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的游卒来来回回的逛荡在城墙之外,对于他们来讲,这里其实就是他们自己的地盘,哪怕是谁来都没有办法讨得了好,更别说什么前军探子了,都像是在闹笑话一样,但凡来此能够活过一柱香的时间,那都可以归功为一个奇迹,毕竟除了高秧手底下的那群小规模士卒之外,其他的种种兵种其实都是笑话。
当然其实也得看统帅的人究竟是谁,否则就算是这高氏武卒再怎么勇武异常,也会有败完的的时候。
如今的幽州西边,其实最大的优势就是有着天然的地形优势,加上那可以说是投入巨大资金的城墙,根本就不可能让人就这么轻易地破去。
一支支游骑兵飞速地进了城,只不过并不需要缴纳入城的身份关谍,这其实也是幽州骑兵最大的优势。
幽州其实就只有最外边的那座城池有着抵御外敌的作用,而它其实也就是幽州城,更是一只稳稳当当坐在西北的独狼,随时都有可能吞去极西一带的各路城池。
城楼之上的每一个站岗的士卒都十分的卖力,就连眼神都可以用锐不可当来形容,一名名骑卒身上的铁骑都互相摩挲着泛起声响,给人一种容易形成金戈铁马的错觉,但其实在这种塞外的环境之中,这种热血其实是隐藏在自己血液潜在的野性,没有必要过多的解释……
随着兵马进了城池,守城的官员直接关上了城门,速度可以说是非常的快,那种城门的厚实程度如果将其与夏朝玉瓶州的豫章城相比的话,那简直就是就是天壤之别,如果和青州的那座外城相提并论,那可就更不用说了。
城楼之上每天都有将领周旋着,并不是说他们手头上就没有任何需要做的事情,对于他们自己来讲,这也是一种巡视,只不过方法粗鄙了些许而已。
在内城之中,有一名名士卒在对打着,每个人的身上都只穿带着轻甲,但是出手却十分的迅速,伴随着的便是身上的大汗淋漓,这种场面其实每天都在进行着,许多不曾理解的外人都说过,幽州虽然是南唐祁党的天下,可其实只是偏安一隅而已,根本就是在混吃等死。
每年用着朝廷运输的最好的械粮,但是却是连一点有用的事情都不干,就好像一个摆在台面之上的花瓶一样,最多也就是润润眼而已。
所以说很多时候都不要跟着别人人云亦云的,许多的事情都需要自己看清楚了,才好从口中说出来,别人说的可能有一部分概率不怎么属实,但这也是别人的事情,更多的是需要保证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就是大致正确的,而不是自己都觉得模糊不清,这两者虽然听起来有点含糊,但其实差别还是很大的。
此时的幽州边防之内,往着更深处而去,便是一座不大的府邸,只不过这座府邸的规格却是用的与寻常的规格不同,大大小小的楼台就有将近三座,除了假山与深湖之外,便是极美的雕梁画栋,就连那木楼之上都有着鸟雀展翅高飞的模样。
一名鬓角带着些许白发的男子在廊道之中慢慢地走着,虽然穿着十分的休闲,但是中年男子的身上还是有着一股血腥凌厉之气,一看就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只不过身上还有着一股浓浓的官场风气,想来位置也绝对不低。
中年男子走了一小段距离,虽然说廊道并没有多宽,而且总体来说确实也没有多长,但是也是绕着整座府邸建的,基本上这散步也像是在转圈一样。
但是中年男子对此并无任何感觉,凡是边走着边伸展着手臂,而后到了北面的廊道后才停下脚步,他慢慢的靠在了一旁木质的座椅上,迎面吹来的一股寒风,使他不由得赶忙拢了拢袖子。
“这天气还真是冷,西北塞外这么多年,今年的寒风尤为的刺人,不过和前几年死的人数相比,今天反而少了许多,倒也不知道是好是坏,等到了元旦时又得回京师了,希望在这之前不要出现什么变故,一切能够顺利安好即可。”
中年男子的嘴里一直念念有词的,虽然说说的十分小声,但是还能够具体听清他在说些什么,毕竟再怎么讲也是西北武将出身,嗓音浑厚些也算正常。
而此时,从正门之外一路狂奔而来,一名带刀的管事来到了中年男子的身边,然后抱拳单膝下跪的禀告道:“启禀老爷,焦鹿将军在外边说有要事求见。”
中年男子听了这声禀告之后,看着旁边的花草,眼神不由得微微一眯,在心里稍稍思量了一番,这才摆了摆手对那管事询问道:“那家伙是跟别人一起来的还是自己来的?你临来禀报之前,他有对你嘱咐些什么吗?”
听了这话的管事一脸为难,对着中年男子回应道:“老爷问的这些问题都没有发生,只不过他只对小的说有要事要求见您,不过想来老爷应该也早已知晓。”
这话可以说是说的十分明白了,估计门口等着那小子,此时早就把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讲出来了,嘴巴还是跟解了口的洪水一样,怎么封都封不住……琇書蛧
中年男子也不是什么傻子,自然是猜到了那句是什么话,不过最终还是对着管式吩咐道:“行吧,你现在遣人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这小子抛下军务是要来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那管事的立马起身应允而去,这个时候重点男子拍了拍手掌,然后开口说道:“赶紧出来吧,有什么事直接说就好了,没必要一直在这躲躲藏藏的,悬阁的人一直猫着身子进来,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也不太光彩嘛?”
一道黑影闪身而过,然后身子十分虚幻的闪转腾挪,不过中年男孩子也看得出来他的意图,应该是在确认周围究竟有没有所谓潜在的危险。
等到他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之后,人才浮现在了中年男子的面前,赫然便是之前把白程柳给人首分离的赵邢。
此时他多少有些灰头土脸,看得出来,多日的赶路多少让他有些许狼狈了。
中年男子轻轻的侧过头,用眼角瞥了一眼,而后才开口说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很显然,他并没有料到来的人居然会是这人,不过大致也在猜测的范围之内,只不过没想到对方派来的人不一样而已。
赵邢面无表情的说道:“祁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如此不欢迎小的话,多少还是有点会往心里去的。”
中年男子面对着这么一句废话,果不其然的选择无言以对,只不过赵邢却是嘿嘿一笑,并不觉得有什么感觉,而后挥出手来,将一个什么东西丢向了中年男子。
后者自然是有所察觉,转身便将那玩意踹在了脚下,然后一脚狠狠的踩了下去,可当他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有藤条包裹着的头颅,缝隙之中显然还爬出了一些蠕虫,一股恶臭也跟着散发出来,给人一种想吐的感觉。
中年男子的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在他的眼里,这玩意根本就不可能在他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毕竟他见过的死人可比较多的多了,战场之上的骸骨都不知道有多少具,更别说这一个小小的头颅了。
“大人可有什么感想?”赵邢此时侧着脸,阴测测的对着中立男子笑问道。
那中年男子不太明白他这句话究竟是什么含义,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她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袍子,然后一脚将这个头颅踹到了一旁去,这才双手负后的说道:“奸细?”
赵邢摇了摇头,而后指了指南边,这才说道:“大人是个聪明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毕竟我不想在这多加浪费口舌,还有人找你呢,这件事你应该知晓。”
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在暗示我什么,悬阁那边的人早就看我不顺眼了,可是整个兵部都在我的手里,我想什么时候出兵就什么时候出兵,明明缓缓那么多交错复杂的势力,你们身为悬阁的高层,这对你们来说最熟悉不过了,本大人这叫明哲保身,也不跟你们争权逐利的,难道还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赵邢指了指自己的头,然后又指了指中年男子,撂下了一句简言意骇的话。
“有时候身居高位,也要明白有命当没命享的道理。”
话音刚落,赵邢便已经是消失在了原地,而这个时候,先前管事禀告的那个人也顺着廊道一路小跑过来。
身为幽州边防的督军,焦鹿可以说是一战成名了,只不过就是有些丢人而已,毕竟是败在了夏朝将领的手上,还被人打的只能龟缩回来,相对而言,其实在夏朝的知名度比在南唐要高一点。
焦鹿看到地上腐烂的头颅,立马大惊失色的看向中年男人,怕的是他出什么事,可是男人却摆了摆手道:“不必惊慌失措的,不过接下来你可要盯紧南面了。”
话音说完,中年男子便自顾自的走去,这让原本就有要事禀告的焦鹿多少有些风中凌乱,而且他怎么知道自己要说的事情是青州那边发生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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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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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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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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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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