳舞有的聊天。
我师傅拉着我的胳膊到了人最多的地方,然后大喊一声。
“有帅哥免费陪跳舞。”
“年轻有力又持久。”
我目瞪口呆,根本没有想到师父来这一出。
我还没有问他怎么回事,就见几个大妈高兴的朝我涌来。
有的摸我脸,有的我捏我的胳膊。
最活跃的是个穿着红裙子的大妈。
红裙子拉着我的手,就开始跳了起来。
我的脸顿时就红了,整个人僵硬无比。
我师父在旁边还喊:“崔孽,放开点,好好陪大妈跳一跳。”
我苦不堪言,又想到师父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于是打起精神陪着红裙子使劲的跳舞,最后跳到我脚都酸了。
两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
红裙子高兴极了,连连说过瘾过瘾。
然后她就和大部队坐在树下休息,我师父慢慢的走了过来。
笑嘻嘻说道:“各位靓女们,我和我徒弟打听点事儿。”
人群纷纷起哄,让他随意问。
我看见那些大妈年龄颇大,也猜到了我师父的打的主意。
一般这种求子的隐私事儿,年龄大的老人家肯定知道几个偏方。
说不定就有人知道那蜥骨坛的来历。
知道那来历,我们也好对症下药,是驱鬼还是驱邪也有个对应之道。
师父将我画出的那副画递给他们,那些大妈一看连连摇手。
表示害怕。
只有那个红裙子一听是两只蜥蜴在交尾,神情大变。
快速的走了上来,一把抢过画纸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图案。
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连手中的擦汗帕子掉在地上了也不自知。
我见状捡起了递给她。
红裙子一把捏住我的手:“小伙子,这哪来的?”
我立即说道:“这是我一个朋友家的,她叫招娣。”
红裙子一听脸色大变立即要走,临走前甩下一句话。
“让那姑娘赶紧离他妈远点!”
“千万别见面!”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这红裙子大妈绝对知道那坛子的来历!
我师父立即上前,拦住红裙子的去路。
红裙子大妈面带怒气,一改之前的客气和微笑疾言厉色。
“我警告你们,这事你们管不了,赶紧把你那朋友带走,有多远都走多远,千万别见她妈。”
我正准备拦她的时候,我的电话响了。
招娣的声音传来:“崔..崔道长,救命啊,我妈要喝我的血!”
我和师父要和顾不得找红裙子大妈,赶紧朝着刘家的房子赶了过去。
幸好我们来的这个公园距离他们家很近,只要十分钟就可以赶到。
我们赶到的时候,刘家一片狼藉。
桌子上还有半碗喝剩下的红色液体,刘氏夫妇一边一头和招娣剑拔弩张。
在屋子里对峙。
我一进去就看见招娣的妈张风红握着菜刀,目光紧紧的盯着招娣的血管。
嘴角不自觉的舔舐着。
即使我们到了,她都没一丝一毫的收敛。
只见她虎视眈眈盯着招娣说道:“你滴的不够啊,招娣,再来点吧,让妈也尝尝。”
说着就准备握着菜刀不断逼近。
我师父怒骂道:“妈的,你们还算是人吗!?”
刘终不怒反笑,阴森的说道:“我供她吃穿,给她地方住,让她放点血怎么了!”
“我老刘家的儿子想尝尝姐姐的血,有何不可?!”
我听到后愤怒不止,这两口子为生儿子都疯了。Χiυmъ.cοΜ
竟然要活放女儿的血。
而张风红也在一边帮腔:“招娣啊,给点给妈妈吧,好香啊,妈妈真的忍不住啊!”
“你就给我点吧,我会把你养好的,都会补回来的。”
我看见她的脸泛着诡异的白,一双眸子和饿晕的野狼没什么区别。
我拉着招娣朝外面跑去。
刘终猛的堵住了我们的去路,我一脚发狠踹向他的膝盖。
我对这样的人真的一丝好感都无。
刘终被我踹的半跪在地。
我和招娣逃了出去,临出去我看见我师父掐诀用一个诡异的手势往下拍张风红的肩膀。
这好像是扇阳火的手势?
不对。
我师父是在压阳火。
下一秒就看见张风红的身子猛的软了下来,刘终怒吼一声:“老婆!”
然后扑了过去接住了倒下的身体。
我师父很快出来了。
刘氏夫妇可恶,却还是活人。
作为道门中人,自然不能像鬼一样杀了他们。
我师父看向招娣,就见她脸色惨白呼吸急促。
而她的右手下坠的更厉害了。
连走路都维持不了正常的平衡。
我师父拿起她的手,仔细一看大惊失色。
“里面有东西在动!”
我立即朝着招娣的胳膊看去,便看见招娣的胳膊里有东西在朝上顶起。
诡异的是,随着时间推移。
她的胳膊又恢复了正常的光滑样子。
但是还是坠的她无法走路,像个将死之人一样靠在我的肩膀。
我师父神情凝重,语气急促。
“早晨阴气重,太阳出来,那东西就消停了。”
“按照生长趋势,不出一夜就会长遍全身,成了那玩意的血食。”
“赶紧回铺子,必须立即给她拔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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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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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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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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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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