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大军正中。
那奢华如行宫般的巨大车辇之上。琇書網
袁卓一张老脸惨白如纸!
他死死扶着大车柱子,颤颤巍巍的看着眼前这兵败如山倒的混乱一片,还有那远处座下第一大将被高高挑起的尸体。
震骇惊恐
不可置信!
“怎……怎么会这样?”
“刑道飞……本公的爱将啊!”
袁卓傻了!
他这可是二十万大军啊!
怎么会被两三万的兵马杀的溃不成军,节节败退啊!
也是这恍惚之间。
袁卓陡然心底一寒。
这才发现自己完全低估了当今的大汉天子!
“这……这天子好可怕的心术,他一早就料定了本公不会退兵,所以用三万天子师伏击在此!”
“输了,是本公输了啊……”
袁卓惨然一叹。
有一点他很清楚。
那就是他败了!
兵败如山倒!
之前还做着引兵入长安,挟天子以令诸侯美梦的他。
眼下只有一个念头。
赶紧撤兵回并州,回到他的老巢本营!
“来人!”
“快!快保护本公撤回,快啊!”
袁卓在奢华车辇之上拼命惶恐的嘶吼着。
一位副将领着数千残兵,应声围了过来,开始掩护着车辇后撤。
然而!
无数的流民军在胡乱逃窜。
而地上更是被踩踏出了一地的尸体。
这奢华笨重的车辇,根本就无法推行。
掩护的副将赶紧喊道:
“主公,逃兵太多了,车辇根本就走不了!”。
“本公下车,快!快掩护本公!”
“回了并州之后,本公大大赏赐你们!”
袁卓赶紧下车。
但,
就在这时!
这狭长的壑道两岸,突然喊杀之声震天!
“杀!!”
“白袍军,给我冲啊!”
“活捉袁贼,活捉袁贼!!”
紧跟着。
只见壑道两岸的侧后方。
拥下无数的白袍军步卒,士气震天!
“怎……怎么后面还有伏兵啊?”
袁卓再次傻眼了,不可置信。
那掩护着他撤退的数千私兵,此刻也懵了。
“这……这到底有多少埋伏啊!”
“完了完了,这是从大后方围剿过来了,主公,我们跑不了啊!”
“二十万大军啊,就这么一溃千里了吗……”
“这都是当今天子的手笔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
前有天子师。
三万之数,大破二十万并州军!
现在后方又围剿出了这么多的白袍军!
完了完了!
彻底完了!
“本公明明扣留了那个传诏的使官半天,这大汉天子就算是得到消息,也根本反应不过来的啊!”
“怎么……怎么会这么快,就在清水关布下了层层伏兵啊!”
“二十万大军啊!”
“本公的并州二十万大军啊!”
袁卓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彻底绝望了。
这种拼命行军,迂回到了大后方再包剿过来的布控。
分明就是铁了心的要活拿他袁卓啊!
轰轰轰!
壑道两岸。
各五千白袍军狂奔杀下!
袁卓二十万大军已经溃败,无人胆敢抵抗。
而这白袍军这边,更是士气大涨,各个如狼如虎,悍勇无敌!
“杀!!”
“杀!!”
“杀!!”
行兵之前。
宣猛将军陈庆之便告诉他们。
凡袁卓账下精养的私兵,格杀勿论,全部铲除!
而被奴役强征的流民军和妇孺们。
则放他们一条生路,昭显当今天子的爱民之心!
这时!
机动性无敌的虎豹骑踏着一地尸体而来。
统帅指挥使王猛枪挑着贼将刑道飞的尸体,震声高喝:
“贼军听好!”
“大汉天武皇帝有令,凡被奴役强征的流民百姓,只要扔了兵刃,就放你们回有并州,既往不咎!”
十多万流民军和运送粮草辎重的妇孺们。
一听这话,顿时感动的痛哭流涕。
他们不再慌乱了。
将身边倒下被踩踏的将要失去的亲人朋友扶了起来。
而后。
丢了手中的兵刃。
十多万人朝着国都长安的方向,跪地叩拜,泣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是特赦!
更是皇恩浩荡!
叩拜之后,他们开始有序的撤回并州。
只是一路上不停的回头,抹着眼泪,悲痛欲绝之中又万幸不已。
很多无辜的并州百姓都是一家子全被强征奴役。
男丁充军,妇孺成了苦役。
却在二十万大军溃败之后的大规模的可怕的踩踏之中,死伤无数,连个尸体都找不出来!!
流民军和妇孺可以放走。
但!
袁卓精养的私兵,决不能放!
整整五万并州刺史府的私兵。
就在这清水关后的十里壑道之中,被白袍军彻底的围杀,一个不留!
而此时的袁卓。
被一圈一圈的私兵护住。
白袍军便是像是剥洋葱一样,一层层的剿杀!
杀到了最后。
就只剩下袁卓一个人站在那里,呆如木鸡,颤栗惶恐!
在他的四周。
是一圈一圈的尸体,堆积成山,血流成河!
再外围。
便是三万白袍军的会师围合,气势滔天!
哒哒哒!
马蹄声清脆。
围合的白袍军和虎豹骑让开一条通道。
所有卫卒各个目色炙热,振奋崇拜的看着那位白袍儒将策马徐徐而来!
此时的陈庆之。
纵是再沉冷。
也无法按捺住自己内心深处的激动!
以三万五的兵力大破二十万并州叛军,全歼袁卓的五万精养私兵!
而且白袍军和神机营的悍卒们,只伤不损,没有一人阵亡!
“来人,将袁贼拿下!”
“右参将,你领两万白袍清扫战场!”
“余下者,随本将班师回朝觐见天子!”
陈庆之沉喝!
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领着他的白袍军班师回朝,将这清水关大捷的傲人战绩,亲自汇报给赵元开!
……
……
未央宫。
宣室殿。
赵元开负手而立。
那如刀削般棱角俊朗的脸上,沉冷深邃中带着几分悠然。
东营白袍军战吼震长安之时。
赵元开已然心安,静待陈庆之的凯旋归来。
一身是胆赵子龙寸步不离。
安静的近乎木讷。
赵元开看着这位白盔白甲、忠义无双的三国猛将,总觉得留在身边当个保镖打手什么的,有些屈才了。
心念一起,赵元开淡笑问道:
“子龙啊,可曾想过如陈庆之那样,统御千军万马,气吞万里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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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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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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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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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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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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