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恒闭上眼睛。
“我们四周出现了很多人,杀气腾腾,怨气极重。很远的地方,最北边的雪山之巅,还有一人,我感知不到他的修为究竟有多雄厚。”
忽然上空传来巨响,就是雷声轰鸣一般。
我们跑带屋外一看,上空黑压压的都是鸟群,无数的鸟在上空盘旋,空中出现一个透明的像是水波一样的结界。ωωω.χΙυΜЬ.Cǒm
群鸟都像是没有灵魂的机器一样,前赴后继的向着结界撞来。
哄的一声,一直巨大的黑鸟撞了上来,瞬间脖子折断,脑袋流着血。黑鸟就像没了气息一样,身躯顺着结界,滑落下去。
紧接着另一只又撞了上来。四周的上空都是如此。
宋言应该是知道了,很是躁动不安,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叫着,我抱在手里,他就像是向着我求助一样,不停的挠我的掌心。
朱雀也看到了,张开翅膀在,在结界的内部上空徘徊,一声一声的叫唤着,就像是在命令她们快停下来,但是外面的鸟群,就像是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前赴后继。
“烮都,肯定是他在操控鸟群,他是不是疯了,宋言还在我们身边,他这样的挑衅,分明就是不顾宋言的死活。这些鸟做错了什么?”
我将宋言交给看到异象,赶来的嬷嬷。
林恒拉住我,坚定的看着我说:“对付烮都,我一个就够了。但就凭烮都,操控这么多鸟,他那点修为怕是远远不够。我出去看看。”
说着林恒跃到白虎背上,站在上面,他们就化作一道光,冲出来结界。
“就算烮都知道我不是江若兮,但是,他的修为不是在林恒之下?他明知道不是对手,怎么还敢来?势必有打败林恒的筹码。还有,这些鸟只是灵力不过千年的灵兽,甚至有的只是几年、几百年的,烮都自己都打不开的,这些鸟如何能冲破结界?这不是在进攻,这是在引我们出去?”
林恒和白虎刚出去,外面的鸟群竟然都慢慢的消失了,随着林恒的方向走了?烮都的目标是林恒?
“寻砚,你留下来照顾宋言,我出去看看。”
“苏与姐姐,你留下,我去吧。”
“别争了,救你们公子要紧,老身修为也不低,况且她们进不来,我帮你们照顾。”
我看看嬷嬷怀里的宋言。
“宋言,再次得罪了,借朱雀一用。”
我唤来朱雀,和寻砚出了结界。
结界外面又是另一番光景,黑压压的鸟群都在追着林恒还白虎,在雪原上急速的奔跑。林恒好白虎在不停地调转方向,只是避开鸟群的攻击,并没有下杀招。
红红的梅林周围,都是一片的血红,结界的四周的雪地上都是鸟儿们的尸体和血迹。它的血迹将整个梅林的边界描摹的越发明显。有些撞击过后没有死亡的鸟,在边界上,扑腾、挣扎着,即使如此,还在撞击。这不是一个清醒的动物的本能,而是被操控了。
我和朱雀赶去支援,朱雀不停地叫着,就像是在拼命的像叫醒这些疯魔的鸟。
忽然一只小小的,就像燕子那么大的鸟,也就像鸡蛋碰石头一样的要向我们撞过来。还在朱雀灵活的躲过。
朱雀放弃叫唤,而是盘旋几圈后,忽然升空,从嘴里喷出熊熊火焰,将整个上空都照得通红。朱雀的深青色的羽毛就像镀上一层金光一样,发着亮光,朱雀化身成为一只金色的雀鸟。
我和寻砚从朱雀身上下来,白虎和林恒也赶了过来,看着朱雀空在中飞过留下的轨迹。这些鸟慢慢开始清醒过来,跟在朱雀身后,越来越多的鸟群冷静下里。
空中五彩斑斓,金色的朱雀散发着光芒,各色的鸟儿,跟在身后,像是在空中欢聚,表演节目一样。
林恒表情凝重,看着天空,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不惜制造这么大动静,将我们引出啦,但又无人现身?只要朱雀在,这些鸟最后都会被唤醒,那他们图什么?”
寻砚闭上眼睛,用修为在感知周围。
“公子,这四周没人了?除了空中的灵兽,只有梅黎镇的几个居民,除此以外方圆百里,都没有任何活物的踪迹。”
我忽然想起昨天出现在梅林的江意慕。
“寻砚,如果人和我们一样进出过梅林,你们也能感知到?”
“当然可以,除非那人修为极高,还能将周身的修为仙泽全部可以隐藏,那就感觉不到了。但是梅林里一直都是我们几人,出来嬷嬷修为还行,剩下的大部分就是普通人。”
我忽然想到宋言。
“不好,这是调虎离山。”
等我们赶到归兮小院,嬷嬷倒在地上,但只是晕倒,并未受伤,有一只小金毛都不见了。越来越看不懂了,难道目标就是宋言?
我们赶出梅园,朱雀和白虎都是齐齐的看向北边。
林恒说:“没错,在北边,北边的雪山之巅有一人,抱着宋言。”
“宋言是因为我们才下山的,也是因为我才变身的,我们必须救他。”
越往北,风雪越大,空气越冷,光线也越暗,身后的月亮也越来越暗淡,越来越小。因为风雪太大,到了山巅的脚下,白虎和朱雀就逆风很难继续飞行。
我们迎着风雪,相互搀扶着往前走。前面的天空就像一瓶打翻的墨水,从山巅慢慢的散开,墨水渐渐的将天空染成黑色。
北方高高的连绵的山脉从中间最高处慢慢的变为墨色,慢慢的在晕染开。
“林恒,到底是谁,在引我们前来?”
“不知道,但是此人的修为太过雄厚,就像和整个雪山融为一体,和地下的土壤都连成一体,这样的修为,太可怕了。极域竟然还有这样的人存在?”
“公子,什么样的人,修为散发的都是墨色,却又是封神的境界?这不合常理啊。”
“散发的颜色不过是他想让我们看到的,真正的实力,我都无法预估。”
“等等,林恒。寻砚,快看,山顶上下来一个人。”
有个红黑色相间的身影,顺着山脉的走向,一路垂直山脉,飞速的飞奔下来,红黑相间的大袍和披风,被风扬起,就像身后拖着的降落伞。
越往下,面容身影越加清晰——烮都。
“山顶上的高手是烮都?”
“不是,烮都我们之前也感知到他的存在,但是那人现在还在山顶。”
烮都一路向下,来到我们面前,腰上缠着鞭子,手里抱着一只金毛的幼崽。但是现在站在我们身前的烮都就像完全不认识我们一样,眼神孔洞,面色发白,嘴角还流出血丝。就像一个机器人一样,直挺挺的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情。
“烮都?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就像是听不到一样,伸出手,意思就是要将手里的宋言交给我们?他手抓着宋言的肚子,单手就将宋言紧紧的捏在手心。那大大的黑黑的手掌,就是随便一用力,就能捏碎宋言一样,宋言一直在叫,很是不安。
是不是觉得很没面子,有没有安全感。
寻砚尝试着上前接过宋言,抱在手里安抚。
“林恒,我怎么看,都觉得烮都奇怪,居然不挥鞭打我们,现在又要把抓走的宋言送过来?”
边说我边打量现在这个就像一个雕塑一样,不会动的烮都,慢慢的开始转着圈打量。这胸前的位置依旧都是铆钉,但这些铆钉你不像是缝在衣服表面,更像是从衣服里面穿出来的的,很像是长在身上的。这设计掉下里很难,但是他要用的时候,拔也不方便吧?
“他修为都在,甚至比之前更厉害了,但是,他已经死了。”
“啊——你们过来看?”
此时站在原地不动的烮都,背上扎着一根钢钉,就在右边,顺着钢钉流出的血都是乌黑的。
“钢钉?烮都居然死在自己的钢钉上?”
我试着用左手去摸自己的右肩,摸到背后的位置,也很吃力,更何况,这一身肌肉的烮都。
“不,他是被人杀得,杀了他的人,就是现在在操控他的人。而且身后不只是一根。”
林恒用剑鞘挑起烮都的披风,背上密密麻麻都是。所以他前面的铆钉是从后面射穿过去的。
我慢慢的走到他跟前。
忽然烮都的眼睛睁大,变成了血红色,龇牙咧嘴的看着我,两只拳头握紧。
“不好,林恒,快走。”
忽然只见,烮都就像一个爆炸的刺猬。眼睛通红,额角的黑痕也像是烧红的炭火。烮都握紧拳头,仰头望着天怒吼,无数的钢钉四散着发射出来。
林恒反应极快,左手握紧剑鞘,右手拔剑,朝我而来,左手抱着我一路后退,右手挥剑,将烮都爆炸射出的钢钉全部挡下。
同样寻砚抱着宋言后退,也拔剑挡下攻击。
烮都就像一个暴走的僵尸,四肢僵硬,一步一步重重在踩在雪上,在雪上流血黑红的血迹痕迹。
“谁这么丧心病狂,用烮都的暗器杀了烮都,还要控制他来攻击我们?”
林恒却很是平静,不以为然的说:“烮都掌控赤魔山却作恶多端,还想敛财培植势力。逆转极域天下的格局,这样人本就该死。上面那人真是好手段,竟然能够将一个死去的人的修为和肉躯封印住,还能如此自如的操控一个死人。”
林恒身为一个名门正派,但是想法也太开明了吧。
暴走的烮都,开始挥拳向我们发起攻击,一拳朝着我们重重的挥过来,林恒揽住我的腰,避开烮都的拳头,踩着烮都的脑袋,然后落在烮都背后。
机器人一样僵硬的烮都,转身攻击寻砚。
“寻砚,你先缠住他。”
寻砚抱着宋言,单手也很是灵活,此时的烮都只会挥挥拳头。左边一下,右边一下,很想单机游戏的机器人。
“看来这操控他的人,技术还不够成熟,力量是够大,就是灵活性不够啊。”
寻砚挥剑围着烮都上下翻飞,左蹦右跳,将烮都的披风系着的带子也挑断了,烮都背后的血窟窿都露了出来,看着就像筛子,瘆得慌,每走一步,地上都是乌黑的血脚印。挥拳还会甩出血来。
寻砚懒得动手了,白虎轻轻一跃,就能把烮都撞倒。朱雀也觉得有意思,抓起来,飞到空中,又丢了下来。
烮都忽然停下,双手握拳,仰天一声怒吼,全身都在蓄力。此时的烮都更像是在自我升级,全身的血窟窿就像烧红的蜂窝,每一个窟窿都在冒着火,顿时烮都变成了一个活人,头上冒着浓浓的黑烟,全身散发着恶心的烧焦味。
“这是干嘛?”我吓得连连后退。
“这是炼尸?有人想炼尸?这不是已经失传近万年的的邪术?他们是怎么会的?”
林恒震惊的看着眼前的烮都。
一个全身都是熊熊烈焰的人,还在想着进攻,挥着拳冲向我们,林恒抱着我后退的同时,用手里的银剑向前砍去,白色的长长的光刃看向烮都,但是烮都却感觉丝毫不怕。身上的火焰被劈开,衣服和皮肤被砍开,但依旧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继续带着烈火扑过来。
我挥手,迅速在身前化出一条长满冰刃的冰柱,将满身是火的烮都挡在冰刃的前面,烮都由于惯性直直的撞在冰刃上,冰刃插进他的胸口。
他燃着烈火,插在冰上,四肢挣扎,不停的扑腾,不停地吼叫,嘴里喷出黑烟。
我往后跑,忍不住胃里的恶心,吐了起来。
林恒说:“现在的烮都是感觉不到疼痛的,他在逐渐的变强,必须要他变强之前将他毁了。”
“难道烧不完吗?”
“这些火,是烧不尽肉体的,只是烧掉他的衣物和皮肤,烘干他的血液,血液就是火源,血液燃尽,他就是干尸。”
雪地上烮都的血迹都在着火。
寻砚和林恒此时趁着他被困在冰上,开始进行攻击,但是依旧是不痛不痒一样,林恒用力,砍掉了烮都的一只手臂,掉在地上的手臂,仍然在挣扎,独臂的烮都,扑腾挣扎着更加吓人。
烮都身上的火,慢慢的小了,火烧过的地方,就像煤炭一样,表面黑黑的,裂缝里都是通红的。现在的烮都已经面目全非,全身就像一个用炭塑造的人一样,没有燃尽的地方还是又火苗,浓烟淡了,也不挣扎了,平静下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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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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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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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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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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