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彼此交流了下眼神,仍旧半信半疑。
吴北良问科恒、延华二位大仙:“两位的言出法随可曾失败过?”
科恒大仙犹豫片刻:“自然是失败过的。”
延华大仙很想说他没有失败过,但又说不出这违心地话,所以小声附和:“贫道也失败过!”
吴北良不由一窒。
——这俩老登,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你们应该傲娇地说‘没有’才对啊,你俩说失败过,小爷提前想好的词儿都得暂时搁浅了。
他咳嗽一声又问:“以二位的实力境界,对超凡境的我施展言出法随应该不会失败吧?”
延华大仙点头:“对啊,不应该,太不应该了,为什么呢?”
科恒大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元仙真仙都抵挡不住贫道的言出法随神通,你凭什么不受影响?”
吴北良挺直胸膛,神态倨傲:“自然因为我身上流淌着那位独断万古大佬的血!
我虽然境界不高,但是血脉尊贵,岂是你们这俩老壁灯可以随便折辱的?”
科恒大仙神情不虞:“小友,就算你是那位大佬的子嗣,也不能如此无礼!”
吴北良歉然道:“不好意思,二位大仙,我不是故意的,就是说顺口了。
能不能看在我父亲的面子上,不考核了?”
延华大仙没有丝毫犹豫,就拒绝了他的要求:
“不行,这是书院的规矩,任何人都得遵守,你想见院长,就要过三关考核。”
吴北良不乐意了:“真是个冥顽不灵、顽固不化的老登,等父亲来看我,我就告状,让祂把你俩打成二狗子!”
延华大仙:“……”
科恒大仙:“???”
——关我什么事?又不是我拒绝的你!
这俩货油盐不进,吴北良只好接受考核。
“考核的第一关是什么?”
科恒大仙道:“第一关名为,乱花迷眼展诗才!”
吴北良一脸懵:“啥意思?”
“迟些再说。”
片刻后,吴北良四人被带到一个仙气氤氲的房间,里面有九名身穿不同颜色纱裙的仙女,分别是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色。
每个仙女都很美,但气质却各不相同,有的冷艳,有的俏皮,有的清纯,有的妩媚……
她们身材都很好,个个藕臂莹白,玉腿修长,胸脯饱满,沟壑幽深。
她们都戴着各种漂亮的饰品,头上有步摇,珠钗,头花……
除了头饰,还有各种闪亮的手镯,脚环。
除了这些夺人眼球的东西,吴北良注意到,有个仙子的胸脯沟里,写着一个小小的‘落’字!
科恒大仙介绍道:
“相信几位也看到了,这里有九位仙女,迟些她们会跳一段舞。
你们要仔细观察,她们身上都有一到两个字。
舞蹈结束后,我会指定一个颜色的仙女。
几位要说出她身上是什么字,并在一炷香时间内以她身上的字作一首诗。
作出来,则继续第二关考核,作不出来,下面的考核就没必要继续了。
贫道说的够清楚吧?”
“嗯,很清楚,”吴北良点点头,“开始吧。”
科恒大仙下巴微抬,声音浑厚:“我说,我有一把古琴!”
延华大仙语速缓慢:“我说,我有一支长笛!”
倏然,一把古琴凭空出现在科恒大仙面前。
延华大仙手里也多了一支长笛。
二人目光碰撞,开始奏乐。
琴声悦耳,笛声悠扬。
九位仙女随着动听的曲调翩翩起舞。
她们雪白的手臂舒展轻摆,宛若无骨。
她们轻盈舞动,仙气缭绕,好似精灵。
她们将风华绝代的美,魅惑众生的美,狡黠活泼的美,端庄大气的美……展示给吴北良等人。
了尘哪见过这场面,一时面红耳赤,低眉顺眼,双手合十。
又想起得观察仙女身上的字,一抬头,胸浪闯入视野。
吓得他又低下了头。
景蜜则是看得如痴如醉,差点儿开口喊一声‘好舞,当赏!’。
吴棉的眼珠滴溜溜地转动,从茫茫多混淆视听的因素中寻找仙女们身上的字。
仙女们彩色的裙裾飞扬,就像一只只花蝴蝶,欢快自由地飞舞,令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她们身上的饰品晃动,叮当作响,光芒四射,想从她们身上找到毫不起眼的小字,难度极大。
乐曲过半,吴棉只找到两个仙女身上的字。
过程中,吴北良正襟危坐,神情严肃,仿佛看的不是仙女跳舞,而是一场生死大战。
盏茶功夫后,琴声落笛声歇。
了尘再度抬起头,目光快速扫过众仙女,只看到了一两个字。
景蜜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蛤,这就完了?我还没看够呢,能不能再跳一个?”
科恒大仙摇头拒绝。
吴棉眉尖儿微蹙,询问同伴:“你们都看到几个字啊,我只看到三个。”
吴大官人:“巧了,我也看到三个,咱俩加起来就是六个了。
蜜蜜,你呢?看到几个字?”
景蜜不好意思地伸出一根手指。
吴北良不可置信地说:“不会吧?你只看到一个字呀?”
景蜜摇摇头:“不,我一个字都没看到。”
啊这!要你何用…吴北良以手扶额,叹息一声:“罢了,你没看到也没关系,了尘师弟眼神好,不好女色,不容易被蒙蔽双眼,定然看到不少。”
了尘双手合十,歉然道:“不好意思,吴师兄,我只看到两个字。”
吴北良安慰对方说:“吴师姐看到三个字,你看到两个,我看到三个,一共九个仙女我们看到八个字,多棒啊我们,这波稳了。”
吴棉无语,心道:“大哥,是这么算的吗?万一咱们看到的是同样三个字么办?”
吴北良对科恒延华两位大仙信心满满地说:“两位老……咳,大仙,请出题!”
科恒大仙和延华大仙彼此对视一眼,微微颔首。
两人异口同声道:“英雄所见略同!”
吴北良眨了眨眼:“两位大仙真牛哔,眼睛会说话!”
科恒大仙缓缓开口:“几位就以绿衣仙女身上的字作一首诗吧。
首先,你们要告诉贫道,绿衣仙女身上是什么字。”
了尘对吴北良摇摇头,显然,他不知道答案。琇書網
吴棉两手一摊,神情无奈,看来,科恒大仙出的题在她这里超纲了。
见无人应答,科恒大仙和延华大仙露出得意的笑容。
正要说话,吴北良先开了口:“你俩都不知道绿裙仙女身上是什么字啊,还好,我不小心看到了,在她的右脚脚心,有一个小小的‘思’字,思念的‘思’字,不知,我看得对不对?”
见对方看自己,绿裙仙女俏脸微红,轻点螓首:“公子目光如炬,奴家佩服。”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吴北良答对了。
吴大官人笑道:“仙子谬赞,我也是不小心看到的,运气好罢了。”
他嘴上说只看到三个字,实际上,每个仙女身上的字他都知道。
透虚之眼让所有干扰都没有意义,仙女们的动作在吴北良眼中慢如老牛拉车,他自然可以轻易捕捉到每一个字。
这个考核对别人而言或许很难,对吴大官人却简单至极。
因为刚好在射程范围之内。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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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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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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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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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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