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其他宗门的未婚夫妻,藏在这里调情呢。
失笑过后,陆随深本想闪身离去,不惊扰两人。
没想,接下来的声音让他猛地顿住脚步。
为何忽然会有水声?
陆随深茫然的眨了眨眼,再次朝着两人看去,也不知看到了什么,脸竟然红了个彻底。
原来自己听到的不是水声,而是…他们在…亲嘴。
听着这样暧昧的声音,陆随深只觉得口舌发干,如同火烧了耳朵,恨不得赶紧离开此处。
他还要为师尊准备吃食,不能在此处浪费时间。
可当他想起尘昙的时候,那张绝尘淡漠的脸竟浮现在他的脑海里,陆随深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维,注意力不由得放在那双枚色的唇瓣上…
若是把玫色变成朱红,会不会更加美艳。
哄——
这样的想法猛地把他的脑子炸开了花。
陆随深回过神后直接甩了自己一巴掌,暗骂一句牲口。
蛇性本淫,他曾经也有过无数次幻想师尊的时候。
却没有一次比这来的清晰。
那是他的师尊,放在心尖上尊重的师尊!
怎能容得他用这种污秽的思想去玷污!
陆随深,此时此刻你真应该把仙鹤唤来,自行吊在半空几日,好好清醒清醒你这浑浊的脑袋!
这边,陆随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而不远处吻的难舍难分的两人在听到声音之后猛地分开了。
虽然修者没有凡人那般讲究,却还是要知礼仪分寸的。
就在两人朝着声音的方向走来时,陆随深已经冷静了下来。
那名男弟子看到陆随深躲在角落里,脸色很是不好看:“你是哪个宗门的弟子?居然在此偷窥!”
因着陆随深同斩魔宗弟子穿着不同,所以他还以为是其他宗门的人。
偷窥?
陆随深神色不变,嘴角漾着笑意,宛若温润贵公子一般,答非所问:“此处不允外人靠近,二位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食阁说重要不算重要,若说不重要却也重要。
刚入门的弟子未经辟谷需要进食,其餐食都是从此处做出来的。
若是因为一时疏忽,让不怀好意之人混了进去,其后果…不堪设想。
陆随深说完话,就发现有一灼热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带着贪欲。
这是来自野兽的直觉。
他状似无意的瞥过那个女弟子,眼中讥讽浮现。
她对自己有欲望。
真恶心。
“这位师兄,可是斩魔宗的人?”
这女弟子说话的声音明显变了,若刚才还算正常,如今更像是温柔细语,特别动听。
奈何落在陆随深耳中,倒是娇柔做作的很。
他忍着厌恶的心里微微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染上了什么一样。
“二位,请快些离开吧。”
说完,他运行真气消失在原地。
那女弟子显然没想到陆随深会走的这么痛快,暗骂了一声不识抬举。
再转过身之后,又柔柔的笑道:“这怕是哪个宗门的弟子迷路了,师兄,咱们也快些回去吧。”
——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在大比的最后一天,她竟然再次见到了陆随深。
她本以为此人是其他宗门之人,没想他竟然会坐在同斩魔宗宗主同样的高位上。
显然,她的未婚夫也是没有想到。
难道…这人只是样貌年轻,实则是斩魔宗的一位大能?
“还未恭喜师叔祖晋升元婴期,想来师叔祖拜于老祖座下,也是得了不少机缘。”
高位上,莫宗主皮笑肉不笑的对陆随深道贺,‘机缘’两个字被他说的极重,像是怕陆随深听不懂他的嘲讽一样。
区区一介蛇妖,若无老祖,他也不配同自己平起平坐。
陆随深半靠在座椅上,身体微斜,手肘抵着把手,头微微朝着莫宗主的方向侧过去一点。
听完他说的话,陆随深嘴角的笑意更浓:“能拜得师尊座下,可不就是天道给予随深最大的机缘?”
老匹夫,小时候看不惯自己,长大了又同自己处处较真。
这脑子冥顽不灵腐朽地固,还真像是个做宗主的样子。
处处为难弟子,也不嫌害臊。
谁摊上他做师尊可真是倒了天大的血霉,果然,还是自己的师尊好,谁都比不上。
陆随深在同情宗主弟子之时还不忘夸赞一下自己的师尊。
“…陆随深,小小年纪…戾气还是不要太重的好。”
陆随深装作没有听懂,纳闷的看他:“宗主这话是何意?师尊总夸赞说我是最为乖巧最为懂事的弟子了,如今你这般说是在否定师尊的话?”ωωω.χΙυΜЬ.Cǒm
“哦…对了。”他顿了顿,忽然笑开,“师尊最讲究规矩辈分,宗主以后还是叫我师叔祖的好,不然让师尊听到了,他那个脾气…”
他话没说完,啧了一声,给莫宗主留下了足够的空间想象。
两人坐的地方距离其他人远了一些,所以并无人能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见陆随深笑得这般开心,还以为两个人的关系有多好,纷纷开始猜测起陆随深的身份。
但现在是中场休息的时候叫,莫宗主一直都在同此人说话,他们也不好插嘴。
后来,中场休息结束,这场大比元婴境界的魁首也将在今日定下。
陆随深第一次观赏宗门大比,自然是颇有兴致。
决赛的入围者是斩魔宗和离火宗的两位弟子。
离火宗的那一位看起来还特别眼熟。
陆随深仔细看了一眼,巧了。
其中一人是前几日在食阁附近碰到的男弟子。
“怎么?师叔祖是看不上这元婴期的比试?”
陆随深觉得莫承这个宗主应该是他给上一任宗主送了礼走了后门才得来的。
不然这人的嘴怎的会这么碎?
好几百岁的老头了比女子还斤斤计较。
“倒也不是。”
莫宗主紧追不舍,“那你…”
“我就是突然觉得,原来同境界也要分高低等的。”陆随深对着宗主挑眉,打破了表面的温润,竟有些张扬,“就比如这里所有的元婴期,都没我强。”
他的声音缓而慢,却底气十足。
许是被他年少气盛的模样气到了,莫宗主撸了好几下自己的胡子都没有说话。
他说什么?
能说什么?
虽然听着来气,但陆随深说的是真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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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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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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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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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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