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参与者有种类似于“博戏”的未知感,以此增加趣味性,说白了,就是赌。
谁也不知道自己的价格,到底能不能求到画。
这就是封闭式拍卖的原因!
甭管合不合理,最起码,祁愿就是这样和赵掌柜的解释的。
而且说的言之凿凿,一副“你再问可就不礼貌了”的恶劣表情。
祁愿实在是没有给赵掌柜讲解其中原理的心情,所以就随口胡说。
古代的学识,都是很讲求隐秘性的。
传男不传女是必然。
一个木匠,其独有的手艺,哪怕是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有可能会藏着掖着的。
更别说是那些什么所谓“三年学徒两年效力”的徒弟了。
赵掌柜是个妙人,自然不会穷究人家的经营秘密。
虽然现在不理解,但日子久了,看到了效果,赵掌柜觉得自己早晚有想明白的一天。
不善于学习的商人,就活该被饿死!
所以,在赵掌柜和祁愿聊到,自秦王御驾亲征后,酒肆的生意便日渐冷清的时候,立马对祁愿口中的“说书唱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什么是说书?”
祁愿被他问的愣了愣,咸阳城没有说书的?
墨子的《耕著》上早就提到过,所谓“能谈辩者谈辩,能说书者说书。”
这应该就是“说书”一词的最早由来。
咸阳竟然没有?
对了,说唱戏曲等通俗艺术,到了宋代才算是逐渐开始发展,所谓“勾栏瓦舍”的兴盛,也是自宋而始的。xiumb.com
而这里,却是历史诡迹早已偏差到了姥姥家里的秦国……
祁愿解释道:“就是讲故事的意思,你想啊,客人来了,单单喝酒吃饭多无趣,要是弄个漂亮的小娘子在台上唱唱小曲,弄个先生谈古说今,讲讲神鬼妖狐,才子佳人的故事……”
赵掌柜的思虑了片刻,皱眉道:“听小郎君所言,倒是和诸子百家中的‘小说家’有相似之处,但那些清贵的读书人,如何肯来这酒肆中讲故事?”
小说家,虽然被人称之为不入流者,但好歹也算是诸子百家中前十的存在。
指望那些读书人跑来酒肆说书?
祁愿听到这里,眼睛转了转,而后道:“其实没什么难的,说书的本质,终究是要故事足够精彩,新鲜。
至于由谁来说,其实并不重要,只要口齿清晰,为人机灵即可。
如果实在太笨,哪怕是对着话本念出来,也是可以的。”
赵掌柜的闻言眼睛一亮,“哦?难道小郎君是小说家弟子?手上便有精彩的,新奇的话本?”
赵掌柜故意把那个“新”字念的很重。
老家伙是老油条了,当然明白这种事,其故事的“新”字很重要。
“我手上没有。”
祁愿摇了摇头。
还不等赵掌柜的露出失望之色,只听祁愿又道:“但我可以写……”
说到这里,祁愿突然愣住了。
他直到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认识眼下秦国的文字!
身体的原主人虽然入了私塾开蒙,但所识的字不过百十个而已,哪够写小说的?
原本还想着把那些耳熟能详的《施公案》、《包公案》、《三侠五义》、《杨家将》等等全都搬过来,写成小说,卖给酒肆赚点钱花,却忘了自己是个文盲这回事了!
“小郎君?”
见祁愿发愣,赵掌柜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哦,掌柜的。”
祁愿回过神来,思虑了片刻,而后道:“我是说,虽然手上没有,但我心里有。
如果赵掌柜的有兴趣的话,我可以每日到这东篱酒肆来说书。”
“费用几何?”很明显,赵掌柜的兴趣很浓。
“却不知这东篱酒肆,每日里流水许多?”祁愿反问道。
这话一出,赵掌柜的表情明显的有些变化,虽然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模样,但眼底却多了几分警惕。
“我这间酒肆,乃是庆康坊内最大的酒肆。占地半亩余,上下共两层,座一百二十,厨工,伙计,二十人。
至于每日的流水嘛,若是秦王出征前,每日进账约十二贯左右,可现如今……”
赵掌柜说到这苦笑了一下,“昨日,却只余不到三贯了。”
祁愿:……
营业额竟然直接锐减到了四分之一!
秦王出征,竟然对酒肆的生意有这么大的影响?
赵掌柜继续抱怨道:“不瞒小郎君,我这间酒肆,虽然看起来风光,实则外强中干,每日赔本赚吆喝,若生意一直如此,恐怕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祁愿点点头,“既然如此,那便按三贯来算。明日起,我来你这里说书,每日流水,超过三贯的部分,你我二八分账如何?
比如,若明日流水为五贯钱,五减三得二,那么,我便拿两贯的两成,也便是四百文。
若还是三贯,或不足三贯,我分文不取!
余者以此类推,可否?”
“小郎君竟有这般自信?”赵掌柜诧异道。
反正酒肆的生意,目前已经这样了。
多出保底三贯的部分,再分给祁愿,若是没有效果,就一分钱都不用掏,简直是包赚不赔的买卖啊,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虽然只有八成,但却足够去除成本后,还有很大的赚头了!
自古以来食肆大多都是倍利,即五成成本,五成利润。
即便是给了祁愿两成,自己也还剩三成的利。
不亏!
祁愿笑笑道:“若不能让赵掌柜的生意起死回生,即便是一日百贯钱的雇佣关系,祁某也拿不长久,你说呢?”
赵掌柜愣了愣,而后竖起大拇指,哈哈哈大笑,圆圆的胖脸上,竟有了几分豪迈的气势。
“如此,这事便说定了?”
“定了!稍后我便让人准备契书。”赵掌柜的十分痛快。
祁愿也很满意,点点头,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道:“但有一则,请掌柜的务必答应我!”
“小郎君若有所求,尽管道来,赵某无不应允!”心情不错的赵掌柜豪爽道。
“酒肆里的餐具,全部都要换成新的!”
祁愿指着桌上的筷子,咬牙切齿的道:“尤其是这些带着牙印的黑筷子!”
不知何时已经喝酔了,正抱着酒坛子呼呼大睡的祁猛,手腕一松,酒坛子“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半。
祁猛吐着酒气,嘴里含糊不清的说着胡话。
“赚钱,开天门……开天门,赚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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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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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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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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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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