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倒也不能怪人,毕竟,从头到尾都是老天爷不赏脸色,这也是件没有办法的事情,按照道理来讲,其实到了如今这种时节,也不应该出现如此景象才对,横竖都有些说不过去的感觉,但是也没有人能够讲得明白,自然而然的也就少有人再过问了……
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明天就已经是除夕了,这个对于南唐来讲还是一件十分需要重视的事情的,毕竟一年也就来这么一回,对于君臣百姓而言,自然是要高高兴兴地为即将到来的大年铺垫着极喜庆的气氛,否则又如何对得上这么一个称号?
但是能够过好这么一个安宁节日,而且还能够享受到不可多得的美好时刻,说白了还是少不了那些在边关驻足的士卒军伍,要是真的没有他们的话,估计就连放些烟花爆竹也是十分吃力的事情,毕竟家中的少壮全被推向了战场,举国皆兵的策略南唐最老的老一辈儿不是没有体会过,那种时候还真就是千里萧条了,基本上要是眼神不好的话,估计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办法看清楚。
要知道在当时的艰苦条件下,原本富含贬义的骨瘦如柴,在当时听起来也是一种满满的褒奖味道。
此时的中原大地上,不出意外的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气氛,那红红的灯笼连接着挂满了各处,不论是那房梁还是屋檐的过脚,在那些大州的主城之中,基本都上没有一户人家会落下,毕竟这无关钱不钱的事情,已经是直接摆在台上的脸面事,由不得有谁不尊重。
而那些相对没那么讲究的小户人家,则是窗花对联也一样俱全,这些往小了说的全都没有少了去,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中原大地依然是生机勃勃,完全就没有半点被冬雪焉了的样子。
别说是等到明儿个除夕了,在这前一天就已经陆陆续续有燃放爆竹烟花了,那大街之上弥漫着的浓烈味道,其实或多或少也算是一种年味了,虽然说是爆竹烟花的味道更加浓郁一些,但是此时夹杂着那孩子嬉笑打闹,已经那些挑着扁担走街串巷的吆喝声,就算是谁的心里也没有办法抹去这么一副场景,毕竟所谓的年春气象其实就只是这么的简单而已,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复杂,那么的不容易满足。
在这种已经极好极好的情况之下,与之对比的另一边则显得尤为的寒碜,甚至别说是换来点欢声笑语了,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冷漠夹杂着严谨,很多时候的精神都处于时刻紧绷的状态,基本上都是在十分为难的情况之下才能够慢慢的放松开自己的心神,这个时候也才会露出那久违的笑脸。
与南唐庙堂周围万里土地之上喜气迎春的气氛做对比,其实就越显得此时李广兰青州的藏痛,这种情况下可不是他们早些就只顾着防守那么简单,毕竟对于青州来讲,如今手中已经失了一座风云城,算是自己已没有了可以用来衡量夏朝玉瓶州战力的一个细小标准,心里多少还是觉得有些不值当的。
这种情况下其实是颇为不利的,但是也并没有什么办法,毕竟就连放都已经放出去了,总不能舔着脸跟对方说把那座城池还给自己吧?再者也没有这样子的说法,人家还不得直接把他给五马分尸了?
不管怎么讲,一名南唐藩王在下面上人头还是很值钱的,封个侯爵基本上是没有任何问题,自己要是过去不还等于羊入虎口,到时候一个个还真都得杀红了眼。
这也就是他们没办法安安心心过一个除夕的原因,就现如今的这种情况下,都还不确定夏朝那边究竟是什么时候打过来,人家想要直接吞并疆土可不会算着什么时候过年过节,到时候就算是整个寒灶估计都直接给端了,这些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最要命的是,这种时候很容易在士卒之中出现懈怠的状况,而这往往也是直接导致失败的原因。
毕竟在这种时候思乡情绪就最为浓烈,又有哪一个远征士卒的心中没有半点对家乡的念想?只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脱不脱的开身也是另外一回事,只是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挪移,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更怕他们不就此攻城,或者说是没有做出下一步行动。
如果在占领风云城之后,玉瓶州的人能够在第一时间做出第二次扑杀的话,那么在这种高强度的情况之下,就算是那些上阵士卒再思乡,也得在这种无比惨烈的战场之上回过神来才行,但是一旦空闲的时间开始加长,那么对于心智上无疑是一种变相的摧残,这不是简单做一些振奋人心的演讲就能够把失去的士气给补回来的,而往往这种情况也是最为麻烦的,毕竟心气这种东西一旦下沉下去的话,就很难能够再重新拾回。
不过这些也都只能是看着情况而变,如今恰逢遇到这样子的时节,可以说对于他们也是一种不幸的表现,其实在另外一个层面上,也算是对方挑对了时间,毕竟如果不是精心安排的话,估计还真不好说这是不是故意卡在这个时间点之上让他们为难,最终还都是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再惨也只是惨了自己。
别说到时候究竟要等多久了,如果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要采取主动进攻的话,估计现如今李广兰早就已经派兵命令主动进攻了,只要能够先行找到机会的话,那么绝对不是现如今这种状况,要知道有杀敌就有建功,功绩意味着功勋,这些都是十分实在的东西,即便是没能归乡过年,但只要自己能够再把官职往上混几个等级,多拿一些俸禄寄往家中,其实心里还是能够互相平衡掉的。m.xiumb.com
可是如今这种左右为难的感觉确实让人恶心,但仔细想想又没有办法能够去填回来,二者往往是一个互补的关系,一旦有一方失衡的话,那么,对于另一方来讲,也同样不是一件好受的事情,这其实也是李广兰最终在反复斟酌之后,并没有对手下的士卒下令要攻回风云城的主要原因,原本对于他自己而言的话,其实在思索了很久后,还是在心中考虑要不要把风云城当成是挽回士气的一个踏板,只不过这个想法最终还是不了了之,周围的一些将领并不明白他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什么,但这些其实全都是莫倾城阻止的结果。
毕竟他们早先就已经放下了进攻的念头,如今要是和他们一开始所制定的战略方向相反的话,反而还是一件十分亏的事情,毕竟前后的安排都不够妥当,思路的转变也给手底下的士族带来了一种十分僵直的感觉,这种其实是最为忌讳的。
虽说犯不上是什么兵家大忌,但是能不着边尽量还是不要着边为好,前前后后都对自己没有任何的益处。
此时在罗兰城的城主府之中,他们这些部署兵力的幕僚原先就起的够早,基本上也不会拖沓到很晚才到,所以在这个时间点上,基本上也全都已经到了城主府之中,只不过很多全都是出去办事了,现如今的这座罗兰城的城主府之中,也就只剩下了那位南唐藩王以及皇帝任命的钦差大人莫倾城两人,这两个基本上都是沉默寡言,本身就是装出来的客套,其实明眼人全都能看得出来剩下的那群人其实也全都是看在了眼里,但是因为碍于这二人关系以及职位大小的原因,也就不好劝诫着什么,这种时候只有不惹祸上身,其实才是最为明智的选择,这种帮着头顶之人拉架的后果,很容易让自己小命难保,毕竟两人要仇视对方很容易,但都不好直接出手,也并没有在明面上撕破脸皮,但如果说谁把这件事情澄清了,把估计都得招来这两“庞然大物”心中的仇恨。
面对着这种情况,两人也都不好表现的那么的明显,其实他们心里都十分的明白现如今的处境,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够顾全大局的人而已,而且更多的还是要将这两者全都给兼备起来,这种的用处才可以说是十分独到,像他们两个这种手中各握一把实权,又绝对不肯退让一星半点的,手底下的人办起事来才是最为为难的。
只要是稍稍有不合心意的事情,那么两者的谋划路线其实都是走向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最终所指向的结果也不大一样,虽然说在两人心中的雏形或多或少都只能有一个结果,但很显然,他们心中的结果才是他们最期望的样子,不过当这种二者结果相互对比之下,也就很容易会出现跟着争执的一方,这也可以说是最为难的一个环节了,毕竟再怎么说也逃不过板上钉钉的事情。
只可惜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这样同样会多走许多的弯路,对于大部分人而言还是没有办法去接受的。
在两者同时进行的过程之中,绝对会有一方的谋划会被否决掉,而在它被彻底否决的时候,其实也是它快要完成的时候,只不过是另一方所完成和展示的速度比它快上一些而已,毕竟如今的青州可经不起什么样的大风大浪,虽说沉淀的时间确实足够长,而且山关险隘也同样有着很多,基本上不会是一般的军队能够攻打进来的,但是这同样也只是一种自身的期望而已,虽然确实有着这样的现实条件,但是战场之上永远是多变的,而且也没有永远最为坚固的东西,哪怕是它看起来再没有弱点,大象也只能对一只老鼠没有任何的办法,所以在这么一个节点上,摆在他们两个面前的就是这么一个十分浅显的道理,只不过究竟要怎么做也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来教他们,只是他们自己想和不想的关系罢了。
当然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不了了之,现在说这些显然还是为时尚早了,毕竟两个人如今的意见已经渐渐朝着统一的趋势走去,虽说有很多细枝末节还没能够完全做好,但是基本上也差不了多少了,在这一点上二者其实可以追求更快的完美融合,对于青州而言也算是一件美事。
只是这些又谈何容易?有人主张在玉瓶州前锋士卒精疲力尽地情况之下,直接开城死战,而对于这位憋了这么久的暴脾气王爷的想法,莫倾城的路子则是完全不一样,选择的是更加稳扎稳打的据三城而动的话方式,这也导致了这两人在根本上出现了分歧。
这两种方法其实并没有高低之分,第一种虽然说更为莽撞,但其实收益和风险并存,而且对于玉瓶州的打击也更加的巨大,但其实对于青州的负担也同样不小,毕竟两者在这种状况之下很难能够做到低损耗,更别说是什么安然无恙了,只要是敢出城拼杀的话,玉瓶州的士卒可不是成天吃素的,在这种刀刀见血的情况下,最终究竟是谁能够占据上风也说不定。
而莫倾城的方法虽然说是迟缓了许多,但也不是说没有一丝半点的机会,反而显得更为的稳妥,只不过这也同样需要耗费更长的时间,对于士气而言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而且在二者相互作用下,甚至还有可能会产生相反的效果,这对于他们两位青州的“主子”来讲,是绝对不想去看见的情况。
只不过说是这么说,但是方法其实也就这么几个,该怎么选,该怎么去完善,说到底还是要回到人的身上,毕竟在面对问题的时候,不是单纯的摇摇头,就能够把问题给完美解决了,如果真是这样子的话反而会轻松许多。
此时的莫倾城慢慢的整理着自己面前的书卷,那是前几天刚刚统筹过来的风云成的损失状况,直接就被搬到了这罗兰城的城主府之中,根本就没有送过去半点给他看,如果要不是她今天自己过来的话,估计连这一点账目都瞄不清楚。
说白了自己还是外来人,毕竟在这些青州的本土将领眼中,还是有着很大的差别的,即便是位置全都差不多,手中的权力大小也相差无几,但是他莫倾城说到底还只是一条过江龙而已,来的也快去的也快,估计没有那功夫就直接消失不见了,下次再要找到她的时候都不知道得何年何月,为了他而得罪自家地盘上的地头蛇,显然是一件极其不理智的行为。
好在莫倾城自个的心中本就做了许多的建树,对于这种情况自然不会就此沉沦,再说对他自己而言,也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随随便便几首并能够翻过页的事情,没必要靠着拿在嘴上说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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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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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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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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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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