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看着他们逐渐消失在小路上的得意背影,李元景的脸色阴沉的几如要滴出水来!
如果说!
这三当家的只要半数粮田,再要银子,李元景一时说不定还真得给他蒙过去。
然而。
这小婊.子的养的老杂毛,张口就要他李元景的全部粮田,再加银子!
李元景又如何不明白?
这绝壁是他和薛大善人商议之后,才得出来的结果!
毕竟。
以薛大善人的性子,怎么可能咽的下之前被夺走泉子村全部田地的那口恶气?
恐怕。
自己就算真把粮田和银子都交给他们,到头来,依然还是死路一条,而且,怕只会死的更惨更卑微!
也无怪乎这几年天下一片糟乱,烽烟四起了。
这帮人!
已经不是割韭菜的事了。
这是想把韭菜根都给拔了哇!!!
“元景,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这时。
老村长也反应过来,赶忙进来低低询问李元景。
饶是李元景,也足缓了十几秒之后,才在脸上挤出一丝笑意,道:
“老叔,我没事,的确是出了点问题,但问题应该不大。老叔,你等下。我办个事再跟你详谈!”
说话间,李元景已经来到棚子外,摆手招呼过来一个汉子。
随即便贴着他的耳边低低耳语道:
“祥子,你,现在去跟上那三当家的几人,跟着他们到铁牛镇,看他们到哪儿去了便可!”
“记得,死都不能让他们发现你!明白么?!“
祥子一个机灵,片刻才回过神来,忙重重对李元景点头道:
“东家您放心,小的一定跟紧了他们。”
说罢。
便急急跟着三当家的等人而去,但他走的却是底下的河道。
“呼。”
看到祥子这么机灵,李元景不由长长吐出一口浊气,眼睛用力眯起。
之所以选择祥子来做这件这么重要的事儿,李元景俨然不是无的放矢!
一来。
祥子见过血,已经是李元景船上的人,并且,李元景发现,这厮体力极好,牛犊子一样,而且有一种憨厚的机灵,或者说狡诈。
二来。
祥子的亲娘,在祥子十四五岁的时候,正是被冷山马大当家的这些土匪,活活给糟蹋死!
他与这些土匪有着血海深仇!
如此。
就算后面他真出了意外,也有大概率,不会把他李元景供出来。
这正是传说中的‘用人之道’!
也别怪李元景太过‘厚黑’……
主要是这就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世界……
后世时。
李元景见的真的太多了。
有些实力很强的年轻商人,甚至是可以称的上‘年轻企业家’的人,才华横溢,志得意满!
然而……
因为轻信了某个人,甚至是某些面上光明正大,实则根本就无法描述的领.导,顷刻就摧古拉朽,兵败如山倒!
不仅一生的基业付之东流,甚至,永生永世都没有再翻身的机会……xǐυmь.℃òm
李元景并不想去尝试这失败的‘曼妙滋味’。
所以。
他宁愿苟一点,再狗一点,谨慎一点,再谨慎一点,也不会拿着自己的身家性命去赌一个人的人品与人性!
…
“什么?”
“这些天杀的畜生,他们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哇!!!”
“元景,你等着,我现在便去剁了这帮畜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哇!!!”
不多时。
等李元景跟老村长说了这三当家的事情,老村长直接气炸了,老脸被都气紫了,提刀就要去砍人。
他哪能想到!
他和李元景付出了这么多努力,好不容易才让泉子村看到一点苗头,三当家的这帮狗土匪,就想把他们吃的渣都不剩啊。
“老叔,你冷静点。”
李元景拉住了老村长,低低道:
“老叔,你还不信我么?”
看着李元景满是镇定的漆黑眸子,老村长这才稍稍舒缓了点,忙急急道:
“元景,你是不是已经有办法了?”
李元景点了点头,道:
“老叔,办法我还真有。不过,老叔,你得听我招呼!”
老村长老眼里陡然闪过希冀光芒,忙是重重点头道:
“元景,我这把老骨头不听你招呼,还听谁招呼?咱们连官军都宰了不止一个,难道还害怕他们那些狗土匪?!!!”
…
三当家等人的到来,还是给泉子村带来了不少波动的。
毕竟。
北城门这边,许多老百姓都在干活,看到他们过来的人还是有不少的。
不过。
随着李元景和老村长一番操作,老百姓的这些波动很快又被压制下去,大家都开始开开心心干活。
毕竟。
只要安安稳稳在这大工地上干活,赚到钱了,便也不愁交不起那些土匪们的保护费了。
再加之李元景的存在,今年,大家注定能过个好年。
“元景,咱们村的生铁都在这里了,差不多有小六十斤了,你看这些够不?”
而就在这些人忙活的时候,老村长却是带着杨大杨二他这俩亲外甥,给李元景提来几个麻袋套着的两包东西。
李元景打开仔细检查一番,点了点头道:
“老叔,这应该暂时够了。你先去忙吧。”
看到李元景对自己使的眼色,老村长自然瞬间就领会过来,忙笑道:
“行。我马上就去北城门盯着。对了元景,这俩遢货,大能耐没有,倒是有把子力气,也听话,你看……”
随着老村长说着,旁边的杨大杨二赶忙都是讨着巧连连对李元景行礼。
李元景皱眉思虑片刻,把杨大杨二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上,都有点绝望一样了,这才慢条斯理笑道:
“两个都是好汉子,又是老叔您的外甥,我还是信的过的。明天吧,叫他们来工坊这帮忙。”
“哇。”
“谢谢东家,谢谢东家……”
杨大杨二不由大喜,赶忙跪在地上,拼命对李元景磕头。
…
“老爷。”
“按照咱们大乾的惯例,一柄合格的火铳,大概需要四斤半精铁,不过,想打制这四斤半精铁,大概需要十一二斤的生铁,大概在三四两银子左右……”
“老爷,您给的这些生铁,差不多能打四杆火铳左右。不过老爷,小老儿虽能打制火铳,可是其中火药和铅弹……”
李元景家,后面的木匠院子里。
此时。
赵增金的新纺机早已经停工,几个木匠和冒富贵一家四口,都是恭敬的站在了李元景面前。
冒富贵则是在小心跟李元景汇报着。
“火药和铅弹你不用管,你只管好好打火铳,但老冒你需先明白一件事!”
李元景冷冷盯着冒富贵道:
“我要的是最合格的火铳,哪怕这些生铁,只能打制三把,甚至是两把火铳,你明白么?”
冒富贵赶忙拼命点头,到此时,他其实也有些摸到些李元景的行为模式了。
寻常大多数时候,李元景是没有什么架子的。
但是。
一旦完不成李元景的要求,那可绝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更别提。
此时他们已经是李元景的家奴,可以说生死只在李元景一念之间。
忙是拼命点头:
“老爷您放心,小的必定竭力而为。至多明天中午,小老儿就能先把第一把火铳样品做出来!”
“行!”
“你们好好干,干好了,我是不会少了你们好处的。”
李元景对赵增金使了个眼色。
赵增金自然会意,忙是打着混笑着把李元景送出门外。
但李元景刚出门,他就死死的关上了门,并且对其中一个木匠使了个眼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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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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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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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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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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