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看着嗤了声道:“看这个速度,这个于驴子,根本就没睡么,他甚至怂的衣服都不敢脱!”
什么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看于驴子就知道了。
讽刺的是,这种人怕冤魂索命,却不怕活人,留着他,以后也是个祸害。xǐυmь.℃òm
想到这,卿卿就不再犹豫,狠下心,今晚她就要替民除害。
于驴子端着烛台出来,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于牛子,你可算是敢来见我了,你那丧尽天良的媳妇,竟然人放夹子害我,我要个说法!”
说话间,于驴子已经来到了门前,一把拽开门,就见卿卿和不离笑眯眯地站在门口看着他。
于驴子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张嘴就斥道:“你们怎么拖到现在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大半夜的过来找我,你们可别是想害我!”
说罢,又洋洋自得地看了眼屋的方向,还好他早有准备,就防着这一手。
卿卿挑眉。
“我们害你?”
于驴子扬起下巴得意道:“我就知道你们这种阴险之人,白日里躲出去不敢见我,晚上上门,怕不是要趁着四下无人要谋害我?”
“那你也把自己想的忒重要了,你也配啊?我们之所以白天不来晚上来,是有人要见你。”卿卿扯扯嘴角。
她和不离是并排站着的,刚好挡住了摇摇。
如果是白日,于驴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可这会天色已晚,他手里的烛台亮度有限,他的注意力又只放在了卿卿夫妇身上,根本没有留意到后面还有玄机。
于驴子问:“谁要见我?”
卿卿和不离一个往左挪步,一个往右挪步,露出身后的摇摇。
“喏,就是她了。”
于驴子呆呆地看过去,就见一个身着白色粗麻裙的女人,满脸是血,脖子上拴着绳子,悬空地挂在树上。
风吹过来,她离地二尺裙摆摇来摇去.....
于驴子继续呆。
一双浑浊的老眼呆呆地看着这一幕,目不转睛。
他迟钝的大脑,暂时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
几秒后,于驴子突然惨叫一声:“有鬼啊啊啊啊啊啊!”
摇摇原本是闭着眼坐在秋千上,族奶奶说,她只要保持着闭眼坐着的姿势就行,可于驴子的惨叫太过吓人,摇摇被他喊的睁开眼,下意识地看着于驴子。
于驴子正在嗷嗷叫着,就见那女鬼忽然睁眼,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于驴子吓得两眼一翻,噶地一声,晕过去了。
卿卿觉得特别不过瘾,就这?
进院,找水桶。
她准备一桶水泼过去,把这老头泼醒,让他再看看。
她为了做出这个逼真的效果,忙活了一路呢,从选道具再到给摇摇化妆,前后折腾这么久,这老头噶一下抽过去,太便宜她了。
刚进院,卿卿就见黑着的屋里一道人影闪过,卿卿提高声音质问:“什么人?!”
从屋里跑出来的那个人看身材是个男人,用手捂着脸,飞快地跑到篱笆边,一个跨步跳出墙外,朝着无人的村后跑去。
于驴子住的地方偏,这一片都没有住人,那道黑影沿着小路一通跑。
不离跳到马车上,拍了下马,马车沿着黑影跑的方向追了过去。
卿卿见不离去追了,她就进屋查了圈,想看看于驴子还有没有同伙。
怪不得于驴子刚刚出来时那么得意,他是叫了帮手躲在屋里。
就是房子不离夫妇晚上登门暗算他,于驴子那个小心眼子,想的是,如果不离夫妇夜半上门,他拽上他的帮手帮衬着,也算是个见证。
但那帮手太怂了,躲在屋里看到了上吊的摇摇,吓得跑路了。
卿卿很快就想到这前因后果,那帮手估计一开始也不相信挂着的是“真鬼”,可能以为不离弄了个假人挂着吓唬人。
在屋里看了会,发现吊着的那个“女鬼”,竟然还会睁眼睛,一琢磨,正常人悬空挂这么久早就死了,这肯定不是人,这是鬼啊。
于是吓得连滚带爬地翻墙出去了。
卿卿在屋里转了一圈,没有看到其他同伙。
倒是在墙上、门上、窗户上,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符纸,桌上还摆了几张,啥颜色都有,五花八门的。
卿卿看着各色符纸倍感荒诞——那个算命的,估计也没想到一下子来这了这么个“大客户”吧,估计是把算命家里所有的符纸都用上了,纸不够用,才胡乱凑数。
远远的,听到一声无比凄厉的男人惨叫。
“啊!
!”
卿卿赶紧离开于驴子的屋子,朝着惨叫的方向跑过去。
她来的稍微晚一点,错过了看好戏的最佳时机。
就在距离于驴子家一百多米的小路上,一个男人倒在地上,不离的马车横在他前面,摇摇保持着摇晃的造型,百无聊赖地看着地上晕过去的男人。
“真的有那么吓人吗?”摇摇问。
她看不到自己的模样,以她的视角看,就是她坐在秋千上晃悠,一道人影翻墙出去,族爷爷就驾着马车带她追过去,马车超过那个奔跑的男人时,摇摇就听到那男人凄厉地惨叫。
一边叫,一边指着摇摇。
摇摇就好奇地对他招招手,那男人身子一软,摔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吓人——才怪。”卿卿摸摸摇摇的头,心里稍微有点平衡了。
她鼓捣这么久,本来只想吓唬于驴子一下,结果买一送一,多吓了一个人,还挺超值呢。
“现在怎么办呀?”摇摇继续坐在秋千上晃悠,她现在就想快点找个镜子瞅瞅,族奶奶到底给她鼓捣成啥样了,为啥大家见了她,都是两眼一翻晕过去呢?
“把这家伙带回去,跟于驴子捆一起,继续审他们。”
卿卿知道,于驴子是有个同伙的,而且还是个神秘的同伙,摇摇娘都没看到过同伙的脸,或许地上晕过去的这个男人,就是于驴子的同伙。
卿卿提起灯笼,对准把地上晕过去的男人脸。
“咦?是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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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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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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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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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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