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大概知道,他的这位队友这时候为什么会这么的拼命。
今年在这夏季大赛的地区预选赛中,他上场的打击成绩与他身为‘一棒’的身份,一点都不匹配。
虽然对此,监督不仅没有说什么,在私底下更是各种鼓励他。
但更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面反而感到更加的内疚。
在私底下,他是更加地努力去练习挥棒,于是,他在某天是遇见了同样在私底下去努力练习挥棒的秀泽。
在他们这一届三年级中的选手,他是跟秀泽关系较不错的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个的。
因此,他便知道了,秀泽他心里面的那份压抑。
他们两人都一样,对于自己在今年夏季大赛的地区预选赛中,打击成绩始终不好这一件事,都背负着很大的压力。
秀泽他是球队的王牌投手,其实只需要努力去提升他的投球实力就好了,但是,在他没有受伤之前,秀泽他同样也是球队中实力排在前几名强棒人物。
因此,秀泽他根本就接受不了,现在自己的打击成绩变得如此糟糕。
那时候,纯宪司是安慰秀泽,说——你的打击率其实比我强多了,只是上垒率不高罢了,所以根本就不需要感到如此忧虑,而且我觉得,监督他们会更希望你在球场上是好好的。
纯宪司永远记得,那天最后的时候,秀泽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当球队需要的话,即使抱着再一次受伤的可能性,他可能会再次像去年的时候一样,奋不顾身地为球队拿下分数。
纯宪司他想,这时候,那站在二垒垒包上秀泽便是抱着这种‘觉悟’。
这一刻,纯宪司只觉得,他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他抬头望那显示两支球队上场选手名单的那电子屏幕上。
只觉得,那显示着他是一棒打者次序的信息,尤为的刺眼。
因为在今天的这场比赛中,他跟之前一样,依旧没有什么特别亮眼的表现。
目光随之移到那记分牌上。
3比3。
他们青道在这场比赛中拿下了的3分,靠得是三支全垒打。
其中,四棒东他拿下一支,剩下的两支靠得是一年级的日暮杉。
想想,这还真的有够丢他们这些当学长的脸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三年级的学长。
这刻,纯宪司咬紧牙关,脸都憋红了。
他告诉自己不行,秀泽在这种情况下都那么努力了,他又怎么可以落后。
在这第五局中,他们青道就只差一个出局数,所以,不管是为了秀泽还是为了自己,他都不能出局!
就在这时候,纯宪司的目光是与那二垒垒包上的秀泽对上了的。
纯宪司从秀泽的眼神中,读到了‘相信’。
他相信着他,一定能送他回本垒。
在这样信任的目光下,纯宪司对接下来自己要将球打出去的执念就变得更深了。
这时候,投手丘上站着的真木洋介正对自己刚刚被青道的九棒打者击出支二垒安打,感到有些焦躁不安。
虽然在他们仙泉的鹈饲教练的指导下,仅仅几个月下来,真木洋介就已经成长了很多,了解了自己所拥有的在棒球上面的天赋,也没有了国中时期那‘自己是个实力很弱的投手’的观念。
但是,几个月的时候,还是太短了,而且今天也是真木洋介这几个月来第一次在正式的比赛中登场投球,所以,依旧还是有些气短。
这不,只不过是被秀泽击出了支安打,前面拿下的两个‘三振’所树立的自信心,便被冲散了。
冷泉院哲広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不过他并没有申请暂停比赛,上去投手丘安抚。
因为通过这几个月的相处,冷泉院哲広知道,他这个一年级学弟抗压力有些差,如果这时候他特意申请暂停比赛前去安抚,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并不信任他。
因此,这时候冷泉院哲広是直接朝对方打出‘刚刚球被打出去,并不是他这个投手’的责任。
“是我低估了青道那名九棒的实力,然后没有让守备提前做好防备!”
在看到投手丘上的真木洋介没有任何的反应,冷泉院哲広是继续打着手势。
“真木,在几个月前,你能想得到,自己能连续三振两名打者,还是青道这样的球队里的打者吗?”
看到这个质问,真木洋介心颤了颤。
确实,在几个月前的时候,别说是青道这种的队伍的打者,就算是支很普通的球队里的打者,他都不敢相信自己有能力将其接连三振。
“所以,真木,你要对自己自信点,你是有实力的!”
在看到冷泉学长如此肯定自己的投球实力后,真木洋介重新树立起了自信心。
“真木,你想想,你的国学长,在这场比赛中可是被轰出了‘三支全垒打’,从这里就可以知道,青道打线的实力有多么厉害,因此,就算你在这场比赛中,被击出十支八支安打,只要失分不超过3分,你就比你的国学长要厉害了,而且,你想想,刚刚你国学长丢的3分,都被我们这些做学长的从青道那投手的手中拿回来了,因此就算你也丢了分数,我们这些做学长的也能拿回来!”
冷泉院哲広知道,真木洋介他在球队里最在意的人,便是球队中三年级的国宗武,并心心念着要超过对方,所以,在这时候,他便借对方让真木洋介提起斗志。
他的这一做法,非常的成功。
从他打的手势中读懂这个意思的真木洋介,这刻站在投手丘上的他,眼神十分的坚定。
“是啊,就算自己的球被青道的打者击出了十支八支安打,只要失分不超过3分,那他就已经比国学长要强了!更不要说,现在他还没有丢分,所以,这时,他害怕个啥!”
重新树立起信心的真木洋介,呼吸变得平缓起来,感官变得十分的敏感起来。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手中握着的球,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外界所有的一切。
身体肌肉的记忆,让他流畅地将球投了出去。
纯宪司在看到仙泉的投手将球投出来的瞬间,脑子里迅速闪过‘危险’两字。
并不是说这球会砸到他身上来,而是正超本垒板方向飞过来的这一球给人的感觉很危险,若是他轻易挥棒的话,他十有八九会出局。
但若是就这样放它飞入捕手的手套,又不行,这样只会让投手投出节奏来。
脑子里迅速计算出得失,纯宪司便有了计较。
“轰——”
“界外!”
这一球,就如纯宪司之前所感觉到的那一样,非常的不好打。琇書蛧
但是,这时候,纯宪司拼了。
向来喜欢利落挥出大棒的他,为了能打到球,这会是用着他感到十分别扭的姿势将手中的球棒挥出去的。
不过,这会十分慎重的他,并没有贪心地以为自己这样就能将球扫出安打,谨慎的他,选择了将球打到界外去。
收回球棒后,纯宪司看着投手丘上的人,脸上故意装作一派轻松,就放佛他刚刚那一支界外球是件十分轻松的事情。
没有人想到,纯宪司他居然也能这么‘装’。
要知道,青道的纯宪司选手,在外界知道他的人的眼中看来,就是个毫不做作家伙,根本就不懂去掩饰自己的家伙,说句不好听的,从他的脸上,就能轻易猜到他的想法。
不过,如果这会纯宪司知道众人对他的看法的话,估计会嗤笑,什么叫‘他不懂’,他以前只是不屑而已,作为选手,为了赢得比赛,又怎么可能说不懂如何去‘欺骗’对手呢!
不得不说,这会纯宪司的这番装模作样,还真的骗到了仙泉的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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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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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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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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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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