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没忍住,她追了上去问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计谋,今天在山上,即便我不出手救你,你也有自救的法子,对吗?”
封南浔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嗯。”
封南絮还是很好奇,“你大可将他们全都送入大牢的,何必拐这么个大个弯儿,就为了让他们每家每个月给你们一百钱?”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封南絮,封南浔此人并不简单。
封茂两个月前就开始算计他,他也早已得知封茂的计谋,一直隐忍不发,可见他性情沉稳。最关键的是,他还能将计就计,引他们入局,最终将他们一网打尽。
有如此谋略跟手段的人,封南絮实在是无法相信,他只为了每个月的一百钱。
封南浔却是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那你呢,不是走了吗,为什么还回来?”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摔下拐子坡了,我……”封南絮重复之前的那副说辞,封南浔也没兴趣听下去,打断了她。
“既然不想说就别说了,如果你还是想走,现在就能走了。”语罢,封南浔加快脚步。
“我不是说了嘛,我不走。”封南絮也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开玩笑,照她现在的情况能走到哪儿去,就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制度,估计她出去没两步嗝屁了。还不如先呆在坪山村,猥琐发育。
何况这里还有地方住,又不需要交房租,还有吃的,也不用交伙食费。
封南絮暗搓搓的想着,不知不觉,竟跟着封南浔来到山上。
只见封南浔沿着山路上到山腰,拐进林子里,在一棵大树下蹲了下来。
他扒开了地上的草,居然藏了一个陷阱。
“哇,厉害呀。”封南絮凑过去看了几眼,陷阱里头有三只野鸡。
封南浔没有理会封南絮,自顾的将陷阱里头的野鸡拿了出来。
他拎着野鸡继续往前走,走了约莫半个小时,封南絮被他带的晕头转向的,总算停了下来。
是第二个陷阱,里头有两只野兔。
也不知道封南浔怎么做的陷阱,野鸡跟野兔掉到里面居然没有死。
“帮忙拿着。”封南浔将两只野兔递给封南絮。
好家伙,这一只兔子忒沉,起码七八斤一只。
“还有吗?”封南絮艰难的拎着两只肥兔子,龇牙咧嘴的问。
要知道上辈子她活了二十几年,靠的都是脑力,从来没有靠过体力。
眼下没有吃大力丸,让她拎个十几二十斤的东西,着实有些难为她。
“没了。”封南浔答,“回家吧。”
两人拎着三只野鸡跟野兔,下了山。
回到家里,四个小的一直在等着,他们才进院门,封南陵跟封南庭就扑过来帮忙拿东西。
“把兔子放好,关到以前养鸡的笼子去,明天拿到镇上去卖。”封南浔见封南絮把野兔给了封南陵,出声提醒了一句。
“另外,留下一只鸡明天吃,今晚我们杀两只。”
听到今晚有鸡吃,几个小的高兴的跳起来,“太好了,今晚有鸡吃咯。”
封南絮也很开心,为了挽回自己在他们眼中的形象,她试探道:“大吉大利,今晚吃鸡。要不,我给你们露一手?”
此话一出,几人齐齐转头,用防备的目光看着她。
“你该不是想偷偷把鸡腿藏起来,自己吃吧?”有了封南浔震场,封南陵的胆子肉眼可见的变大,最先出声质疑封南絮。
封南絮尴尬的笑了笑,她二十二世纪最年轻有为的华人设计师,竟然被一个小屁孩怀疑她会偷吃鸡腿。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别问,问就是忒伤自尊。
“呵呵,我保证不吃鸡腿,吃个鸡翅膀可以吗?”为了自尊,封南絮挤出个敷衍的笑,跟封南陵商量。
封南陵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不行,鸡翅膀是要留给二哥的。”
“那我吃鸡屁股?”封南絮感觉自己受到暴击,带着一丝赌气道。
“可以。”封南陵这回应的倒是爽快,打的封南絮一个措手不及。
封南絮:我是谁,我在哪儿,我不要吃鸡屁股。
瞧着两人的对话,封南浔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嘴唇,露出浅浅的笑容。
封南絮并没有注意,她忙着杀鸡去了。
当然,让她独立完成杀鸡这么艰巨的任务是不可能,她把封南浔又给召唤进了厨房。
封南浔帮她生火,又帮忙把鸡杀了且处理干净。
她自己则是带着封南陵和封南庭去弄了一些泥巴跟荷叶回来,让封南陵跟封南庭将荷叶洗干净,跟用水将泥巴和开。她则是切生姜,用油盐这些酱料配好调料,在处理干净的鸡身上涂抹均匀。
等鸡被调料腌制了半个小时,她才是取来洗干净的荷叶将鸡包住,用棉线捆好,再裹好和好的泥。
封南陵跟封南庭看着她的操作,嫌弃的皱起眉头,“你用泥巴裹上去那么脏,还怎么吃呀?”
封南絮笑而不语,把裹好泥巴的荷叶鸡塞到灶堂里头。火已经熄了,只留着烧红的炭。
等待的空隙,封南絮炒了两个小菜,一个地里摘的菜心,一个拍黄瓜。
天渐渐黑下来,瞧着时间差不多了,封南絮把鸡从灶堂里挖出来。
裹在荷叶鸡外边的泥已经干了,甚至裂开,沁人心脾的香味悠悠窜出来,几个小的不由吞了好几口口水。
“来咯。”封南絮把泥巴敲掉,解开荷叶拿出鸡。
浓郁的香味直逼人鼻尖,不停的刺激着味蕊,被封南絮摆在盘子里的两只鸡周身金黄,卖相也是特别的好。
“好香呀,肯定很好吃。”封南陵吞了一口口水,吐出一句。
封南絮得意的挑了挑眉,“那是。”
“二哥,我好饿。”最小的封南宁则是委屈巴巴的看向封南浔,嘟着唇。
封南浔秒懂她的意思,立马上手把鸡腿掰出来,递给封南宁,“吃吧。”
有封南浔开了头,几个萝卜头欢呼着坐下来,张牙舞爪嚯嚯向两只鸡。
封南絮忙活了半天,结果真的只抢到了一个鸡屁股。Χiυmъ.cοΜ
酒足饭饱后,几个萝卜头摸着滚圆的小肚皮,发出感慨,“这个鸡太好吃了,要是能天天吃就好了。”
只抢到一个鸡屁股的封南絮很是哀怨,收拾着碗筷到厨房洗去了。
洗好碗筷,她又烧了一锅热水,找来家里的木桶,将龙凤胎拎了过来。早上的时候她就想把两个脏兮兮的小家伙洗一遍,因事情多没能抽出手。
这会子闲下来,她总算能把两个小的洗干净了。
给龙凤胎洗好,她又将老三跟老四喊过来,逼着他们也洗了澡。
封南浔还算自觉,不用她喊自己洗。
最后,封南絮自己也洗了个热水澡,悄**的回到房间准备睡觉。
冷不丁瞧见封南浔站在自己屋里,“明日,你跟我去镇上卖兔子。”
说完,他就离开了封南絮的房间。
留下一脸懵圈的封南絮,在夜色中凌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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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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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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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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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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