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没时间,让开点,别挡着我道。”
这位在酒楼前辛苦拉客的小二,又一次无功而返。
那小二哥垂头丧气地坐在椅子上,看着这酒楼里零散客人,摇头叹气。
“掌柜啊,咱这几天是什么鬼情况,就这几个来喝酒的,挣的钱还没有开个店门的开销大。”
小二有气无力地说着,那个在柜台前闲得发慌的掌柜,也是摇着头满脸无奈。
这座酒楼挂着“醉仙坊”的的牌匾,是魏家手底下的招牌,名字是起得夸张了点,但在当地也是赫赫有名的酒楼了,也给魏家吸了不少金。
只不过前几年蹦哒出了个什么都干的商会,虽说确实有点恶心人,但好在人家路多不精,也有了口喘息的机会,大抵来讲,还是相安无事。m.χIùmЬ.CǒM
“谁知道今天是什么个情况,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小二用挂在脖子上的麻布,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八成是那个王八蛋徐家,莫名其妙地压价钱跟我们在抢生意,瞧咱这遭罪的,累死累活没挣几个钱。”
“行了,出去看看还能不能拉几个客吧。”那掌柜摆了摆手说道。
话音还未落,那小二就走出酒楼。
“诶!几位爷,你们要来点什……”
门口那小二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被一脚踹飞回酒楼里,直接把柜台砸了个稀烂,伴随着一声惨叫,生死未卜。
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酒楼便闯进了一伙人,带头的那人,正是珠茗商会的会长徐庆!
本来站在柜台后的掌柜,被这突如其来一幕吓得瘫坐在地上,大声叫喊道:“来人啊!快去官府报案啊,有人来找麻烦!砸馆子来了!”
话音刚落,几个手持短棍的健壮男子,就挡在了徐庆等人面前。
徐庆微眯着眼睛,对着柜台喝道:“赶紧去把魏涵给我找来,不然这酒楼,今天就开不下去了!”
那个掌柜慢慢起身瞪着眼睛,恶狠狠地对着徐庆说道:“想见我们当家的,你就这态度?今天你要是敢在我这酒楼撒野,我保证你们都得付出代价!”
一旁的酒客显然还没反应过来,全都不知所措地看着。
徐庆瞟了一眼周围的人,缓缓开口说道:“要走的现在走还来得及,不然待会伤到人,可就是你们自个倒霉。”
徐庆刚说完,那些本想着看热闹的酒客,全都识相地跑了出去。
其中一个健壮男子仰着头,看向徐庆手中的短棍,轻轻拍打着左手道:“你们有没有搞错啊,这里是魏家的地盘,轮不到你们来撒野,你们现在走的话也还来得及,小爷我们就放你们一马。”
徐庆兴许是被男子这番话逗乐了,呵笑一声道:“魏家?我砸的就是魏家!”
“动手。”徐庆轻描淡写地挥了挥手道。
徐庆刚说完,身后就有人快步出现在那几个护卫身前,速度之快,让几人根本来不及反应。
其中一人当场就被一拳打飞了出去,飞过的路径上甚至都洒上了鲜血,还有一人,整个头直接被按着嵌入了木柱子里,出手就要人命的狠辣程度,让外边围观的百姓都跑开了好几十步。
这几个身强力壮的人在转瞬间就被那人解决,本来还气焰嚣张的几人,现如今却死的死伤的伤。
那个掌柜则趁着人打起来,偷摸着从后门溜了出去,不是没人看见,只是徐庆抬了抬手,示意正好放一个去给魏涵报信。
放狠话的几人被放倒之后,又有近百人相续涌了上来,可却无一例外,这种市井打手全然无用,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被全部摆平,有的就连尸体,都被砸到了楼檐之上,许多人这才后知后觉,这次徐家是动真格的了。
“都给我往死里砸!”徐庆大声叫着。
……………………………………
此时魏家这边……
“什么?你再说一遍!”魏涵对着那个酒楼掌柜问道。
那个刚跑到的醉仙坊掌柜,大口喘气地断断续续说着:“珠茗的人……,带了……不少高手,现在正在……砸咱酒楼。”
魏涵仅直走出大门说道:“魏険,赶紧去把武楼里的人都给我喊出来,只带那些迈入品级,快!还有,让三弟去通知一下屠叔。”
………………………………
“家主,他们人来了。”
徐庆笑了笑说道:“终于舍得来了,我还以为这醉仙坊,舍得送给我呢,走,出去会会他。”
魏涵等人刚到酒楼,就撞见从里出来的徐庆。
“徐庆!你好大的胆子!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这么做,难不成真想与我们魏家开战吗!”魏涵指着徐庆,大声质问道。
徐庆却笑出了声来:“魏涵,我佩服这话你说得出口的,怎么?砸你个酒楼就急?那你们魏家劫杀我女儿,抢我珠茗商会那批檀香寺的佛头,这事怎么算?”
魏涵阴恻恻地道:“行,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你当面了找我索赔我可以认,但你砸我招牌杀我弟兄,这是下死手,那我也没有办法和你客客气气地谈了。”
还没等魏涵多做指示,身后的两人便已向徐庆袭去,正当要得手时,徐庆身后的两人迅速挡在徐庆前面,四人同时挥拳相对。
四拳对碰的刹那间,路面上的沙石都在微微颤抖,同时街上也传出一声惨叫声。
仅是第一次对碰,魏涵这边就有一人尽乎失去战斗能力,整个人横飞出去,直接砸进一间商铺里,生死未知。
魏涵嘴角抽搐了一下,轻骂了一声饭桶,刚回过神来时,一人直接跃至徐庆上方,正准备一掌轰下时,一个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旁的人,同样也是一掌拍来。
只见其在空中极速地转身,堪堪躲过那要命的一掌,而后又顺势一掌,轰在了对方的胸膛。
那人苦哼一声,直接撞在酒楼前的一杆酒旗上,诺大的旗杆应声滑倒,硬生生地捅穿了一家不幸店铺的铺门。
可那个在空中的人,也并没能好过,紧接着被几人拽下来爆打了一顿,血溅当场。
徐庆缓缓清了口气,对着身旁的人说道:“动作再快点,不排除他们有援助的可能。”
几人齐声应喝,一人飞奔向前,身形灵巧地躲过了几人连续的进攻,而后瞅准时机,抽出袖口中的匕首刺向魏涵。
不料其身旁还有一人一直盯着他,双手并拢握拳,一记重拳高举过头,而后重重砸向那人。
后者立刻止住身形,双腿后蹬躲了过去,同时手中的匕首也是愤力掷出,眼看已经刺中魏涵,然而仅仅只是穿过其袖袍,划破了点皮肉而已,而那柄匕首,却又径直刺穿了不远处的一个路人,当场倒地。
还没等其惋惜差点得手,身入”敌营”的他,早已跟将死之人没有区别。
不出意外,那人很快就被围攻,虽是拼尽全力逃了出来,可却已经如同一个“血人”一般,就算是吊住了一口气,可下半辈子,也只能在床上过了。
双方打到现在,死伤早已超过半数,就连被波及到的平民百姓,也不下十余个,躲在家里的都能跟着遭殃,那叫一个冤种。
徐庆看了看那些跟着自己来的人,如今倒在血泊之中,无奈地叹了口气,现如已有近半数人倒下了,除去那些伤势惨重的,也有近五个高手死于非命。
反观魏涵那边,还稍微好一点点,可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带出来的,现在也就不剩几人还有战斗力。
魏涵深吸一口气道:“徐庆,你要是不整这一出的话,根本用不着死这些人……”
还未等魏涵把话说完,魏涵身旁的一具尸体,突然一手伸向魏涵,藏在手腕的袖箭正欲飞射而出。
可就在要得手之时,一名年轻男子突然出现在其身旁,一手拽住那条手臂,一手直接按住那人的头,狠狠地砸在地上。
而后竟然生生将其整条右臂拽了下来,取出那支箭后,直接弹射向徐庆。
徐庆此时身旁已无一人有余力帮其挡下这一箭,胡乱之中,徐庆闭眼抬起双手抵在身前。
可却并没有感觉到什么疼痛,当再次睁眼时,姜少卿已是挡在徐庆身前,那支箭矢姜少卿仅是单手便接了下来。
徐庆轻呼一口气道:“幸亏及时啊,不然我徐某今天就差点栽在这里了。”
男子看向姜少卿说道:“人多是吧?”
话音刚落,上官仪等人也是出现在了姜少卿身旁。
徐庆看着一旁的温客,淡淡地问道:“对面什么境界?”
那个叫温客的人,没有回应徐庆,只是静静的看着对面那个年轻男子。
魏涵看着男子说道:“屠叔,您怎么来了?”
年轻男子瞥了魏涵一眼,淡淡地说道:“我要是不来,你现在也就和地上这些躺着的人没两样了。”
魏涵不可否认地点了点头,年轻男子看向姜少卿等人,笑着说道:“你们不会以为,就你们几个毛小子,就可以跟我对峙对拼了吧?”
赵济恒不屑地说道:“老不死的,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四个人跟你打,绰绰有余。”
就在几人对峙之时,一群官兵忽然出现,将魏涵、徐庆等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又有一个不惑之年的男子,缓缓地从官兵群中走了出来,那些官兵也都给其让开了条道。
男子笑着拱手道:“嘉玲郡守,高鸣阳,各位给本官一个面子,不要再打了,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大家有钱一起赚,都是干这行的,何必打打杀杀呢是吧,跟谁过不去也不要跟钱过不去啊,你们说对吧?”
姜少卿转过身笑着说道:“郡守所言极是,我们这样做确实不妥。”
高鸣阳又继续说道:“你们打架,这周围百姓可就都着了秧,受点伤的算是小事,可这都已经死人了,最不济也得让我给上头一个交代吧。”
话里有话很明显了,现在这场面,本官能给你们兜着,已经算给你们魏徐两家天大的面子了,再不收手,武夫再强,也得去吃牢饭。
姜少卿又笑着对男子说道:“屠老前辈,我们年轻人的事,您老人家就不用管了,要不然哪一天一不小心摔到了,可不保证不会掉到棺材板里,爬都爬不上来。”
屠忤也是嗤笑道:“我这一把老骨头了,反正迟早都是要入土的,反倒是你们年轻人,不要太过自作聪明了,要不然到时候折了腰,可就未老先衰了,我可不想在下面遇到故人。”
姜少卿笑了笑道:“屠老前辈大可以放心,就算您入土了,晚辈也不会折腰的。”
屠忤对这种口舌之争并不感冒,要不是今日这一闹死了百姓,加上这高鸣阳已经给出了台阶,徐庆和这群小辈想这么轻易离开,没那么容易,屠忤付之一笑,转身对魏涵说道:“走吧,给郡守大人个面子。”
……………………………………
“家主,那边传消息过来了,就在刚才和徐庆他们对峙时,酒庄那边出事了。”
“说!”魏涵不耐烦地说道。
“酒庄那边……”
“也被砸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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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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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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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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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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