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跑的太急,两人呼呼的喘着粗气。
“大嫂,你刚刚有没有察觉到怪异?”封陈氏挨了封南絮好几脚窝心脚,这会子开口灌进风,心口似针扎的疼。
封冯氏单手扶着老槐树,她也好不到哪儿去,歇了有半柱香的功夫才答:“怎么没有,也是奇了怪了,那贱蹄子打我的时候,我居然动不了了。”
“我也是,我也是呢!”封冯氏的话引起封陈氏的共鸣,她连连点头。
“太诡异了,我就感觉到谁在我膝盖上敲了一下,我脚一软就跌了下去。后腰又是一疼,人都动弹不得了。”
“我遇到的情况跟你是一模一样呀!”封冯氏瞪大眼眸,惊讶的看着封陈氏。
“大嫂,你说咱会不是是撞邪了?”封陈氏仔细一想,内心的恐惧无限蔓延。
“不至于吧?”封冯氏也想到了什么,声音带了轻微的颤抖。
“怎么不可能?”封陈氏转头四处望了圈。ωωω.χΙυΜЬ.Cǒm
“算算日子,二哥的尾七才没过多久。你说,会不会是二哥他回来了,舍不得那几个小崽子?”
正说着,冷不丁一阵凉风袭来,从两人的领口贴着肌肤灌进去,冷得两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不知不觉中,太阳也慢慢下了地平线,天渐渐暗下来。
“你别自己吓自己,再说了,即便老二回来了又怎样?我可是他嫂子,你可是他弟妹。他若是敢对我们怎样,公公婆婆能饶得了他?”封冯氏啐了封陈氏几句,牙根儿却在打颤。
“算了算了,你也别想太多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家做饭了。”
语罢,封冯氏提着裙摆飞快的往自家的方向跑。
封冯氏一走,老槐树下就剩封陈氏一人。
这个时辰,各家各户都在做饭,没有人在外头行走,周围寂静的能听见不远处山林的鸟叫声。
封陈氏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转头四处巡视一周,隐约间似乎看到一道人影闪过。
模糊的轮廓,像极了去世的封盛。
“二哥,我,我不敢了,您可千万别找我呀。都是大嫂叫我去的,你要找就,就找大嫂。”封陈氏连忙双手合十,朝着周围拜了拜,才是抬脚往她家的方向跑去。
另一边,站在院里的封南絮还在琢磨系统的隐藏功能,没有心思去理会封陈氏跟封冯氏,更不知道那对妯娌已经脑补了一出大戏。
“噗!”突然间,封南浔吐出一口鲜血,人也半跪到地上。
这副身子是不中用了,就刚动了下内力封了下封陈氏跟封冯氏的穴道,没想到就站不住了。
他眼疾手快的封住自己胸前两处穴道,单手撑在地上,让自己不至于栽下去。
“怎么了?”封南絮回过神,快步走过来扶住封南浔。
“好端端的怎么吐血了?”
“没事,别慌,死不了的。”封南浔靠着封南絮的支撑站起来,用衣袖擦去唇边的血迹,安慰她两句。
封南絮脸上的担忧并没有因他的话散去,只是默不作声的将他扶到屋里。
“你歇一会儿,我去给你熬药。”封南絮叮嘱封南浔两声,起身往厨房走去。
今日拿到钱后,她就去回春医馆跟老大夫拿药了,还跟老大夫商讨了一下封南浔的病情。
老大夫人还不错,说既然封南絮有银子了,那就再换一帖效果更好的药。
虽说要二十两一帖,还得是每天服用一帖,但是起码能让封南浔多活五年。
人命关天,封南絮二话不说,立马买了十帖回来。
后来因封南浔要去山上看猎坑,回来又撞上封陈氏跟封冯氏,倒把熬药给耽搁了。
约摸过了半个小时,封南絮把熬好的药端到房间。
“喝吧。”封南絮将药碗递给封南浔。
封南浔接了过去,眉头都不皱一下将整碗药一饮而尽。
“这药怎么跟之前的不一样?”封南浔将空了的药碗还给封南絮,问。
封南絮如实回答,“我今天去给你抓药,大夫说有一帖效果更好的,所以我就给你换了。”
“是不是比之前的还要贵?”封南浔剑眉抽了抽,眉心隐隐发疼。
他想都不用想,就可以猜出来是古寅在帮他考验封南絮。
“对呀,要二十两一帖呢。”封南絮也不瞒着他,还伸出两只手指比划了一下。
“下次别拿了,这么贵,还不如留着银两给弟妹们买些吃的。”封南浔垂了垂眸,低低的吐出一句。
封南絮误以为他是嫌药贵,连忙宽慰他,“没关系的,我们现在有钱了。你放心吧,药买得起,也不会饿着几个小萝卜头的。”
尽管话说的大气,但封南絮的心还是在滴血。
二十两一帖药呀,十帖就的二百两。
她刚到手的三百多两,一下就不见了大半。
“你哪里来的钱?”封南浔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她。
封南絮为宽他的心,如实回答,“今天你也看到了,我接了一比大单子,帮镇上一家绣庄绣屏风。”
“那绣庄的掌柜可不简单,她是知县老爷的大姨姐。她说三个月后就是安州知府的老娘八十整寿,知县夫人想送一幅《群仙祝寿图》的屏风当贺礼。”
“掌柜找了好多绣娘,都发现根本绣不好。看到我的绣工后,觉得我可以,于是承诺若是能绣好屏风,就给我一千两。”
“一千两呢,够你吃好久的药了吧。”
语罢,封南絮扬起柳眉,得意的看着封南浔。
少女眉飞色舞的娇俏模样,让封南浔的心跳不知不觉的漏掉几拍。
明明还是那张脸,为什么会给他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
封南浔不自然的偏开头,“辛苦你了,是我们连累你了。若是我能够保住性命,往后我一定会报答你。即便我保不住性命,等老三他们长大了,他们也会报答你的。”
“那是自然。”封南絮接过封南浔的话,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哎,我就是心软,不然我早就跑了。没办法,谁让我是你们的姐姐呢。所以你千万别死啊,你要死了,那四个萝卜头我可带不了。”
“你呀,要努力活着,要是能有出息最好了。最好你们几个都有出息,往后你们罩着我,让我可以好吃懒做,躺平等死。想想都觉得美好!”
封南浔:……
继姐,你这么直接真的好吗?
封南絮:好呀,简直不能太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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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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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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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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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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