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房间,她想不到能冻到发烧的原因。
“裸奔?何意?”
墨韶华大概知道这个意思,只是不知道白荏苒的意思,是不是他理解的那样。
白荏苒下巴搁在他肩头,笑的身体抖动着,“就是光着身子在雪中奔跑,你不会不要脸到裸着在皇宫奔跑吧?”xǐυmь.℃òm
她当然不会怀疑墨韶华真的裸奔了,她只是在逗他玩。
墨韶华听了她的解释,无奈的笑了起来,“我还是要些脸的,裸也只能给苒儿看,旁的人不会有这个荣幸的。”
“王爷是真的不要脸。”
还裸着给她看,当她想看似的。
就算他身材真的好,腹肌很赞,腰很有力量感,还很细,但她又不是色魔,她才不想看裸的。
她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心动了。
有些害羞的咬了咬唇,让自己淡定些,轻轻推开墨韶华。
本想打量一下他的身材的,可看到他因为发烧泛红的脸颊时,生出几分心疼,那点旖旎心思瞬间消散了。
小手附上他有些烫的俊脸,她眼睛微眯着,抓起他的手,给他把了个脉。
片刻,她眉头紧皱的盯着他,问道:“你有外伤?怎么会受伤?皇帝干的?”
虽说他确实是感染了风寒,但脉象不全是,他身上定然有外伤。
她说着有些急了,解开身上的披风扔在旁边,抬手就掀开被子去检查。
墨韶华看着她着急,心头泛出暖意,靠在床头,任由她掀开自己的被子,看着她在他身上摸索,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小丫头实在担心他,他好像已经快住进她的心里了。
白荏苒小心的在他身上检查了一番后,掀开裤脚,发现他小腿的前侧的青紫,裤脚再往上,看到他红肿不堪的膝盖。
膝盖和小腿前侧的红肿青紫,与旁边白皙如玉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着更加的触目惊心了。
白荏苒心头猛的一颤,有种难言的心酸,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种感觉,她头一次感受到,只觉得好似胸口挨了一拳,闷的难受。
她隐忍着深深叹了口气,拉下他的裤脚,掀过被子把他盖好。
抬眸望向墨韶华之时,她的眼底泛着细碎的寒芒,“他让你跪雪地里了?跪了多久?为何让你跪?”
墨韶华摸了摸她可爱的小脸,眉眼附上几分笑意,“苒儿这样的眼神,我有些害怕,苒儿还是笑起来好看。”
白荏苒不轻不重的拍了下他的手,轻哼了声,“别给我转移话题,他为何让你跪雪地里?”
墨韶华脸上嘴角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握住白荏苒的小手,“他要给我赐婚户部侍郎的那个女儿,我不愿,自是要被罚的,不过,我故意激怒的他,被罚也是意料之中。”
这个朝堂动荡的时机,那边争夺愈演愈烈,逸王倒了,康王与太子明争暗斗,其他人都在静观其变。
在这种时候,他依旧被皇帝当个宝宠着,他们早晚要将矛头对准他的。
让皇帝罚他,自然是为了让别人看,不然,他有别的方法拒绝皇帝的赐婚。
“户部侍郎的女儿?那个猪头三褚庆宝的姐妹?”
白荏苒觉得户部侍郎好像在哪听到过,猛然想起昨天被墨韶华吊在城外的胖子,就是那个户部侍郎的儿子。
“猪头三?哈哈,就是被我吊树上的那个猪头三的妹妹。”
墨韶华觉得白荏苒这个形容很贴切,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虽没见过,但传闻是个的才女。”
白荏苒见他笑的这么开心,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还笑呢,皇帝想赐婚,难不成罚你跪一会就能依了你了?”
她就觉得,她跟墨韶华之间会有变故。
果然,他们能不能在一起,还是个未知数。
墨韶华的身份是皇子,皇家子女的婚姻,都是跟政治挂钩的,哪里由得他了。
“我说逼我娶她,我就去做和尚。”
墨韶华拉着白荏苒的手放在唇边,轻吻着,“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皇帝的旨意有时是不可违逆的,但这个事情还没有下旨,他还有办法令皇帝改变主意。
再几日就要去齐恩寺祭祖了,到时那个男人定然要去看她。
到时……
白荏苒听着他笃定的话,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神情,“宁王殿下向来算无遗漏,可算出来皇帝要给你赐婚了?”
墨韶华闻言,抬了抬眉,笑的风流不羁,“人非神,哪里来的算无遗漏。”
“是是是,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白荏苒凝眉看着他,眼神带着几分凝重,“要记得一切小心。”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她虽不清楚皇帝和墨韶华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也不清楚皇帝的为人,但她知道,自古帝王无情,哪怕是真的宠爱墨韶华,也难保被激怒伤害他。
“嗯,我知道。”
墨韶华的手放在白荏苒的脸颊上,眼底心中皆是暖意。
凭着这段时间对墨韶华的了解,白荏苒相信他心中只有算计,便没有再说这个问题。
她刚才看到墨韶华的膝盖和腿都涂了药,只是身体还发着烧。
她抬手附上他的额头,墨韶华拉过她的手,抿着薄唇,语气轻软,“苒儿用额头探。”
他深知白荏苒最吃他这套,已经是使的很顺手了。
他那点心思,都已经摆在明面上了,白荏苒看在他受伤生病的份上,倒也愿意宠着他。
她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放在他的脑后,靠近他的俊脸,用额头顶住了他的额头。
“嗯,还有些热,得吃了药躺着好好休息。”
白荏苒感觉到他体温很高,心疼的皱起眉。
她正准备离开他的额头,脑后多了一只大手,眼前的俊脸微微偏了偏,滚烫的呼吸喷在她的鼻翼。
“苒儿,我想……”
他唇瓣微动,深邃眸光越发迷离,唇瓣距离白荏苒的仅有一寸。
白荏苒气息充斥着周围的空气,他心头好像被猫抓了似的发痒,想将她揉进身体,吃干抹净。
他没想到,他都这个样子了,还能对白荏苒生出欲望来。
白荏苒鼻间都是他的气息,心头小鹿乱撞,在他脑后的后把他往前一拉,在他唇上蜻蜓点水印了个吻就离开了。
看着墨韶华不满足的眼神,白荏苒笑着用双手搓了搓他的脸,“你感冒了,亲亲会传染我的。”
要是没有怀孕,她倒是不怕,可她这会怀着孩子呢,感冒对孩子影响也不好。
“哦。”
墨韶华失落的叹了声,无力的靠在了床头,满脸的失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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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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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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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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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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