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卿卿又重复了一遍。
三丫娘脸唰地红了,支支吾吾。
“族奶奶,您怎么问这个?!”
“我这不是遇到点困难么,大家都是女人,我又不会往外说,你跟我讲讲。”
陈卿卿本着不耻下问积极求学的态度,抓住三丫娘一通问。
三丫娘一开始是放不开的,但架不住陈卿卿软磨硬泡,她为了套取有用信息,甚至把谈判技术都拿出来了。
三丫娘也就矜持了一下,耐不住族奶奶的套话功力,一点点的说了,越说越大胆。
学完之后,她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实用的小知识又增加了不少。
视线扫了一圈,定格在晃悠过来的二毛身上。
“二毛,看到你族爷爷了没?”
“在溪边捉鱼呢。”
陈卿卿赶过去时,于不离正在洗脸。
溪边就他一个人,冰凉的溪水泼在棱角分明的脸上,顺着脸颊缓缓划过,稀碎的水珠被晕染成金黄色,划过线条凸起的喉结,再被他随手抹去。
陈卿卿从没见过把洗脸做的如此色气的男人,是的,就是欲,天生的。
他的帽子摘了下来,短发被溪水浸透了一部分,修长的手指划过湿漉漉的短发,让其向后拢拢。
“不冷吗?”陈卿卿忍不住问。
“还好。”他甩了甩头发,水滴向四周散去。
这个月份的溪水是有些凉的,最适合现在的他。
他是需要一些冰凉的水,降一降他心底的燥热。
可她刚一出现,他又觉得自己这个脸白洗了。
那种被灼热撩心的感觉又出来了,热到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渴望与冲动。
只要她在,空气都会热得灼烧他的理智。
“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陈卿卿开门见山。
“没有。”
“那你躲我干嘛?”
“没有。”
“没有你就看着我的眼。”
他磨磨蹭蹭的把头转过来,磨磨蹭蹭地看着她的眼,只看了几秒,就觉得一团火焰从心而起。
又想把头转过去,陈卿卿叹了口气。
“强扭的瓜不甜啊,既然你这么勉强,看来我们俩之间是缺少点性张力,要不就算了?”
“跟我来。”他大步过来,拽着她的手腕。
“去哪儿?”
他没有回,只是拽着她急匆匆的拐过一段无人的山路,顺着蜿蜒向上的坡度爬了一段。
前面的山峰像是被劈开了一道裂缝,只有不到两米的宽度,俩人进去后,就像是与外界断了联系,与世隔绝。xǐυmь.℃òm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这个地方?这不是一线天吗?”
陈卿卿抬头看天,湛蓝的天空只剩下细窄的一条缝,声音都被隔去了很多。
“那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伸手将她按在石壁上,结实的手臂贴着她的脸颊按在石壁上,将她桎梏在小小的空间里。
他弯下腰,与她平视,刻意放缓的呼吸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焦茶色的瞳孔淹没在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本能的觉得眼前的他像是变了个人,不再是她熟悉的那个谦谦君子。
“合约既然盖了章,你现在毁约也晚了。”
他的声音比平日听起来哑了许多,像是压抑着喷薄的情感,她抬眸看去,对上他深暗的眼。
“谁毁约了,难道不是你?这都三日了,我怎么暗示你你都没反应——唔。”
温润柔软的触感,铺天盖地的袭来。
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上演了一场冰与火的试探。
他的脸颊还带着溪水的凉意,但贴着的双唇却是那样的灼热,两颗分开已久的灵魂遇到了就不想再分开。
......
不离勉强让自己退后一点点。
这不到一扎的距离,他已经用了毕生的自控力。
趁着还没失控,他按着她的腰,贴着她的耳垂低语。
“你现在知道了?”
他哪里是没反应,他分明是压抑的要炸开了。
“呃——”她眼里满是不解。
不缺吸引,彼此也都同意了,他这隐忍不发,图了个啥?
“不离,你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我听说健身多的男人,都不是太行?”
直到耳垂传来的刺痛让她哼了声。
“你属狗的?!”
撑在她两侧的手臂骤然收紧,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小声嘟囔了句什么。
声音太小,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他说的好像是——咬你个没心没肺的。
???她哪里没心没肺了?
“给我一点时间,一天后,我会让你知道我有没有隐疾。”最后俩字,他咬牙切齿。
“你也没经验吗?要不你也找人问问?你要真有困难,就让我来,我都问清楚了——”
“问什么?!”不好的预感。
“就问那几个已婚的呗。”陈卿卿觉得自己已经通过多种理论方式掌握了核心技术,就差用实践验证一下了。
“......”
他觉得脑袋要炸了,气的。
这地方不能继续待下去了,多一秒都是煎熬。
陈卿卿全然不知道自己哪儿得罪他了。
作为姐姐,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帮助没经验的弟弟--是没经验吧?
她也不太确定,这家伙啃人的技术过于熟练,哪儿有半点新手上路的感觉?
总之,这家伙的火气跟他的驴玩意一样大,但诡异的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得罪他了?
她明明很努力地展示出自己的诚意,可他怎么就这么难哄呢?
陈卿卿一边回味着刚刚的吻,一边琢磨着他飘忽不定的情绪,前者占据了她百分之九十的思考。
不离的唇很软,但亲吻时的状态却与平日淡薄的模样全然那不同,显得很急躁,野性十足。
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吸进去似的。
陈卿卿下意识地摸了下还发麻的唇,脑子里还是晕晕的,有一根神经崩得很紧,像是随时会断掉,心里却特别的踏实,莫名的熟悉。
在她琢磨自己这熟悉感是从何而来时,他的声音从洞口传来,将她的思绪从另一个空间拽回。
“一天后,我×死你。”
“......????”
陈卿卿不太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第一反应是出现幻听了。
那么好脾气的不离,温和的不离,怎么会用这样的口吻说出这样的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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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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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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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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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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