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年妇女身后,夜幕中站着一个三十来岁,流里流气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出头,手里拿着鸡腿流着口水的胖子。
中年妇女看到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男人,而且还是个青年,顿时满眼警惕。
“你是谁?小静呢?”
中年妇女开口说话,声音尖锐如同钢针,刺的叶铭耳膜生疼。
不等叶铭回答,背后传来孙静的声音。
“杨姨,您找我有什么事儿?”
孙静来到门口,流着口水的胖子顿时高兴的一边拍手一边蹦蹦跳跳。
“漂亮姐姐!我要漂亮姐姐!”
杨姨一张老脸拉的比驴脸还要长,对孙静毫不客气的斥责道:“不是跟你说了不准带陌生男人来这里住吗?”
孙静连忙解释:“他是驾校的学员,听说囡囡的事情过来看看,一会就走。”
杨姨脸色稍微缓和了些,然后说道:“小静,姨知道你困难,但是房租该交了,如果你不交,别人跟着学,我生意就别做了。”
孙静搓了搓手,为难道:“杨姨,您再宽限我几天,再过几天发了工资我一定给您补上!”
杨姨顿时不乐意了,声音顿时提高了八度。
“孙静,上周你也是这么说的,现在我一毛钱都没看到,你已经拖欠我三个月房租,今天必须把钱交了,不然现在就卷铺盖走人!”
孙静顿时慌了,杨姨可是出了名的彪悍泼辣,她要是赶租户走,谁说话都不好使。
现在孙静身上所有钱加起来不到两百块,要是被赶出去,她和女儿就得露宿街头。
自己睡大街没什么,可女儿身体羸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生命就会结束。
“杨姨,我求求你,再宽限我一周,不!三天!三天之后我一定把房租给您补上!”
孙静抓着杨姨的手苦苦哀求,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恨不得给她跪下。
可是杨姨没有一丝怜悯的心,神情冰冷如同寒冬。
“小静,杨姨我是开门做生意的,要是都来哭一场,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我一家老小还吃什么?”
孙静无言以对,杨姨说的没错,可是自己真的拿不出三千块钱的房租。
见孙静低头掉眼泪,估计是真没辙了,杨姨嘴角不禁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笑意。
一旁的叶铭有些看不下去了,孙静这么困难,这个煤气罐房东还咄咄逼人,不就是几千块钱房租嘛,自己给出了。
叶铭将手伸进口袋掏钱,刚要开口,杨姨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哎……”
叹息过后,杨姨瞬间变脸,无比同情的抓着孙静的手:“小静啊,杨姨也不忍心你露宿街头,现在杨姨有个办法,既不让你露宿街头,又不用交房租。”
“什么办法?”孙静顿时抬起头,好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杨姨尽量让自己笑容和蔼,小胡萝卜似的手拍着孙静的手背说:“你不是离婚了吗?我儿子小豪还单着,干脆你俩结婚,咱们成了一家人,别说什么房租,整栋楼都是你的!”
傻胖子顿时高兴的蹦蹦跳跳:“和漂亮姐姐结婚!我要漂亮姐姐!”
孙静立刻将手缩了回去,头摇的和拨浪鼓似的。
“不合适!不合适!我离婚还带娃,而且比小豪大五六岁……”
傻胖子见孙静拒绝,顿时哭闹起来。
“姓孙的,别给脸不要脸!”
刚才还和颜悦色的杨姨,翻脸比翻书还快,小萝卜似的手指着孙静鼻子破口大骂。
“你踏马一个离了婚的破烂货还嫌弃我儿子,嫁到我家算是你攀高枝儿,别给脸不要脸,今天我把话放这儿,要么把三个月房租给我补上,要么嫁给我儿子,不然今天你别想走出这个门儿!”wWW.ΧìǔΜЬ.CǒΜ
话音刚落,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向前一步,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眼神凶狠,手同时摸向腰间。
这个男人是杨姨的弟弟,附近出了名的地痞流氓,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蹲局子就跟回家似的。
孙静顿时吓得花容失色,杨姨要房租是假,逼自己嫁给她的傻儿子才是真正的目的,今天要是不答应,恐怕姐弟二人不会善罢甘休。
可是自己怎么能嫁给一个傻子,上一段不幸的婚姻已经让孙静伤透了心,再嫁给这个傻子,那不是再一次跳进了火坑里。
“说!给钱还是嫁给我儿子!”
杨姨咄咄逼人,孙静无计可施近乎崩溃。
“欺负人家孤儿寡母很光彩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叶铭终于开口了,他实在看不下去这两个人渣欺负孙静,人家带着生病的女儿讨生活已经够凄惨了,你们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落井下石。
“你踏马谁啊?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不等杨姨说话,她的弟弟杨嚣咋呼起来,从腰间戳出折叠刀弹开,惨白的刀尖指着叶铭骂骂咧咧。
叶铭也不惯着他,当即骂了回去。
“老子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帮狗东西,也不看看你那傻儿子什么德行,也配娶孙静?你踏马睡觉得垫多高的枕头才能做出这种梦?”
“你踏马再胡咧咧,信不信老子扎死你!”
“来啊!老子就没怕过谁,你有日天的本事,老子就有割丁丁的手段,不怕断子绝孙你就过来!”
二人的叫骂吵醒了左邻右舍,一户户的灯光亮起,房门推开,租户们睡眼惺忪的出来查看什么情况。
叶铭立刻将杨姨和他弟弟的无耻行径对众人叙述一遍,说的时候还不忘添油加醋,将姐弟二人描述成逼迫良家少妇,十恶不赦的大坏蛋。
围观的人有一半是杨姨的租户,平日里她嚣张跋扈,经常谩骂欺负租客。
这些租客们都是进城务工,老实巴交的庄户人家,平时被欺负忍气吞声,可杨家姐弟二人逼迫孙静的行径彻底惹怒了他们。
“孙静人长得漂亮,还年轻,要是嫁给那个傻子,这辈子就毁了!”
“杨家姐弟真是无耻,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嘛!”
“简直无法无天了,法治社会竟然还有这种恶劣的事情,报警!必须报警!”
租户们被压抑在心底的怒火点燃,挥舞着拳头喊着口号,一副要将杨家姐弟烧死的节奏。
“要造反吗?”
杨姨大吼一声,尖锐的嗓音瞬间盖压全场。
“谁在闹事儿,下个月房租翻倍!”
此话一出,这些老实巴交的租户们顿时偃旗息鼓。
杨嚣手腕翻转,折叠刀在灯光下寒芒闪烁。
“都滚回去睡觉,谁再放一个屁,看老子扎不扎他就完了!”
租户们都吃过杨嚣的亏,不再为孙静伸张正义,纷纷跑回屋子,将房门锁紧。
杨嚣冷哼一声,骂了声怂包,转而看向叶铭。
“小子,你不是想为孙静出头吗?拿一万块钱来,我就放你们走!”
孙静只欠了三个月房租,满打满算三千多块钱,杨嚣张口就要一万,这是妥妥的讹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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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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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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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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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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