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院子里的人们回过神,杂物房的门被“砰”的一声从里面推开了,一名穿得花里胡哨的中年人慌里慌张地跑了出来。
“咋回事儿?”
见此情形,老七连忙关切地迎上去问向那个中年人。
“救……救人,我……我老婆在里面。”
中年人面色苍白,行走间脚下一软,“扑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色惊惶地指着身后的杂物房说道。
“哎呀,疼死了,松口,快松口!”
这时,屋里传来一个女人凄厉的惨叫声。
“去死吧!”
紧跟着,女人大吼了一声,然后就是“砰”的一声闷响。
“坏了,你们二壮好像出事了!”
黑壮大叔闻声一拍大腿,跑过去抄起院子里放着的铁锹,准备冲进房里救人。
“这怎么可能,二壮可是被用粗麻绳捆住了,咋可能挣脱得开?”
老七一时间懵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当时可是他亲手捆绑的二壮,他相信自己的技术,二壮绝对挣脱不开。
“他……他体内的邪煞太凶了,挣……挣断了绳子。”
坐在地上的中年人心有余悸地解释道,一脸的后怕。
“挣断的?”
老子大吃一惊,他可是知道那个粗麻绳的结识程度,别说人了,就是一头牛都拉不断。
“疼死我了!”
说话间,一个同样穿得花花绿绿、脸上涂抹了油彩的中年胖女人从杂物房里狂奔而出,捂着右耳的手上满是鲜血,左手拎着一个已经破了的手鼓。
本来打算冲进去救人的黑壮大叔随即停了下来,既然女人已经出来,他也打消了进屋的念头。
毕竟二壮连粗麻绳都能挣断,他要是进去了肯定不是其对手。
“你个王八犊子,就这么把老娘撇下跑了,要不是老娘机灵用手鼓砸了他的头,就要被他给咬死了!”
中年胖女人像一辆坦克似地,怒气冲冲地直奔瘫坐在地上的中年人而去,抡起手里的手鼓,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通打。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别打了,老婆我错了,哎哟……”
中年人或许是自知理亏,抱着脑袋蜷缩在地上,嘴里不停地求饶。
“大妹子,消消气,里面究竟咋回事儿?”
老七等人见状连忙拦住了她,关切地询问。
“你儿子体内的邪煞不一般呀,你看,耳朵都被咬掉了,我是一点儿辄都没了。”
中年胖女人扔掉手里的已经烂得不行的手鼓,一脸郁闷地给老七展示被咬了半截的耳朵,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可得要加钱,不然我可亏大了。”
“加……加,一定加。”琇書蛧
望着中年胖女人血淋淋的半截右耳,老七自觉理亏,连声说道。
“汪汪……”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犬吠声,一名满嘴是血、额头被砸破的年轻人四肢着地,像一只狗一样从屋里爬了出来,双目血红,面色狰狞,正是二壮。
“真中邪了!”
见此情形,院子里的人顿时就是一阵惊呼,纷纷下意识地后退。
“陈……陈大夫,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立在陈宇身后的女护士见状也往后躲了躲,神色惊惶地问向立在那里纹丝未动的陈宇,第一次见到如此可怕的事情。
“神经性紊乱。”
陈宇凝视着举止怪异的二壮,不动声色地回道。
“应该是犬煞!”
暗地里,他心中已经对二壮所表现出来的症状有了一个结论,否则其不可能表现得像一只狗一样。
“神医,有治吗?”
这时,老七连忙走过来,忧心忡忡地问道。
既然连神婆都不管用,那么他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陈宇身上。
“应该没问题。”
陈宇微微颔首,然后迎着二壮走了过去。
与瘦高个年轻人一样,二壮的身上也看出丝毫的阴煞之气,想必也被人用道家的灵符封印。
“汪汪汪……”
二壮的嘴里滴答着口水,他注意到了走向自己的陈宇,瞪着血红的眼睛就是一阵示威性地狂吠。
陈宇暗中取出三根银针捏在手里,等待着最佳出手的时机。
有了瘦高个年轻人的经验后,他已经摸清楚了如何对付俯身在二壮体内的那个阴煞。
“汪~~”
见陈宇无视自己的威胁,二壮顿时就怒了,大吼一声后纵身一跃,嗖地就向陈宇了过去。
刷!
几乎与此同时,陈宇手一抖,三根银针飞出,刺在了飞扑在空中的二壮胸口。
扑通。
下一刻,二壮身形一僵,保持着空中的姿态,伸展着四肢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咦,不动了!”
见此情形,院子里的老七等人纷纷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下好了,神医要出手了!”
黑壮大叔等经历了瘦高个年轻人一事的人们则眼前一亮,满是期待地望向陈宇。
“呜呜呜~~”
二壮用尽全力,但全身依旧无法动弹,唯有瞪着猩红的眼睛凶狠地看着陈宇。
陈宇走上前,伸出右手中指和食指向胸口处一点。
哗!
二壮的胸部随之浮现出黄色灵符的虚影,正是其掩盖了二壮体内的阴煞之气。
“咦?”
就在陈宇想要像对待瘦高个年轻人那样,用真气敲碎黄色灵符虚影,忽然间他的手指停在了二壮胸前数公分处,双目浮现出一丝惊讶。
下一刻,陈宇的手指轻轻触摸在了黄色灵符的虚影上,使得虚影犹如水波般,以其指尖为中心,向外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原来如此!”
望着黄色灵符虚影上泛起的涟漪里蕴含的淡薄的缕缕蓝色光盈,陈宇微微颔首,随后一声冷笑,“竟然设下陷阱,真是居心险恶。”
表面上看起来,二壮与瘦高个年轻人的症状相似,封印的灵符应该也一样。
可仔细探查的话,陈宇却发现了二壮身上的黄色灵符虚影所泛起涟漪里的那极度微弱的缕缕蓝色光盈。
这意味着两人身上的黄色灵符虚影有着很大不同,如果他直接将其击碎的话,那么就会引爆里面的那些蓝色光盈,其会像tnt一样剧烈爆炸,进而炸毁二壮的神魂,轻者智商降低,重者成为植物人。
显而易见,对方这样做已经不仅仅是害人那么简单,还是对解救者的挑衅,其态度之嚣张可见一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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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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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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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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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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